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方警官，我真的不会和他硬拼。我只是一个学生，他是黑会，我也拼不过他呀。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嗯，总之你要忍气，不要冲动。”
和方杰打完电话，周城来到警察局门口。
门口有十几二十个人在那抽烟，骂骂咧咧，应该都是吴老虎的人。
“卫哥，虎哥怎么还不出来呀？这些警察干什么吃的，难道想冤枉我们虎哥不成？”
被个被叫作卫哥的人，应该就是吴老虎的兄弟吴小卫了，就是那个替吴老虎顶罪坐牢的人。
吴小卫和吴老虎不是亲兄弟，是吴老虎的妈妈在卫生院门口的垃圾桶里捡来的弃婴，所以叫吴小卫。
吴小卫摸了摸左脸上的刀疤，阴沉着脸却不说话。
周城刚迈上警察局的台阶，吴老虎就从里面出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周城，周城也看到了他。
“你就是吴老虎？就是你打砸了我家的店，把我妈打骨折了。”周城冷声问。
“你谁呀？小屁孩。你妈又是谁呀，我睡过的女人太多了，你妈是哪一个？”吴老虎笑道。
周城心里一下子起了杀心！
侮辱我老妈，你他妈必须死！
血往头上涌，伸手摸向了别在腰间的刀。
但他的动作被一只手按住了，“周城，你不要冲动，这里是警局！”
制止他的人是方杰。
吴老虎笑了起来，“原来你就是周城那个小屁孩？我就问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干儿子？”
“尼玛！”周城冲他啐了一口。
“兔崽子，还敢骂我，老子扭断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我他妈不信！有种你来啊，敢做不敢当的狗东西！怂逼！”周城骂道。
吴老虎要扑过来，方杰指着他的鼻子：“吴兴虎你想干什么？想在警察局门口行凶是不是？你动一下试试？”
吴老虎笑了笑，退了回去，“方警官，你还挺维护这小杂碎的嘛，难道他是你的私生子？一个无能的警察，一个小崽子，还想扳倒我吴兴虎，简直是笑话，哈哈哈……”
“吴兴虎你再敢出言不逊，我马上把你铐起来！”
“方杰，你在我眼里，就是个屁，走了，老子要喝酒去了。”
这一次轮到方杰不淡定了，他要冲上去，反而被冷静下来的周城给拦了下来，“方警官，算了。”
……
两人来到附近的饭店吃饭，但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之前我确实是有些冲动，但我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激怒吴老虎，今天晚上吴老虎一定会再派人去砸我家。方警官只要派人在我家附近蹲守，一定能抓到人。”周城低声说。
方杰眼睛亮了一下，没想到周城小小年纪竟有这般心思，处处体现出与同龄人的不同。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我就说嘛，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但其实我也冲动了，他说话侮辱我妈，我绝对饶不了他。”周城恨声道。
“我今天晚上就带人在那蹲守，不过我担心吴老虎不会亲自出面，能抓到的也最多只是他的马仔，还是奈何不了他。”方杰道。
“只要能抓住一个，我想总能找到一些突破口的。对了，这个吴老虎是不是很喜欢睡别人的老婆？”周城问。
“你也听说过这些八卦？是有这么一说。甚至还有传言……”
方杰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
“方哥可以直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我虽然年纪小，但人品还是有的。”周城道。
“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八卦，说是他弟弟替他替罪坐牢期间，他弟媳一个人在家，他爱欺负他弟媳，有人看到过。但吴小卫这个人特别狠，捅人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没人敢告诉他这件事。”
周城心里一动，那就和前世的记忆吻合起来了。
应该是一年还是两年以后，吴老虎会被人给阉了，变成了太监，不能行男人之事。
如果是别的仇家，那应该是直接一刀把他杀了。
但这个人却没有杀他，一种可能是因为怕背上命案，所以留吴老虎一条狗命。
那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觉得他罪不该死，或者是下不了手。
而吴老虎被阉了之后，没有报警，也没有其他复仇的动作，好像就认了似的，特别奇怪。
那如果阉他的人是他弟弟，不想家丑外扬，这件事就说得过去了。
“小城，你在想什么？”方杰问。
“我想我应该是有对付吴老虎的办法了。”
……
凌晨一点，果然又有人再次过来打砸。
但发现方杰带人在附近蹲守，这些人一哄而散，最后只逮住了一个。
审了一夜，这小子什么也不肯说，就说是出来吃宵夜。
喝多了，就溜达到周家门口了。
他承认他是吴老虎的马仔，但不承认曾经打砸过周家。
情况和周城预料的差不多，本来也不奢望抓住一个马仔就能扳倒吴老虎。
只是记住了这个人的绰号：蒋猴子。
对付不了吴老虎，要搞定他一个小喽啰，应该还是没问题。
下午开始，有人在安县的旱冰场，台球室，歌厅这些地方开始传消息。
说蒋猴子得罪了一个人，这个人花钱找蒋猴子，砍一刀给两千，断一条胳膊给五千。
先给一半的钱，砍完再给另一半。
据说散发消息和给钱的人，是在百货公司门口祈祷的一个残疾的乞丐。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没人能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只要有钱，就有人愿意冒险。
当天晚上，蒋猴子就在歌厅被人连砍三刀，被送往医院救治。
第二天一早，周城提着一袋子水果，来到医院探望蒋猴子。
蒋猴子一看到周城，一下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周城冷笑一声，“你昨天不是很嚣张吗？你以为吴老虎能保你一辈子？”
“让人砍我的是你，对不对？”
“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乱说哦，不过如果那个出钱的人愿意把价格提到十万，你说会不会有人为了十万块要你的狗命？”周城冷声问。
蒋猴子身体微微发抖：“小兄弟，我们没什么仇，你也知道我就是个马仔，干什么都是听虎哥的吩咐，你不至于做成这样吧？”
“就是因为你是个马仔只是听命行事，所以你现在才活着。但是接下来你能不能活着，出去以后会不会有人还接着砍你，就看你的态度。”周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