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心有点闷也有点烦,本来还有妥协来的,谁知巩正南一副淡漠不在乎的模样,她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又被逼到了谷底,见不了天日。
“冷战?”拉拉衣袖,苏陌高高地挑起一眉来。“男人与女人之间最大的分歧,不是家务事,就是孩子的教育,家务事巩正南那种大男子主义肯定不管的,那就是孩子的事情?”
江明珠望着她,连眨眼的气力都没,下巴笔直地朝下,点了点。
“真是猪一头!”苏陌不在乎形象,狠狠地咒骂了声。“男人在对待孩子方面都不如女人细心。”
江明珠点点头。“是啊,他对孩子就是放养,弄得我好像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似的。”
“你应该好好的跟他聊聊,而不是在这里生闷气,夫妻之间是需要沟通的。”苏陌扬扬眉,未吐出声音的嘴形张张合合的嘀咕着老八股。
“哎!我看他最近根本就不想找我聊。”毕竟两人的成长环境曾经是有天襄地别的。
“那你怎么办?”苏陌看着阿刚将热可可端来,接手后道了声谢。
江明珠无力的在桌上趴了下来。“还能怎么办?”
她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用在这里烦恼。
“他都没表示什么吗?”苏陌的心里早已吁声不断,若是她的男人敢这么待她,她会一脚把他踹到天边去。
“表示?”不,江明珠以一手半撑着脸,看来斗志低落。“还不是一样冷得似座冰山,他没明白的表示,我就得摸索着猜,害我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形容。”
“难道非得让你一个女人对他示弱,他才和好?”神情一转,苏陌抱以同情的眸光。
江明珠一向其实都没什么自信,不管外表或是在工作能力上,如今却让情感给困锁住,她看着她的心情起起落落已有数十年,全是因为那个男人。
江明珠扫过来一记大白眼。“你这个问题问了等于白问。”
她对巩正南的爱,就像一脚跌进了沼泽地里,陷得很深。
“那你打算怎么办?”可恶的臭男人。
“我要自立自强,打算来场战斗。”江明珠拍案脸色一沉。
“呃……你能斗得过你家那位腹黑先生吗?”
江明珠摊摊手,无力的一耸肩。“斗不过也要斗,如果他硬要跟我来真的,我就休了他……”
“你们呀!”苏陌听了实在想骂人,但想了下还是作罢。“不如你也给点颜色瞧瞧吧,至少自立自强起来,至少你努力过了。不然,男人会拿你当软柿子捏,这婚前婚后真是不一样的。”
“……”江明珠首度哑口无言。
好吧,她决定要战斗到底。
谁知人算不如天算,那一天,他们接到了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说巩小羊生病住院了。
“正南哥,你可以请假回家来一趟吗?”一早,江明珠还为要怎么消除与巩正南的冷战忧心,结果这时已经顾不上战不战斗了。
昨晚,巩正南还找理由说要加班,一夜未归。
“怎么了?发生了急事吗?”
“小羊生病住院了,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他。”
巩正南无奈的说:“我还有三分钟有一个紧急会议,所以没空请假回去。”
脑中乱烘烘,心思紊乱。
“算了……”江明珠愤愤道:“我自己去,你就去上你的班开你的会吧!”
看着挂上的电话,她的心因为一阵阵失落而微微颤抖着。
已等不及了,她匆匆赶到了医院。
谁知,才刚推开病房的门,里面那个人让她大跌眼镜,不是说有个紧急会议不来了么?怎么现在来得比她还早?
“不用惊讶,小羊刚刚睡着了。”他的神情看来比昨日阴沉了些,整个背脊仰靠在椅背上,轻轻地闭着双眼。
其实他哪是早到,根本是整夜没有回家。
气氛沉闷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眼睛红红的:“你在这里守了一个晚上?”
“孩子没事,本来不想让你太担心的,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没想到老师不放心又打电话回家里了。”
“喔。”江明珠轻应了声。
唉,许多年了,她始终想不透,就算他的双眼不看着她,为何总能猜出她的心思、她的动作。
“你昨晚在忙些什么?”巩正南仍没睁开眼来。
“昨晚?”江明珠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急急吸了几口气稳住心跳,她昨晚决定照着拟订好的作战计画,一步一步前进。
巩正南终于睁开眼来,眸光冷冷的睇着她。
“昨晚我和苏陌一同去吃饭。”她笑着说。
“……”他沉默着没再说什么,也将眸光由她的脸上移开。
江明珠上前吻了吻病床上小羊可爱的脸蛋儿,看着他将手斜撑在桌面上,偏抵着脸,说道:“要不要喝壶热茶?”
“奶茶可以吗?”他仍没抬起脸来。
“当然。”他在想些什么?江明珠不禁这么想。
“那就快去吧,我还没吃早餐。”巩正南心里的烦闷正在累积中,为这阵子来紊乱的心思,还有另一股让他莫名烦躁的情绪。
“我有多带了一份三明治来。”本来是要充当午餐用的。
“快吧,只要能充饥就好。”他有点气自己地冷硬说道。
“你等等,我几分钟就好。”江明珠说着,又看了他一眼。
只瞧见巩正南朝着她挥了挥手,眉间轻蹙起的阴影,说明了他的心情似乎十分糟糕。
江明珠转身离去,两三分钟之后,她端着奶茶和三明治重新回到病房。
“我去拿杯子。”将餐点放下,她转身想去拿杯子。
“你有没有跟苏陌讨论要对我耍什么阴招?”巩正南的声音突然传来,抬起脸来看着她的背影。
“噗!”将嘴里的奶茶给喷了出来,僵硬的转过身来,两人的眸光交错,由眼瞳中可看见彼此清晰的身影。
虽然她心里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服,不肯死心,但迎着他如黑曜石般的眸子,她不由得再次深陷。
“我猜对了?女人啊女人,你那点小动作怎么能瞒过我的眼睛?”巩正南以一手撑着下颚,似在研究着她的神情和反应。
江明珠尽量让自己看来自然挑眉:“谁让你先跟我斤斤计较的?我现在也没有对你怎么样不是?”
巩正南高高地挑起一眉,望了她一眼,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三明治用力的咬着。
“没对我怎么样?你让我睡在你的身边,却不肯我碰你,整整一个多星期了!”他怀疑,她怎么说得出口?
至少该意思、意思表达一下他的不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