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首当其冲跑了过来,凌南歌连忙将南南拥入怀中,一向阳光一般温暖的俊脸现在布满的冰冷的气息,他问道:“三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婉晴却是尖叫一声,扑了过去,将那些人狠狠地推开,搂住了脸色苍白,满身是血的薄辰风。
薄辰风确实是受不住了,他的身体再怎么强壮结实,却也是从来没有受过苦的,在宋婉晴的怀中,他努力地看了一眼南南。
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幸好,三少再怎么邪恶,却也是一个不打女人的男人,即便他会杀南南,也不会动手打那么无耻。
所以南南受了一点轻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起码,还会懂得在凌南歌的怀中乖乖不动。
他的心里涌起了酸涩,感觉到浑身麻木起来,连痛楚都没有了知觉。
南南见此,努力地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扯着凌南歌的衣服:“南哥哥,别管他,快!送他去医院,他中了两木仓……”
有些说不出来。
凌南歌冷冷地看了三少一眼,再环视了所有的人,“还不将三少带回去,你们是听我的话还是听他的话?”
所有的黑衣人都蔫了。
尽管凌南歌不坐镇,但是也是当家,他们不能不服从当家的命令。
督察走过来,看见这样的情况,紧张担忧地问:“辰少怎样了?大少,你们家族的事,是不是闹得太多了?这个三少伤害了辰少,你不能私自带他走,应该交给我们!”
凌南歌的俊脸在这个时候面无表情,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是阳光般温暖,仿佛就是阳光背后的阴影,散发着黑暗的气息。
南南在他的怀中,也能感觉到那种可怕的气息。
只听他说道:“张督察,我明白你的意思,可这一次,是我们家族出了一点事,我必须带他回去,问个明白,伤害了辰少,我会向薄家交代,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所以可不可以赏个面子,暂时不要将这事用你们的方式来解决?”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这不是白道上的人可以解决的。
张督察自然明白这些道理,由来,做生意的人都是黑白两道通吃,薄家给了许多好处他,他既然来了,就不能不做事,但是藤野家确实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督察可以得罪得起,不用由将目光望向了薄辰风和宋婉晴。
薄辰风在宋婉晴的怀中,已经快支撑不住,隐约听见他们的对话,低低地对婉晴说了一句什么。
婉晴的美眸已经挤满了晶莹的雾水,她的表情又是心情又是愤恨,摇头:“不,不能让他回去,他这样对你,不能放过他,必须让法律制裁他。”
南歌放开了南南,走过来,眼中满是抱歉地神色:“辰少,婉晴,这件事上,是我们家的人不对,你要恨我们,也是对的,可是婉晴,你要相信我,所有事不是法律就能解决问题的,我向你保证,这事,一定会给辰少一个满意的交待。”
薄辰风的目光虽然有些苍白,但是却是很冷冽,他望了一会凌南歌,目光停在南南的身上,她一直站在她的南哥哥的身后,眼睛低垂着。
除了刚刚让凌南歌要送他去医院那句话,她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似乎是陌路人,他刚刚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中,还不值凌南歌及时的一个拥抱。
无来由的,心狠狠地一痛。
那是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会窒息得无法呼吸,但是又不知道怎样才能不痛。
视线收了回来,然后冷冷地点头,再然后,就缓缓地闭上了眼眸,昏死了过去。
婉晴捧着他的脸,脸色吓得惨白,尖叫了一声:“快呀……你们还不赶快送他去医院。”
南南猛地抬眼,望着那个男人,让她恨得之入骨的男人,在别的女人的怀中,满身是血,满脸的青肿,伤痕累累……
心猛地一紧。
眼泪在眼眶中直打滚,她张了张嘴,又合上,怕自己哭出来,她说过,这辈子不会再为这个男人哭的!
幸好这时候医护人员也赶到,将他抬上了救护车,很混乱,车一批一批地离开。
低下了头,然后紧跟在凌南歌的身后,决定要上哪辆车的时候,她的内心挣扎了许久,才决定和宋婉晴上了救护车。
凌南歌望着她强自镇定的表情,眼眸一黯,心中轻轻叹息了一声。
他轻轻地向她交待:“冰冰会照顾宝宝,我要回去处理点事,你等会也要处理你身上的伤,知道吗?不要让我担心你,好吗?”
南南咬了咬唇,默默地点头。
凌南歌担心地望着她苍白而倔强的小脸,仿佛又看见当年那个夏南南,被薄辰风深深地伤害了的夏南南,那个无助和惊惶失措的夏南南。
和她生活了三年,他太了解她了。
尽管她自己不承认,骨子里却还是那样的善良,还是一如既往,别人对她一丁点的好,她就会给了涌泉的回报。
突然间,他觉得有些害怕。
等了三年,他知道她还没有爱上自己,但是却一点都不抗拒和自己一起生活,他以为假以辞日,总有一天,她会接受自己的爱意。
他可以慢慢地等她明白,她和薄辰风之间没有任何的感情,薄辰风给她的阴影会随着时间淡退。
可是现在,她的反应在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的。
他是如此害怕失去她。
这世上,南南和宝宝是他唯一的亲人,拥有他们,是他赖以积极生活的动力,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安慰。
他真的没办法想像万一失去了他们,他会怎么办才好。
他向身边的助手交待了几句,这位助手是一个很能干的人,从一开始就跟着凌南歌,不但负责他的艺人,还负责他在藤野家族的一切事务。
因为他助理也是藤野家的人,是他妈妈的一个侄儿,从小在藤野家长大,后来凌南歌要离开藤野家,他妈妈非要这位侄儿跟在他的身边负责照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