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高峻陡峭，古木遮天蔽日，环境秀丽而清幽。
豫樟成林的小路上，两道身影并肩而行。
清翊望着周围浑然天成的景色，一切都没有很大改变，却让人感觉恍若隔世。
“小哥，你户口落在哪儿了？”想起之前张起灵是个黑户的事情，她不由得好奇，偏头看向他。
张起灵认真地回想了一下，道：“吴山居。”
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了然点了点头，随即垂眸盯着脚下的石板路若有所思。
“师姐！”
忽地，一道明朗洪亮的声音打破了宁静和谐的气氛。
许久没有听到过这个称呼了，但她还是会下意识抬起头，看了过去。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行至天师府门口，守门的弟子正一脸惊喜地望着她。
她从长沙回来之后就给所有人报了平安，想必她还活着的事在天师府内已经传开，这才没有吓到人。
清翊弯着唇角，跟那弟子打了招呼，带着张起灵踏进了府中。
一路穿过熟悉的奇花异草，绿树红墙，天师府气势恢宏的正殿前静立着两个身穿道袍的身影，一黑一白。
听到身后的动静，前面的两人一同转过身。
老天师与她记忆里的差别不大，依然是一头白发精神矍铄，自有一种道骨仙风，飘然若仙之姿。
张灵玉站在他身边，面上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意。
大概是死过一回的缘故，近乡情怯的情结格外重，她看着两人怔了半晌，才微弯下腰作揖：“师傅，灵玉师兄。”
“回来了就好，”老天师轻叹了口气，挥袖转身走进正殿，“你跟我过来。”
清翊冲张起灵使了个眼色让他在外面等着，才跟上老天师的步伐。
正殿里供奉的是祖天师张道陵的圣像，香案上摆有屏风、净瓶、灯台、香炉等供器。
最中央的是一个煤油灯样式的琉璃灯盏，奇异的是灯盏之中并无灯芯。
她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灯盏上，这个灯盏给她一种非常特别、舒适的感觉。
直到老天师停下脚步，她才回过神来，直挺挺跪了下去：“师傅，不肖弟子清翊回来了。”
老天师笑着挥袖，一股柔和的炁流从她膝下穿过，将她扶正站了起来。
他看着殿前供奉的圣像，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你还记得你是怎么被捡到的吗？”
“寒冬腊月，府门之前。”清翊不明所以，只得老老实实回答。
老天师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的火是天火吗？”
清翊摇了摇头，顿时更疑惑了。
“祖天师张道陵飞升成仙之前，曾留下一物，它秘密流传至今以至于大多数人都将它淡忘了，直到我继任天师之位后才有了异动。”老天师取下香案上的灯盏，娓娓道来，“此灯名为‘玉虚琉璃灯’，灯内之火为‘洗业金火’，乃四大天火之一。”
清翊低着头没说话，似乎有些明白了。
玉虚琉璃灯她自然是听说过的，传闻那是道教神话元始天尊的一种法器，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夜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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