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翊很少抽烟，但不是不抽，一般在心情不好或者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有时会偷摸抽上一两根。
自老廖和陈朵之后，华南地区负责人和临时工的位置空了好几年，底下乱作一团。
前些天张楚岚找到雨村来，说福建正处在华南管辖区域内，公司希望她暂时顶上华南地区负责人兼临时工的位置。
要是早知道这负责人不好当，时不时就要被拉去北京遛遛，她说什么也不会同意的。
一身黑色卫衣的少女倚在公司二楼栏杆上，指尖夹着一根烟，这是刚从徐四身上顺来的。
“怎么，这次事情很棘手？”王震球大步走出会议室，靠在她边上。
“对我来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棘手的事吗？”少女看也没看来人，轻吸了口烟，视线专注地落在袅袅升腾的烟雾上。
“……也是。”王震球感叹了一声，从兜里摸出一支烟，随手给自己点上。
他手指一并夹住烟，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楼下等着的那个小白脸，你男朋友？”
这句话一下子就把清翊的思绪拉了回来，她的动作一顿，双眸微微眯起：“找死你就直说，我送你一程。”
“护得这么紧？弄得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了。”王震球不由得挑了挑眉，饶有趣味地盯着面前的电梯。
话音落下，少女扔下一截剩下的烟头，迈步向电梯走去。
伴随着地上烟头一寸寸化为齑粉的同时，还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
“别去惹他，你不是他的对手。”
……
电梯的门关了又开，清翊一走进大厅，就撞入了一双幽深的眼眸中。
在雨村养了半年，张起灵身上的凌厉感淡了不少，套着和她情侣款的黑色卫衣，更柔化了几分他贯来的冷淡。
人高腿长，气质出尘的标准帅哥在人来人往的大厅一站，可谓是相当扎眼，引得不少小姑娘不停望向他那里窃窃私语。
直到她们看到公司唯一的女性负责人出了电梯，直奔张起灵那个方向，才默默打消了某些念头。
谁不知道现在清翊已经稳稳地坐在了哪都通第一把交椅的位置，甚至还要压董事长几分。
“小哥，走吧。”少女走到张起灵身边，自然地伸手穿过他的臂弯。
“抽烟了？”张起灵轻轻嗅了嗅，不适地皱了皱鼻子，问句硬是被他说成了陈述句。
少女心里顿时一咯噔，暗道不妙，她下楼之前忘记冲冲身上的烟味了。
张起灵一向不喜欢烟味，何况他的感官比常人敏锐许多，有时候她刻意淡了很久的烟味后才进家门，还是被提着衣领教育了一顿。
他虽然也会抽烟，但在长白山那次之后，清翊就再没见他抽过。
“就一根。”少女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挽着他的手讨好地捏了捏他手臂上的肌肉线条。
张起灵“嗯”了一声，脸上没什么表情，连语气都听不出什么起伏。
大楼外的废弃工地上停着一架小型的私人飞机，是公司特派送他们回去的。
毕竟他们也怕这位小姑奶奶万一被惹毛了撂挑子不干了，那华南地区可就没人压得住了。
异人开的飞机平稳得感受不到一点晃动颠簸，少女懒洋洋地靠在张起灵身上昏昏欲睡。
再睁眼时入目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的雨村，估计是小哥看她睡得熟就没喊醒她，干脆抱着她回来了。
屋里窗帘只拉了一半，能看到外面天色已黑，清翊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有点饿。
她从床上坐起来，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推门走了出去，正好看到楼下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睡了那么久，还知道醒？”说话的是吴邪，他的脸色看起来臭臭的，嘴里破天荒地叼着一根棒棒糖。
“我饿了。”少女径直忽略了吴邪的话，从楼梯上走下来，倚在边上看了几眼电视。
“妹子，给你留饭菜了，在厨房。”胖子原本看着电视上的某个综艺神神叨叨的，听到这话后伸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这时，张起灵也从沙发上起身，落后少女一步进了厨房。
背后还隐约能听到吴邪的一声轻哼，“小哥，你就惯着她吧。”
飞快地解决完晚饭，清翊心满意足地出了厨房，莫名其妙地看了吴邪一眼：“你今天吃火药了？”
“你说你自己抽烟被小哥抓到，为什么我也要被抓着一起戒烟？”吴邪瞪了她一眼，牙齿磨得嘴里棒棒糖嘎吱嘎吱的响。
“有这回事？”少女一愣，看了一眼没什么反应的张起灵，又看向胖子。
“妹子，你是不知道，这次小哥从北京回来后，就把家里的烟全扔了，天真偷偷摸摸藏起来的都被翻了出来。”胖子一提起这事便乐不可支，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他的脸笑得跟一朵菊花似的，接着说：“刚刚还去村口小卖部买了一桶棒棒糖，要帮天真戒烟。”
闻言，清翊就明白了，戒烟的人嘴里总得叼些什么，小哥这是抓着人强制戒烟呢。
吴邪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张起灵和清翊，几口咬碎棒棒糖吞了下去，转身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后，少女饶有趣味地看着张起灵，笑得意味深长：“小哥，你打算怎么让我戒烟？”
张起灵认真地想了一下，转身又要推门出去。
清翊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是要去拿棒棒糖，好在她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张起灵回头看她，黑眸中满是疑惑，但还是顺着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小哥，听说接吻可以戒烟，你要不要试试？”少女好整以暇地靠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清翊的烟瘾不大，真要戒起来其实不难，但她还是跟年少时一样，有事没事就喜欢逗弄小哥。
话音落下，屋里瞬间沉默了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清翊以为他没听进去时，她突然感觉到身边的床陷进去了一小块。
与此同时，一只手按在了她的后脑勺处，轻柔的吻与清冽的气息一同袭来。
唇齿接触的空余之际，还听到张起灵轻声说了一句：“不要抽烟。”
男人的深色瞳孔直视着她，眸中的缱绻意味分明，几乎要顺着他的眼神烧灼到她的身上，心的某处角落直接塌陷了小块。
“好。”
……
哪都通公司，年会。
大厅被改造得有些花里胡哨，公司员工们三三两两地坐着。
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不少灯和音响，强烈的鼓点，暗含着节奏合上的各色灯光，晃得人眼睛刺痛。
清翊坐在一个角落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全场，整个人隐在阴影暗处，存在感低得仿佛查无此人。
王震球从不远处走过来，看着她笑了笑，从兜里摸出两根烟。
他分出其中一支递给少女：“来一根？”
“戒了。”
——
#阴狗 今天网课太忙，总算赶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