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但以后你得叫我三哥。反正我比你大。”三号笑眯眯的说。
樊颜更不开心了:“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樊颜,十六岁,三月从军,打伤士兵数位,差点被劝退,十二岁时曾被继父……”三号未说完,被樊颜尖锐暴虐的一声打断。
“够了!”樊颜盯着三号,直接冲了上去,变掌为爪,狠狠撞了过去。
三号挑眉,脚步微动,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接着伸手,抓住了樊颜的拳头。
“小女孩,戾气不要太重呀!”
“滚!”樊颜冷哼,挣脱对方的手,脚顺势踢了上去,直冲三号的胯下。
“哇啊!我去!”三号赶紧松开双手,护住自己脆弱的地方,大喊一声,“小五妹妹,你也太狠了吧。”
“哼!”不知为何,樊颜平常喜欢兵不血刃,这一刻却如同幼稚的孩子,和三号打了起来,谁也奈何不得谁,但就是打的火热,都快把房子拆卸了。
最后还是二号制止了两个人的打斗:“好了好了,再打下去,房子都被你们拆卸了。”
二号嘴上老好人一般的语气,可那冰冷的手术刀已经抵住了两个人的要害处。
冷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脊椎,直达脑海,让她瞬间一个哆嗦。
她松开手,盯着二号。
“哎呀,介绍一下,我是二号。当然,你也可以叫我二哥,毕竟我的确比你大不是?小三的能力可不是身手呀,他的黑客能力也很厉害的。所以他当三号理所应当的,小五妹妹,你说呢?”
樊颜顿了下,也明白这些人个个身负绝技,二号这话明里是和自己商量,其实一句小五妹妹显然已经把自己当作了五号,给自己定下了位置,而自己的确不是这些人的对手,五号未尝不可。
她扬起头:“可以。”
“哈哈哈,快叫我三哥。”三号见樊颜妥协了,笑的格外的开心,“快点快点。”
樊颜瞥了眼三号,然后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到一号他们旁边:“什么时候进行训练?如果失败,是不是就要离开你们的团队?”
“是我们的团队。”一号说,转身上楼,扔下一句话,“明天开始,今天好好休息。”
我们的团队?
我们……团队……
樊颜蓦地愣了。
这是第一次,有一个人给她说我们二字,她习惯了独来独往,独自腐烂,没想到,有一日竟真会有伙伴,有自己的团队!
樊颜心情五味杂陈,说的喜悦,好像比喜悦淡,说是悲伤,又好像比悲伤乐。这是一种说不出口的滋味,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又开心,还带点古怪的感觉。
正想着,三号走过来,拍了拍樊颜的肩膀:“走啦,小五妹妹,去休息啦,明天有的累呢!”
樊颜下意识想要犟几句,却发现,三号根本就是提醒自己要好好休息,应对明日的训练。
她低着头,无意识的浅浅的勾唇。
一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实际上心细如尘的男孩子吗?
二号也上去了,四号走来,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憨厚的摸了摸脑袋:“没想到会有女孩子,还这么小,要小心啊。快上去吧,你的房间在最里面。环境比较糟糕,但这些应该并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他们是来训练的,是受苦受累甚至接受死亡的挑战的,可不是来安逸度假的,自然不重要了!
但令樊颜意想不到的是,她自以为自己很强大,她引以为傲的武力和智商,在第一天的时候,被彻底碾压,差点被淘汰。
是夜,月明星稀,但一群人还在苦苦支撑着,除了樊颜。
是,此刻她是观众。
不用要费力,不需要受苦受累,只需要在旁边以观众的身份看着那四个人的丛林训练,看着他们精妙的演技和超凡的武力。
开心吗?并不!
因为这意味着,她,将要被淘汰。
在第一天训练中,她一个自以为是的决定,在模拟卧底训练,被对方一眼察觉,如果不是三号打掩护,其他人的帮忙,她就彻底淘汰了。
自以为是!真是自以为是!
樊颜扯着唇苦苦的笑了笑,却发现,连那一丝的弧度,她都勾不起来,无力感,自责感还有自我厌弃都让她陷入深深地迷茫中。
她,厉害吗?
曾经她觉得自己非常厉害,可现在……她踌躇了,迷茫了。
“好好的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学习学习!如果还做不到的话,那就厉害训练组吧。我们不能白白搭上一条性命!”训练营长官如此说。
语气虽然委婉,但樊颜仍有一种被放弃的感觉。
不,绝不!
她绝不放弃。
樊颜的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电子显示屏,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动作都那样的完美,连自己刚开始瞧不起的三号亦是那般厉害,一举一动,和混混痞子一模一样,眼里的暴虐让他完全和军人分割开。
此刻,他们在模拟演习,如果贩毒组织头目让他们去杀人,他们的做法会是什么。
每个人所作所为都是不同的。
如一号,他很淡漠的提枪,一枪打死了假人。
而二号,也是狞笑着说:“一枪爆头多么无聊,不如用我的手术刀慢慢的折磨。”
至于三号,也突然一愣,身子颤抖起来:“不,不好吧!我……我没杀过人啊!”
是了,他的身份只是个混混罢了,如果一个没杀过人的男人突然二话不说的杀人,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她再度摸了摸口袋,想要继续抽下去,身后却传来一声清朗的声音。
“小五妹妹,抽烟不好,不如吃个棒棒糖?”
是三号。
他手中那些包装鲜艳的糖。
嗤……
糖?小孩子爱吃的东西。
樊颜嗤笑,看也没看一眼,从烟盒拿出烟,刚落在唇角上,对方突然从她的唇上将烟抢了去,自顾自的点燃,也不吸烟,就那么拿着,任由烟火味肆意的飘散。
樊颜愣了,皱眉准备说他几句,他已经把糖纸拆开,固执的放在她的眼前。
好像在说:“吃,不吃我就不拿走了。”
樊颜舔了舔唇,犹豫半晌,拗不过三号的执着,便从他手中拿了糖放入口中。
入口是极端的甜腻味道,甜到了脑子里,让她缺氧。
记忆中,十二岁之后,她再也没有闻过这么甜的味道。
她的生活是苦涩的,也唯有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