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静静坐在湖边,对沙中点缀着的金色都无动于衷。
不远处,还能听到老麦和王导他们兴奋得难以自制的笑声。
黎簇兴致阑珊,低声嘀咕着:“进沙漠的时候那么多人,现在死只剩这几个了,他们还能笑得出来。”
“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经历得多了就会知道,人这辈子啊,生生死死再正常不过了。”吴邪似乎想起了什么,一时有些感慨。
“生为死之根,万物生于尘土,归于尘土也是必然的。”少女看着黎簇,眼神非常复杂。
说来也惭愧,她自小熟读《道德经》,却也是因为近年身体每况愈下,才将这些话读懂。
“你能看破生死,我不行,我就是一个普通小孩,我连高中还没毕业呢。”黎簇叹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
“总算承认自己是个小孩了。”少女斜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细细擦着自己的那把刀。
黎簇扯了扯嘴角没吭声,没有再像之前被喊“小孩”一样不满。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也能够清晰感觉到与清翊他们阅历的差距。
再加上她身手不凡,拥有超乎常人的力量,绝不可能是个籍籍无名之人。
而自己只是个高中都没有毕业的小孩,与她之间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见黎簇耷拉着脸没精打采的样子,吴邪安慰他:“你能耐也不小啊,还记得那只虫子吗?当时救我的人可是你。”
“照你这么说,我能耐是不小啊,”黎簇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不过我要是真有能耐了呀,我也不想成为像你这样的人。”
闻言,少女擦刀的手一顿,收起刀看向黎簇,眼里全是黎簇看不懂的情绪。
吴邪也不恼,轻笑了一下,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像吧?”
“跟你当年一模一样,”少女也轻轻笑了起来,眸中浮起一抹怀念,“冲动,重情义,爱想事,还不听话,管不住自己。”
黎簇不置可否,转头去问吴邪:“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的血能指路呢?”
“哪有那么玄乎的事情,黎簇同学,我们要讲科学,”吴邪嗤笑一声,解释道,“我当初给你缝合伤口的时候,在里面加了点东西,是它在给我们指路。”
“什么东西?”黎簇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后背,莫名打了个寒颤。
“等到了古潼京你就知道了。”吴邪往后撑着身子,还带着意味深长的语气。
“……我去,又来了,”黎簇知道他是不想多说,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你,洗澡了。”
少女自觉起身走开,坐到了一块大石头背后,视线却若有若无地扫过不远处的干枯草堆处,那里隐藏着一股强烈的杀气。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波动,她稍一感知,便认出这是嘎鲁的气息波动。
草堆就在吴邪他们身后,地方又隐蔽,的确是个趁机偷袭的好地方,那个傻子果真不简单。
只不过片刻后,嘎鲁的气息突然远去了,连带着杀气也消散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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