她的笑容又是一僵,暗哼一声,恢复了笑容,然后开始她那不是很熟练却又非常热心的美容工作。
她戴着透明的卫生手套,原因就是非常厌恶碰到他任何的皮肤或者肌肉,扳着他的脸孔,首先放一层细盐,洒得很均匀地在他的伤口上。
昊宇顿时觉得疼痛的感觉从皮肤上传来,不由得皱眉,但他的脸上还是浮着温柔极致的笑容,仿佛是一件非常享受的事情。
浅年见他这样,本来还有几分犹豫,现在手越发坚定了,粗盐洒在他脸上的时候,她还故意地用手搓了几下。
伤口洒上盐,本来就是痛得要命,这死丫头还用手搓粗盐,他痛得差点昏过去。
看见他痛苦的样子,浅年的唇边挂着得意的笑意,声音轻柔得可怕:“宇少,你千万不要晕过去哦,晕了,就看不到接下来我要怎样对你了哦。”
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剪刀,剪开了他身上的衣服。
狂野而结实的上身暴露在低温度的空气中,上面还有两几块冰块,他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他的身上被揍的地方最多,拳头和棍的痕迹很明显,现在已经变成青黑色,也肿了起来。
她浅笑,用纤纤手指,轻轻按在那些又肿又青的地方。
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眉头皱起来,却又是另外一种痛。
这女人,还真是够冷血残忍。
心里是这样想,嘴巴却是风骚得很,他说道:“浅年,你的手指还真是漂亮,按在我的身上,无比的舒畅,还有,你这个盐面膜效果很好,本来痛得要命,现在痛楚都消失了。”
浅年轻哼。
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盐在他的伤口上溶化,又痒又疼又想抓的那种感觉,他很快就感觉到了,偏偏手被捆起来,没办法抓,连扭动都不行,只狠狠地晃动一下脖子。
浅年看见他痛苦抓狂的样子,痛快地笑了,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不过,还没有完呢。
她家的蜜糖还没有派上用场。
她拿起装蜜糖的罐子,将里面的蜜糖一点一点地滴落在他的身上,蜜糖在他的身上滑落,在低温度之下,很快就凝结晶化。
将所有的蜜糖倒了上去,之后,他的身上一层蜜糖,那种粘粘的痛痛的感觉,真是极之痛苦。
他的笑容再也保持不住,恨恨地说:“喻浅年,你到底玩够了没?”
浅年轻笑,又用手指狠狠地在他的脸蛋上按了一下。
昊宇忍不住痛得吸气,这死女人简直就是在玩火,皱眉:“你是这么恨我的话,直接给我一刀好了,不许这样折腾人的。”
她说道:“给你一刀,岂不是便宜了你了?放心吧,我不会杀的,反正我在星城也没有朋友,更没有娱乐,这段时间,你就当我的玩具,天天陪我玩,玩到我腻为止。”
他苦笑,陪她玩到腻为止?
恐怕他这个受了伤的人,玩不了那么久就挂掉了吧,盯着她得意的笑容,心里对她气不起来,相反,那一点的火气,在这样的笑容之下,又忍不住心软了。
昊宇说道:“如果这样你开心一些,就随你吧,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
浅年听了这话,顿时怒不可歇,给了他狠狠一个耳光,然后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他痛得又忍不住吸气。
脸孔上火辣辣地痛,不,不是火辣辣地痛,那是各种的痛交集在一起。
妈的,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毁了所有的AV片,害人害己,让他现在痛不欲生。
他痛苦地皱眉:“好吧,我没有对不起你,这样行了吧?”
话音刚落,又挨了一个耳光,然后所有的盐都洒到了他的脸上。
他已经痛得流眼泪,盐被洒进眼睛,辣得他睁不开来,又不能用手搓。
在他痛苦万分的时候,一盆冰水又兜头淋下。
火辣辣的痛楚减消了一些。
浅年望着他,心中觉得很痛快。
他这个样子,狼狈不堪,难看得要命,哪里还是那个颠倒众生,迷惑万千无知少女的宇少。
他更不是那个将自己软禁起来狠狠折磨的恶魔。
不过,这一下子的冷水泼过去,昊宇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浅年望着他可怜的样子,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这些年来的恨,还有那忘怀不掉的痛苦,似乎也在这瞬间,消退了一些。
不过一想起自己因为他要离开星城,离开南南,恨意再次凝聚。
这一夜,浅年睡得很香,这几年来,第一次一觉睡到天亮,并且梦里也没有恶魔出现。
如果不是咳嗽声,她恐怕还不想醒来。
那咳嗽声很严重,还没有停止的迹象,她恼怒地睁开眼睛,到底是谁,扰人清梦是一件非常讨厌的事情,到底懂不懂!正要打电话去大堂投诉这家所谓的许多星星级的酒店。
昊宇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亲爱的,你终于醒来了?你的睡姿还真是撩人无比呀。”邪恶的声音,让她一怔,然后才记起昨晚的事。
她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看他憔悴的样子,嘲笑道:“不错呀,一夜过去,你竟然还精神奕奕。”
她刚说完,他就一阵剧烈的咳嗽。
浅年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警告你,不许吐痰,不然我喂你自己吞回去。”说完,连她都觉得一阵恶心。
这混蛋,看见他这个样子,她突然觉得一天的开始是多么美好。
然后也不再理他,直接进去洗脸,今天要彩排,现在时间还早,她决定点个早餐上来吃。
她点的是法国早餐,美食的芳香涌进昊宇的鼻间,再看她津津有味的样子。
他忍不住苦笑。
肚子发出来的声音很响亮,也很丢人。
浅年吃得慢斯条理,还一边用得瑟的目光望着他,看他那尴尬的眼神,放下了刀叉,微笑:“是不是很饿?”
昊宇无语,当然是饿了,不但饿,还很痛苦,身上滚烫得要命,即便是那么低的温底,他也是很滚烫的温度。
再加上一夜没有进过水,本来想舔脸上的冰水,不料一舔,咸得要命。
他苦笑:“浅年,给一杯水我喝吧,我真的很渴!”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人,并且还是求他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爱到骨头里去的女人。
真想撞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