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下山的时候,天又下起了淅沥小雨。
清翊已经习惯了长沙的雨季,该怎么走还是怎么走,丝毫没有因为下雨而慢下脚步。
直到后衣领忽地被轻轻勾住,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似乎以前也有人对她做过这个动作。
接着身上一重,她侧眸一看是张起灵的外套,穿在她身上大了一圈。
再看张起灵身上只剩下一件纯黑色的T恤,露出一截冷白又结实有力的小臂。
少女下意识摸上了外套,轻声嘟囔着:“其实不用...”
没等她说完,张起灵俯下身替她理了理被雨打湿的凌乱碎发,又凑近给她扣上帽子。
她身体僵了一下,低着头小声问:“我跟你以前关系是不是很好?”
她能感觉到自己对他的靠近并不排斥。
“很好。”张起灵的眼睛被刘海遮进一片阴影里,其中隐隐多了几分笑意。
张起灵送她回铺子的时候,黎簇正一个人站在门口等着。
暮色的雨中,步履清雅的少女披着一件宽大的外套走来,身后还有一个驻足守候的男人。
他张了张嘴,看了一眼张起灵,最后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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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出发回雨村的日子。
黎簇和他手底下的几个伙计站在铺子门口,给清翊送行。
“我之前都没给你留下什么东西吗?没准我看着就想起来了。”许是身体记忆还在,清翊很快就跟吴邪混熟了。
“都在家里,回去就给你。”吴邪笑了起来,边转身钻进车里。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宛若一见如故的知己,他们脸上是黎簇从未见过的轻松又温和的笑。
等吴邪他们都上了车,少女终于转过身,从兜里摸出个东西扔了过来。
“什么东西啊?”黎簇本能地接过了迎面飞来的东西,面色略显不耐。
他摊开手掌一看是一个木质手串,每颗木珠上都带着焦黑的雷纹,被打磨得圆润又光滑。
“这手串雷击木的,戴着辟邪镇煞,我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枣木,用柏木的将就一下。”少女一手搭在车门上,好心情地解释给他听。
“这两天不是没打雷吗?”黎簇皱起了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长沙这两天是阴雨绵绵没错,但他没记错的话,似乎没有打雷。
“雷是我亲自引的呀,取材荡秽也废了我不少力气呢,够意思吧。”少女笑得更欢快了,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得意。
这话倒是没错,雷击木是他们道教玄门法术中至高无上的神木。
要想用雷击木做首饰护身,不仅在取木料时有很多讲究,荡秽这一步也并非普通道士能够完成的。
“这两天你就在忙这个?”黎簇目光沉沉地盯着她,低低开口。
少女不置可否,冲他摆了摆手就钻进了吉普的后座。
“有病吧...”黎簇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把手串揣进了兜里。
临行之时,她还不忘从车里探出头来,喊道:“有空过来玩。”
他望着逐渐远去的吉普车,消失在路的尽头,在心里悄悄应了一声。
——
清翊这是破坏公物行为,小学生们不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