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一定不知道,恨到了极致的一面,就是爱了,甚至连爱和恨都分不出来。
她对昊宇的关心根本就不是恨他那么简单了,浅年这女孩让人很心疼,他真的不知道告诉她真相是不是一种错误,有时候不知道对她来说,也许更好。
起码,她不用再承受昊宇给她带来的痛苦。
他想将她留在身边,忘记过去的痛,可是很显然,很难。
这一次,连他自己都不敢担保能保得住她,自己和星一野之间的恩怨,始终要解决的,他不想连累南南和辰少,更不能连累浅年。
所以,必须告诉她答案,让她甘心情愿地脱离自己的一切。
他轻轻地说道:“昊宇根本没有死,他用自己交换了你,但星一野仍旧以你来威胁他,所以他答应了星一野一件事。”
浅年问道:“什么事?”她的脸色苍白,眸中浮起了清冷而幽黑。
南歌告诉她:“昊宇本来为了你已经脱离了昊家,自立门户,可是昊家在星城是四大家族之一,除了夏氏,昊家就是排第二,他的势力不但可以影响着东南亚的整个市场,连一些黑暗势力都暗中为昊家效力。”
顿了一下,他微笑:“当然,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应该明白,所有看起来很干净的,私底下都是丑陋的。”
浅年默默地点头:“我明白,这是他们成功的手段,我也不想评伦。”
他说:“嗯,夏氏最大的势力是它的背景,远久的夏氏是军队最有力的人物,后来从商,但在军界还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力,所以白道和黑道都不会轻易和他作对,而昊氏,从来没有人知道他的背景是什么,但昊宇的未婚妻,却是昊家有力的靠山。”
浅年仿佛猜到了什么,心里忍不住涌起了一种难言的感受。
这些年来,她一直漠视着昊宇,因为他给自己带来了莫大的伤害。
他侮辱了她,深深地侮辱了她,让骄傲而又自卑的她深深地受了打击,所以才从骨肉里面透出来的极恨。
可是她不是那种不理智的女人。
一次又一次看见他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封闭冰冷的心在每一次融化之前,她都会提醒自己关于过去的伤害和痛苦。
可是一次又一次,他为了自己所受的伤害,又或者故意伤害他,她那冰冷的心开始动摇。
瞬间,她对于南哥哥的答案有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
南歌的眸底升起了怜悯的神色,他说:“浅年,如果你不想听,我可以不说,可是你必须要离开西雅图,也不能回星城,更不能独自到日本去,如果你不信任阿能和孟云的话,可以在我的手下再挑两个可以信任的人来保护你。”
浅年摇头,眼神再次坚定起来,她无所畏惧地说:“不用,孟云和阿能,我很放心,我不会因为上次的事而怪他们,他们忠心南哥哥,也会忠心我,我相信他们。”
南歌心里又叹息,她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冷酷,心底却是极善良的女孩。
也许是和她的出身有关。
在孤儿院里长大,才用冷漠的外表来保护自己和南南,不然会被人欺负。
心里忍不住一痛。
想起南南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他的心就很痛。
那是他的妹妹,他从来没有照顾过她,呵……现在连面对都不敢,像个懦夫一样选择了逃避。
努力将心中的痛楚掩饰,然后缓缓地说道:“昊宇没有死,他答应了和星一野交换了不知道什么交易,可是条件就是让星一野不能伤害你。”
他苦笑了一下:“昊宇根本就不知道,星一野表面上是答应了他,可是你一个小女人破坏了他的好事,他才不会放过你,就算他和辰风是极好的伙伴,他也不会放过你,他就是那种复仇性极强的人,很可怕。”
浅年一惊:“那么,昊宇会不会有危险?”
他摇头:“危险倒是不至于,昊宇对星一野来讲,有利用价值,何况昊家也不是他能随便得罪得起。”
浅年愤怒地说:“那么,他就不怕得罪你?藤野家是属于东南亚一头猛虎,他野狼充其量不过是日本的宠物狗罢了。”
南歌苦笑:“如果藤野家的势力都在我的手上,确实是猛虎,可惜,内讧混乱,许多人巴不得看我出错,趁机看我死。”
浅年反握着他的手:“既然他是安全的,我也就放心,南哥哥,我会帮你的。”
他温柔地说:“浅年,你别给自己那么重的担子,我的事我会解决,你多少岁了?还有多少年青春可以享受?走吧,离开我,离开南南,离开过去,当一个自由无束缚的快乐女人。”
她坚决地说:“我不走。”
他说:“你必须的要走,浅年,你必须的要走,今天开始,我会取消你总裁的职位,将一切事务交给冰冰暂理。”
浅年苦笑:“南哥哥,你这是何苦?”
他温柔地笑:“这是我选择的路,却不是你要选择的,宇少是一个极好的男人,浅年,我希望你不要放弃他,还有,听我的话,不要再出现在日本,那里太危险。”
南歌的笑容灿烂夺目得仿如阳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浅年有一股想流泪的冲动。
她知道这阳光背后的阴影,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南哥哥,从来没有享受过真正的阳光。
他又说:“何况浅年,为了你的安全,还有为了孟云和阿能的安全,你们是必须要离开我的,不然的话,那些老家伙总要找个人来当替罪羔羊,我们不能害了他们。”
她沉默了许久,才默默地点头。
南歌又重复说:“昊宇以前任性惯了,根本不懂得怎样去追求女人,他早已经知道错了,不如,你原谅他?”
浅年却问:“他到底答应了星一野什么交易?”
他摇头:“那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我查不出来,只不过我奇怪,昊宇既然回了星城,没有不再找你了呢?过去的两年,他不断地派人追寻你,现在他将所有的人都收回了,似乎已经死了心。”
一顿,他微微一笑:“所以我觉得事有跷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