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嗒。”
清脆的拉拴声响起。
那怪物像是有所感应般，停下了所有动作，扭过头来盯着黑瞎子手里的那把枪看。
少女的进攻同时一顿，一头雾水地朝黑瞎子看过去。
黑瞎子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又把手枪往怪物眼前送了送。
那怪物倒挂在铁架上，又往前爬了爬，把枪身看得真切，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干巴发涩的词：“佛爷……”
“荷叶？”黎簇也爬了上来，一上来就听到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
“他说的是‘佛爷’，”黑瞎子斜睨了他一眼，又转头对着怪物说，“你要是能听懂我说话，就点点头。”
怪物盯着他，随即慢慢点下了头。
“你是人，因为发生变异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黑瞎子的视线在它身上扫过，笃定道。
怪物似乎被戳到了痛处，沉默半晌后，才再次点了点头。
“他真的还是人吗？那他这么久是怎么在这里活下来的？”黎簇的注意力都在他扭曲的躯干和四肢上，一脸难以置信。
“他因为黑毛蛇毒引起变异，变成了既不是人也不是黑飞子的生物，语言功能丧失，但至少还保持人类的神志。”黑瞎子顿了顿，开口解释道。
“那既然这样，我们要血清，血清你有没有？”想起来这里的目的，黎簇硬着头皮上前。
闻言，怪物慢慢往后挪着身体，露出了残破衣服上的破旧口袋。
“血清在他兜里，你去拿过来。”黑瞎子看了黎簇一眼，指了指那口袋。
“不是，这不太好吧……”黎簇的脸色立马变了，小声嗫嚅着犹豫不前。
他刚刚就看到了这怪物战斗力不弱，要是等会儿突然发难，他小命还要不要了。
“快点，赶时间。”少女知道黑瞎子有意锻炼黎簇，也不耐地催了一声。
“没人性。”黎簇当即瘪了瘪嘴，嘀咕着靠近怪物身边。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探进口袋，在摸出了一个密封的黑盒后瞬间弹开了半米有余。
“还给佛爷……”那怪物口齿不清地憋出一句话后，皮包骨的干枯脸皮上似乎有些释然。
接着，它不再理会在场三人，自顾自爬上了铁架的最高处一跃而下。
砰——
下一秒，它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底下的黑飞子当即闻声爬了过来，将它的尸体层层包围，分食殆尽。
“他知道他自己永远都离不开这儿了，我们也走吧。”黑瞎子似是叹息似是悲哀，抬眸看向另外两人。
黎簇似乎还沉浸在怪物自杀的一幕中，有些失神。
“走了。”少女走出几步后发现他还没跟上，头也没回地喊了一声。
这一声蓦地将黎簇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望着前面两道身影，连忙抬腿跟上。
他们通过矿洞原路返回，顺利地回到了之前的大殿，远远就能看到背对背绑在一起的两个人。
感受到生人气息的靠近，吴邪率先抬起了头，王盟也跟着抬头。
他们的瞳孔都诡异地消失了，只剩下那与黑飞子如出一辙的白色。
最前面的黎簇吓了一大跳，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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