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好气:“好了啦,你们快去快回,我也饱了,你还没有吃饭,我打包回公司给你。”
“嗯,好。”
挂断了手机,南南的心情放松了一些,不安的感觉也淡薄了。
自嘲地笑了笑,她也太敏感了一些,南哥哥将她们母女保护得那么好,并且还在西雅图,那个人根本不会出现的地方,她不要凡事草木皆兵了。
她真的太害怕那个人了,三年来,她努力地不去想,努力地不去害怕,都是徒劳的,表面再装得没事,梦里他还是一样会出现困扰着她。
她没办法忘记,他是怎样逼她堕胎,当时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轻蔑,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如果这辈子都能避开他,是南南最大的梦想和心愿了。
尽管,这三年来,每个月她都存钱到他的账号里面去。
她是很傻,但是她不喜欢欠别人的东西。
薄辰风有多恨她,有多讨厌她,她不想再去度量,但是欠他的钱,她必须的还,也只有还清,她才能心安理得地过她属于她和女儿的日子。
她不想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里面。
离开了餐厅,深深地呼吸纯净清新的空气,抬头望着澄蓝的天空,眸清如水,风轻云淡,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弯弯的弧度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南南觉得很幸福。
她真的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没有恶梦,没有伤害。
只有宝宝,和她。
薄辰风望着餐厅门口的那个女人,柔媚的五官,紫罗兰色的真丝,贴身剪裁,映衬出她美好的身段,乌黑的头发很随意地绾起来。
相比三年前的青涩,她举手投足之间散发着一种自信的气质。
从前她笑起来再甜,眸间总是流露着羞涩的神情,让他忍不住去欺负她,然后忍不住想去疼爱她。
可是现在,她浑身散发的气质,是那种骨子里透出的风情,仿佛每个毛孔都散发出来的高雅的姿态。
不像她,却确实是她。
薄辰风终于肯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那个在车上惊鸿一瞥的女人,那个勾起他心里那根弦的女人,那个拖着一个漂亮得让要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宝宝的女人,就是三年来,他梦萦魂牵的女人。
他再也没办法忍捺住心中的激动,大步走出去,在背后唤了一声:“夏南南!”
南南的背一僵,挺直,微笑就这样僵在唇边。
幻觉,一定是幻觉。
是她的潜意识太害怕那个人了,所以才会涌起这样的幻觉,不,她不能留在这里了,她害怕一个人,更害怕这种感觉。
只有在南哥哥的身边,在宝宝的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才会忘记过去的恶梦。
“夏南南!”低沉而冰冷,却是没办法忘记的熟悉,霸道,强硬,只有声音,她都能感觉到那危险的眼眸在望着她的背后,像嗜血的饥饿的野豹。
这一次,她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他还是找到她了。
唇边轻轻在牵,牵成了好看的弧度,转过身来,表情平静,优雅,眸底是疏离的微笑。
他就在她的背后,一步之遥。
散发的气息涌进她的鼻中,寒意从心底生起,但她的微笑依然很淡然,她说:“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她说的是流利的英语,带着南部的口音,说着,就转身离开,仿如从来不认识他一般。
“夏南南!”他咬牙,低吼了出来,她竟然假装不认识他,看她不应,就拖住了她的手臂,逼使她转过身来。
她恼怒地甩开了他的手,用英文指责:“先生,请你有礼貌一点,在大街上这样对我无视,我可以请律师告你。”
她迎上了他炽热的目光,从容不迫的,没有任何的紧张和惧意情绪,如果有,那也只是极大的不悦。
那熟悉的五官,清雅动人,分明就是她,连恼怒的样子也那么像,可是态度和气质却不像。
小东西从来不会这样坦然从容的迎上他的目光,她的胆子很小,小得让人心疼。
薄辰风不由得一怔,手松开了她的手臂。
南南揉了揉手臂,然后脸色一冷,挥手,准确无误地重重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很响亮,力气很大。
他的脸被掴得侧到了一边。
她冷凛地用英文继续说道:“先生,这是美国,自由国度,但是也要尊重别人,别用那些无聊的借口来搭讪。”
说罢,冷冷地看了着他。
薄辰风的目光陡然冷凝了起来,好胆大的女人,这世上,只有夏南南那小东西打过他,现在这女人也敢打她。
啊不,她分明就是夏南南。
从那力度,还有她眸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的目光何等的锐利,怎会捕捉不到。
三年了,三年没有见,他以为她会过得很狼狈,没想到原来是这样的风生水起,一口流利的南部英语,让他讶异得很。
只是——
抚摸了一下被打的那边脸,有些力道,手掌心没有从前那般娇嫩,多了一些浅浅的手茧。
冷冽的脸孔浮起了邪邪的笑意:“告我?好呀,正好我还没有借口和你继续纠缠呢,啧啧,三年不见,会说话了呢,还会说请律师告我。”
夏南南努力镇定地说:“先生,请你自重一些,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如果再这样下去,只好去警察局了。”
话音刚落,他已经不由分说,将她拽进怀抱,狠狠地吻住了她,这个吻,可谓来势汹汹,三年来的思念和恨意全部就在这个吻里面,狠狠地吻她,恨恨地吻她,重重地吻她,让她感受他心里的愤怒和不满,吸取她的空气,狠狠地教训她,离开他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南南气得满脸通红,屈辱的感觉骤然而来,挣扎没用,他的力气比她大,但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他这样的行为。
她不是三年前那个傻瓜夏南南,也不会任由被欺负只会默默流泪。
她学过一些空手道,此时发挥作用了,起码普通的防狼招式,她可是狠狠记在心里的,抬膝,狠狠地撞向他的胯下。
这一撞,几乎用了她吃奶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