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辰风张开怀抱,命令道:“过来!”表情很强势,不容她say no的余地。
她缓缓地走过来,却不坐他的怀抱,还是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他的眉挑得更高了,觉得这个丫头今天的举止似乎很奇怪,想到了昨天,她无故跑掉,还关机,害他担心了一整晚。
偏偏昨晚婉晴也很奇怪,缠着他不让她走,甚至还在家里搞了个新年小聚会,那样一来,他更没有借口找她了。
他决定不能对她太温柔,这丫头给点颜色就会长脸,必须要用冷硬的手段。
俊脸冷冽,目光阴沉了下来:“昨天为什么不交待一声就跑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南抬脸,不敢望他的目光,讷讷地说:“我有交待呀,我告诉了那服务生的。”
他冷哼:“为什么不直接和我说?你要走我可以送你,你一声不吭就跑掉,难道我就那么可怕?夏南南,你敢讨厌我?是不是想找死?”语气强硬得让南南的呼吸一窒。
她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然后才弱弱地说:“不是了啦,我没有啦,只是……只是……”
“只是”了半天,都说不出个答案。
薄辰风本来只是恐吓一下她,没想到这个丫头果然心虚起来,眸底闪过一抹疑惑,然后表情一转,陡地温柔起来,像春风一般和煦温暖,连嗓音都轻柔动听起来:“只是什么?慢慢说,别急。”
若是普通人,一定会察觉到他声音和目光的诡异。
偏偏南南就是无法抵挡住他这样魔鬼般的温柔表情和嗓音,整个人已经魔怔了,心跳再次加速,脸蛋再次升温。
她哼哼唧唧地说:“我遇上你未婚妻了……”
说出来,她就想咬舌头了,呜呜呜,不带这样诱或人的,明知道她的免疫能力够低了,还用这一招。
不行,要咬一下舌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能再说下去,说下去她绝对会倒大霉的。
薄辰风的眸底闪过一抹冷意:“你遇上她?你和她说话了?还是她和你说话?夏南南,你去找她了?”
南南一听,愕然。
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
他以为自己故意找宋婉晴,向她炫耀?
她正想解释,薄辰风已经站起来,表情陡然冷凝起来,略带轻蔑的表情:“夏南南,你够高招的,我最讨厌不自量力的女人,竟然再次在我面前耍你的小阴谋!哼!”
语毕,一脚狠狠地踢在茶几上。
砰地一声,茶几翻倒,上面的东西也全部倒在地上,碎了。
南南吓得脸色苍白,一种屈辱的感觉涌了上来,紧紧地抿着唇,说不出话来。
他居高临下地瞪着她:“如果你聪明一点的,就不要去骚我的未婚妻,不然的话……”
她的眼眶忍不住一热。
果然的,宋婉晴在他的心目中是那么的重要,重要到他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一切的过错推到她的身上。
忍不住羡慕那个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用做,他就那样地保护她,害怕她受到伤害。
可是自己呢,什么都没有。
除了奶奶和浅年保护自己,没有了她们,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
骨子里的微弱难得的倔强终于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苍白的小脸充满了受伤的神色,柔柔眼神带着倔强,她说道:“总裁你放心,我不会去骚扰你,的,未,婚,妻,也不会骚,扰,你,你大可放心!”
她说得很重,也很吃力,喘了喘气,冷淡地说:“薄总,这里是我这种小平民小职员住的狗窝,肯定容不下你这种有钱人,请你走吧。”
薄辰风顿时暴怒起来,这丫头竟然赶他走。
眼眸顿时嗜红带着浓浓的怒火,瞪着他。
南南这一次也不退缩,迎了上去。
目光交汇,她心里生起了惧意,却依然不想退缩。
因为那些话。
也因为看清了一个事实。
无论如何,她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他不会在意她,也就更不在意她为他怀的宝宝。
他既然那么爱自己的未婚妻,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任何女人都没有资格怀他的宝宝,除了宋婉晴。
果然如她猜的一样。
夏南南呀夏南南,你突然变聪明了呢。
眸底浮起了苦涩,浅年真的太聪明了,一早就知道了结果,也知道她和他之间根本不会有结果。
她以为不会期待也就不会失望,只是原来,期待就像种子一样,早在她的心里生了根,现在长出芽来了。
呵呵~
她忍住了泪水,不让它落下来。
就算一辈子都是懦弱的人,但是这一刻,夏南南,你必须的坚强,为了你腹中的宝宝,必须的坚强。
她努力地用冷淡的语气继续说道:“薄总,这里不是你要留的地方,麻烦你离开,不要打扰我收拾房间,还有,你打烂的这一切,我会在欠你的钱里面扣出来——”
他听了,越发震怒,想也不想,手一挥,打了她一个耳光,那噼啪的响声在这静静的房间里像抽了一鞭子似的。
南南倒了一步,倒坐在沙发上,那红红的掌印明显地留在她苍白而疲倦的脸上。
紧接着他的怒气突然消失,手停在半空中半晌才收回去,他的心升起了隐隐的懊悔,却逞强不想道歉,这该死的女人说的该死的什么话!
她的唇边露出了若有若无的嘲笑,浑身在颤抖,身体和心灵的痛同时袭击着她。
深深地呼吸,努力地镇定下来。
晶莹的泪珠却不争气地滚了出来,从苍白的脸庞滑下,滴到了地上,渗进地板。
努力地劝自己要忍住,不能哭,不能发作。
他本来就是大坏蛋……
忍了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哽咽了一声,狠狠地推开了他,冲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是那种潜能爆发的速度,再加上薄辰风犹豫了一会才追出去,直到他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了影踪。
该死的!
他狠狠地捶了一拳路边的灯柱,手骨顿时痛得钻心。
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知道她除了浅年之外,就没有任何的朋友,同事都嫌她笨,更不喜欢和她玩。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