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摧毁张同的手机和枪。
以他三个人严重受伤的身体根本不足为惧。
我把张同的账号拉回来。
他疯狂地发信息嘲讽。
“贱女人想不到吧!爷命大死不了。”
“你他妈的不就是投胎好吗?现在末日了,你只配给老子当奴隶。”
“还有你不长眼的父母,给老子舔脚底板都不配!”
“好好洗干净等着吧。”
我的手不停颤抖。
被他无情抛弃仿佛就在昨天。
相识六年,恋爱三年。
想到和我朝夕相处的人有这副丑恶嘴脸,我一阵干呕。
我妈不止一次和我说过,门当户对并不是看不起穷人,不是为了垄断资源、财富,而是两人的三观更容易贴合。
危机爆发的半年前,我和张同回他乡下的家。
明明已经听见张母得意地和其他人炫耀,“我儿子就是聪明,知道哄有钱的傻姑娘。”
明明静下心来想想,就能意识到,一定是张同言辞有问题,她母亲才说得出这种话。
可我却一点没有质疑张同。
那次我问张同怎么看待他的原生家庭和那些亲戚。
张同信誓旦旦保证,一定会优先我们自己的小家。
然而灾难来临,他选择去陪他妈的他妈。
我对张同的初印象很好。
大学运动会,他背着两大包零食在操场摆摊。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也不吆喝,穿的衣服很旧但干干净净,所以很容易让人想到是打算靠自己勤工俭学的穷小子。
我当了他第一位顾客。
张同后来跟我说,他从那一刻就喜欢我了。
“你是因为善良才来照顾我的生意。我看到了,其实你买的零食后来都给其他同学吃了。”
张同的意思是,他喜欢我的善良,而不是家境、颜值,这些外在的东西。
那时我们都读大一,我信了他的话。虽然没有答应他的表白,但也对他有了些好感。
那时聊天和楚天裘提起张同。
楚天裘直接打电话了解了全部情况,对我语重心长。
“赵晓晓,你根本不懂男生。我敢打包票,张同这小子就是看你有钱又漂亮。”
“我讲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如果张同是你以为的那种,靠自己努力的性格,以他的出身,了解到你的家境,一定会自卑。”
“他敢跟你表白,说什么喜欢你善良这种屁话,绝对没安好心!懂吗?”
“你要是大学就谈这种货色,还不如便宜我呢!”
我那时觉得他说话太过分,怎么能没有接触过就给人下判断。
后来,我和张同做了两年多朋友。他在我面前一直表现得规规矩矩,也和其他女生保持着距离。
当他拿在火锅店兼职的钱买来我最喜欢的玩偶时,我被他眼神里的光彩打动,答应了他的表白。
正式在一起后,张同还和过去一样,周末去打工,不肯花我的钱。
我以为楚天裘错怪他了,试着让他们成为朋友。
可楚天裘还是对张同有意见。
当着张同的面,楚天裘总是冷着脸,私下里却找我说,“赵晓骁,上回我听见张同的室友议论你来着。话很难听,还带黄腔。我也是男生,如果张同没在中间起哄,他室友绝对说不出那种话。相信我,他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老实。反而他装得越好,说明他越有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