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你们一样,也不怕圣蛛。”盘马叹气着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这一次把我们引过来,是想让我们帮你解决掉他吧?”吴邪的这句话看似是疑问,但他语气种却是相当笃定。
“可惜你们也没能解决掉,你们也不能永远待在这儿。”被人戳中了心思,盘马脸上没有丝毫窘迫,反而坦然道。
他顿了顿,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我老了,死就死了,但是你们能不能保证我儿子和孙子不受这件事的牵连?”
“那你能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们,并且自首吗?”吴邪没有应下,只是反问了一句。
盘马神色复杂,沉默着点起了烟,将尘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来。
当年的巴乃太穷,难得来了支考古队,带来的粮食对村里人的诱惑不言而喻。
一天夜里盘马带着几个兄弟来到考察队的仓库,本想偷一点吃的填填肚子,没成想被人抓了个现行。
纠缠之中,兄弟们不小心捂死了这个人,在处理尸体的时候又被考古队另一个队员看到,不得不将其灭口。
事情已经这样了,其他几个年轻气盛的兄弟索性怂恿盘马把整支考古队都杀掉,到最后他们杀红了眼,像野兽一样几乎干掉了所有人,将尸体扔到了湖里。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盘马做了三十几年的噩梦。
他第二天去考古队营地的时候,竟然发现本该死去的所有人都还活着,还和他有说有笑。
盘马吓得几乎当场昏倒,惊吓的同时他还闻到这些人身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后来几年,当初和他一起去的那几个兄弟全都死于非命,令人心悸的是,他们都是诡异的自杀。
据盘马说,他之所以忌惮针对小哥,是因为他在小哥身上也闻到了那种奇怪的味道。
……
从盘马家出来回到阿贵家后,他们的表情都有些凝重,毕竟死而复生什么的未必也太玄乎了些。
但细细想来,死而复生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当年进山和出来的考古队根本就不是一批人。
也就说这很可能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第二批人原本就是要代替之前那批考古队的。
青年默默地坐在阿贵家的台阶上,手里动作不停,将那破铁块翻来覆去地比对。
胖子想着想着突然从栏杆上翻了下来,几步冲过去伸手掐住了青年的一侧脸颊。
再放手时,青年白净的脸颊一侧多了几个红指印。
“你干什么呢!”刚走出房门就看到这一幕,少女额角青筋跳了跳,母鸡护崽似地扑到了青年身边。
她自然地摸上了青年的脸,盯着他那张水灵灵的小脸上的红印看了许久,又是心疼又是不满地嘀咕着,甚至还有几分艳羡。
感受到在脸上作乱的那只手,青年眸底有不明的暗色闪过,抬手抓住她的手拉了下来,不轻不重地捏了几下。
少女也顺从着他的力道在他身边坐下。
“我检查一下小哥,到底是活人还是妖怪?”胖子讪笑了一声,一本正经地道。
“妖怪。”青年也是难得地配合胖子,神色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觉得也是,我得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胖子顺竿爬了上来,说着说着还有要上手的意思。
只是当他对上少女阴恻恻冷飕飕的眼神时,当即放弃了这个危险的想法。
……
翌日。
大早上,阿贵叔和云彩就捧来了四碗螺蛳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顿时在他家场院弥漫开来。
胖子热情洋溢地笑成了一朵菊花,一碗一碗接过放到了他们面前。
异人少一两顿饭根本没什么事,何况少女对吃食向来不怎么挑,倒是爽快地端起碗吃了起来。
只是青年闻了闻螺蛳粉的味道,少有地皱了下鼻子,从少女的角度看起来跟只猫似的。
这也太可爱了,谁顶得住。
少女放下碗筷,刻意侧着身子,用她的身形挡住了阿贵叔和云彩的视线。
“不喜欢?”她隔着帽檐摸了摸青年的头,眉宇之间的温柔和安抚之色尽显,压低嗓音问道。
青年没应声,一直垂着眸喝着茶,算是默认了。
“我说阿贵叔,咱明天能换个菜吗,这螺蛳粉再吃下去人都得臭了。”吴邪瞥到了张起灵嫌弃的小表情,忍着笑意对阿贵说道。
“不准换,我就喜欢螺蛳粉,这叫臭而不腐,闻之开胃。是吧,云彩?”注意到阿贵叔和云彩的表情,胖子连忙笑呵呵地出来打圆场。
闻言,云彩认真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一顿饭吃完,吴邪跟阿贵叔提起了羊角山西北边湖泊的事,拜托他帮他们找向导和安排帐篷。
房间里,青年在给黑金古刀和环首刀缠布条,然后在胳膊上束好擦刀的绑带后,就将刀背在了身后。
同时他侧身,俯下身子自然地将另一把环首刀给少女背好,才拉着她出门。
谁都没想到,阿贵叔安排的向导就是他自己和云彩,直到他和云彩收拾好装备笑呵呵地站在门口等他们时,才反应过来。
是谁带路并不重要,不过少女却眼尖地注意到,这一路走过来,云彩分明是走在前面带路的,却频繁回头看落在最后的青年。
那眼神中有好奇,有探究,还有其他未知的不明情绪……
又走了有一会儿,穿过层叠青翠的树林,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湖泊。
这片湖泊的面积很大,一眼看过去望不到头,他们一行人在湖泊前亦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