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的一声巨响，继而夹杂着一阵女人的尖叫声，下一刻，这个女人就这么被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哎哟……”
发哥听着声响立马来到了厕所门口，而当他看到我眼前这个正捂着腰摔在地上的女人时，我似乎能看出一些，发哥脸上的绝望。
“卢萧……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发哥一脸震惊的朝那女人，结结巴巴的说道，那神情，就像是在午夜看到了一具无头女尸一样惊悚。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孩叫卢萧，是发哥同父异母的妹妹，按道理来说，发哥不是嘉市人，妹妹好不容易来一趟嘉市，总也不该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而就在我疑惑不解时，我和发哥的手机竟同时响了起来。
我一把扶起卢萧，顺手便接了电话。
“很遗憾，原本还想给你们放个大假，但……”话筒内传来了李铭雨不紧不慢的声音，而在其一旁，更有无数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有案子……
这是我当时的第一想法。
“哪里？”我下意识的问道。
“秀城区365号，具体的你和发来了再说。”
说完这几句话，李铭雨就把电话给挂了。
“羡……”我将手机收起来的时候，发哥的电话也打完了，我两面面相视了一眼随即直接就从客厅拿了外套便火速赶往。
“喂……卢毅发……你要死啊，还有你这个杀千刀的，别走，打了人就算了？”这时，卢萧直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只见她一边叉着腰，一边跟个泼妇一样的抓着发哥。
只见发哥眉目微皱，从口袋里将钱包拿出，直接就丢给了她道：“我现在有事，你拿着这些钱爱怎么花怎么花，但是记住了，千万不要带人回家。”
说完这句话，发哥便和我打车赶到了现场。
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片区民警已经在某栋公寓楼下拉起了两层警戒线，我一眼就看见裴靖瑶在楼下，拿着笔记本正在给周边的居民做着笔录。
我跟着发哥进入警戒线，并将证件给门口的民警看了一眼，随即来到裴靖瑶身旁，开口问道：“瑶姐，发生什么事了？”
裴靖瑶看了我一眼，摇头说道：“半个小时前，报警台接到一通匿名电话，说是有人在这公寓聚众赌博，民警赶到现场，敲门未果后破门而入后，却发现在这公寓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我眉目微紧，轻声问道：“都死了？几个人？”
“一共8个，两个男的死在玄关处，一刀毙命，四个死在了公寓客厅内的麻将桌上其中有一女，其余都是男的，还有三个（一男两女）死在了床上，衣不裹体。”
听罢，我顿时和发哥两两相望。
“你们还是快去吧，顾北刚上去，现在一队的增援还没有下来，暂时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李铭雨这脾气，一点就炸，再加上这么复杂和死者如此之多的现场，自求多福吧。”
虽说我知道裴靖瑶有些讨厌我，但在案子上，她还算是公私分明的，所以这一次，我并没有和她抬杠，只是点了点头，便转身就和发哥上了楼。
案发地点是在这栋公寓楼的十三楼，我们过去的时候，李铭雨正站在门口勘察周围楼道的现状，见我和发哥朝他走去，他这才转身朝我点了点头，示意我们穿上鞋套再走进案发现场。
“看来，这个案子不小啊。”发哥沉重的说到。
我白了发哥一眼，随即说道：“八名死者……嘉市近百年，可能都没有发生过这么恶劣的凶杀案吧，我现在都能想到，钟局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说话间，我和发哥走到了这公寓的门口，随之而来的，更是从这房内散发出的阵阵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幻觉，虽说这血腥味很浓，几乎溢满了我整个鼻腔，但，除了血腥味，我似乎还闻到了其他的味道。
我们在玄关处发现了两名死者。
两名死者都是男性，其中一人满身是血的趴在离门仅有一步之遥的玄关处，而另一人则是死死的拽着前者的后脚跟。
我缓缓地蹲下了身子看了一眼这第一个男人的伤口。
“这个男人的全身上下一共有六十四处刀口，但大多都不致命，致命伤在颈部，看血量，应该是大动脉破裂所至。”
顾北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死亡时间呢？”我朝顾北问道。
后者看了看手表，轻声说道：“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九点到九点十五，误差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紧接着，我又走到了第二具尸体身前，顾北继续说道：“死者腹部中刀，刀口有愈合迹象，我看了一眼死者伤口的表皮，有翻起呈黑迹象，应该是受到了感染，又因剧烈运动而裂开，这名死者……有点奇特。”
我眉目微皱，疑惑的问道：“奇特？”
后者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死者全身上下除了“旧伤”之外，再无任何伤口，可这名死者的眼耳口鼻均有不等量的血渍，口鼻间也有一些白色泡沫状液体，死因应该是氰化钠中毒。”
我猛地起身，用着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顾北道：“氰化钠中毒？他是中毒死的？”
“奇怪吧？如果说前一个我们可以理解为他给别人开门而中刀身亡，那么后者……”
我深吸了一口气，抿嘴看着这两具死状不一的尸体，陷入了沉思。
是啊，在常人的角度，第一位死者中刀的位置无一例外都在正面，也就是说，用最常态的逻辑，我们可以推测死者是在开门后，被门口的凶手用刀猛捅所致，那么后面的那个呢？
后面那个不该是和第一名死者一样被刺死的吗？
为什么会是中毒而死？
他身上的伤又是怎么来的？
为什么，在临死的时候，他要抓住第一名死者的脚踝？
我起身，又朝这公寓的客厅走去。
客厅内摆放着一张自动麻将桌，桌上各自趴着一女三男，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们就像是趴在桌上睡着了一样。
只是，等我走近查看的时候，我似乎隐隐约约看到了这四个人小腹处的大窟窿。
“这……”我站在这四人前，双眼更是死死的盯着他们的小腹还有地上的血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