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到是什么原因,但这个原因都是不容许发生的,因为他们同样是有婚约在身的人。
同样不会轻易爱上任何的女人。
他不想昊宇一时的迷乱而作出错误会决定,最好的办法就让面前的女人都消失。
奶奶的身后事都搞好了之后,已经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南南的脸瘦了一整圈,整天都心神恍惚,很还没有失去奶奶的悲伤中恢复过来。
浅年没办法,咬着牙根,才将所有的事处理好。
南南和奶奶的住的房子,本来就是租来的,只有两个房间,算是便宜的,但是离市区较远,上班非常的不便,特别是浅年这种上班时间非常混乱的人。
可是她又不放心南南一个人呆在充满了回忆奶奶的屋子里面,更担心她会想不开。
这丫头,表面看起来粗枝大意,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骨子里却是很固执的人。
她对那个人好,就会固执地好下去。
如果爱了,也会固执地爱下去。
所以她才一直保护好她,不许她和薄辰风有牵扯。
现在她们住在市区,也是浅年的小房子里面。南南抱着大腿,坐在沙发上发愣。
茶几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皱眉,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奶奶去世了,南南整个人似乎没有了人生目标,总要有一个让她有动力地活下去。
于是说道:“南南,你已经在家里呆了一周,该去上班了吧。”
没反应。
浅年板着脸:“你到底要颓到什么时候,你存心让奶奶不放心吗?”
还是没有反应。
气极。
这丫头,真是气死人。
“薄辰风,你欠了他那么多,也不打算还了?你让奶奶情何以堪?”
再次搬奶奶出来。
南南终于抬眼,没有一点神采的眼眸,眨动了一下翼般的睫毛,嘴唇没有任何的血色,苦笑:“浅年,你到底要我怎样。”
浅年握着她的肩膀拼命地摇:“给我出去,看看外面的太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给我去上班。”
她摇头:“我不想看见他。”
浅年不解:“为什么?”
“我讨厌他!”她咬着下唇,回答。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她固执地将脸深深埋进大腿。
手机响着,这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浅年皱眉,有些猜到门外的人是谁,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
薄辰风在搞什么呀,有必要为了南南这丫头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犹豫了一下,她真的很赶时间,凌南歌上次上电视台接受访问,反应很好,现在她的节目越来越受观众的关注。
苦笑,是不是奶奶在天上保佑自己呢,担心地望了浅年一眼。
南南的感情就是太细腻了,奶奶的死对她是一种打击,希望她快点恢复过来,也许,那个霸道讨厌的薄辰风可以帮到她?
那天,薄辰风帮了她的事,她还是记得的。
薄辰风气势冲冲地冲进来,修长挺拔的身形,浑身散发着强烈的怒意,浅年识趣地离开了。
他也许不会对南南怎样,但是一定会迁怒于她。
只是南南,她总是关起来也不是办法,总要有一个人刺激她。
薄辰风站了一会,发现自己近乎透明人,面前那个小东西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怒意更盛了。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当他不存在。
“夏南南——”他吼道。
声音太寒冷也很可怕,南南本能地涌起一抹惧意,茫然地抬眼,看见一张俊美冷冽的脸孔,墨玉般的眸底散发着怒芒。
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眼皮又垂了下去,为什么不会梦见奶奶呢?
她好想奶奶。
喉咙哽咽了一下。
像一个逃避现实的乌龟再次躲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从小到大,她都比浅年能面对现实,被人欺负,笑笑也就是了,饿肚子,也会让浅年先吃,老师要罚她们,她总会挡在浅年的前面。
她天性就乐观,从来没有忧愁过。
那是因为身边有浅年,也有奶奶。
奶奶为什么会丢下她走了呢,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好后悔为什么不多陪奶奶,好后悔为什么闯那么多祸,害得奶奶总是孤孤单单在家里。
薄辰风的心软了一些,怒火在望见她那无助并且没有任何光彩的眼眸的时候完全烟消云散了。
哪里还是那个眼眸永远充满了坦荡荡的清澈的女孩,仿佛在经历着世间最痛苦的事情。
心有些抽疼。
他竟然忍不住心疼她。
没有看见她上班,也没有她任何的消息,心里竟然涌起了从来没有过的失落,一天,两天,所有人都感觉到他的怒气,连他自己都觉得莫明其妙。
他半跪了下来,将她拥入了怀中,轻轻的,仿如拥抱着容易破碎的瓷器一样。
她一动也不动,就在他的怀中,连气息都散发着哀伤,没有任何的反应。
抱着这样的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第一次的,他第一次尝试到什么是不知所措。
他,薄辰风,上市公司的总裁,他的世界里只有赚钱赚钱再赚钱,即便是有女人,那也只是泄~~~欲的工具。
就连未婚妻,也是因为互相的利益才会牵连在一起。
他不知道怎样去呵护任何人,也没有必要去呵护任何人,他的世界里,只有掠夺,所有人对他的顺从和绝对服从。
可是现在,他抱着的这个女人,顺从地在他的怀里的女人,他有一种强烈的想呵护她的冲动。
偏偏又不知道怎样呵护,该说些什么,只能不自然地僵硬地轻轻地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这样温情的拥抱,南南终于嚎哭出来,伤心、不舍、难过、无助……所有所有的不快就在嚎啕的哭声宣泄出来。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她哭得累了,然后抽噎着在他的怀中睡着。
薄辰风轻叹了一口气,即便是面对着一亿生意的决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为难过。
这时候,他才有一点点心情环视了一下甲虫一样的小房子。
皱眉,真不明白她们两个女人怎么挤在这样的地方。
轻轻地横起了她,天知道他这辈子第一次这么小心翼翼的,唯恐惊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