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幽漓的话,秦母脸色缓和了不少,她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你没做错,外面有南霖拦着,我就放心了。”
“母亲,我就说了不会出事的,您的身体还没恢复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怎么办?”秦幽笙搂着秦母的胳膊道。
“就是,母亲,您还说我们呢,你也是一样。”秦幽桐应和着。
秦母笑了两声,拍了一下秦幽笙的额头,“是我疏忽了。”
秦幽寒站在一处默不作声,看向秦幽漓的眼神带着异样。
就在这时,府中的小厮带着人跑了过来,行礼道:“夫人,外面官府来了人,声称有人举报定国公通敌,要搜府。萧统领把他们拦在了外面,让您不要担心。”
“嗯,辛苦你们了。”秦母点了点头。
“吩咐下去,府内所有人不准对此议论,以免人心惶惶。若是被我发现有人嚼舌根,定不轻饶!”秦母厉声吩咐道,面色微沉,周身散发着凛人的气息。
“是。”小厮应道,行了礼便离开了。
秦母的话吩咐下去,定国公府再无下人进行议论,府内一片平和。
而府外却是十分混乱,官府的人被萧南霖拦在外面不肯离开,不断的跟他争执着。
“你当定国公府是什么?定国公征战疆场,一心为国,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搜府?还是说,你觉得你的脑袋足够抵得上整个定国公府?”萧南霖声音冷厉,眼神凌冽。
“萧统领,搜府并非是卑职的本意。定国公德高望重,守家卫国令人尊敬,但是通敌兹事体大,请恕属下不能让步。”衙门领头行礼道,寸步不让。
萧南霖直接拔除了腰间的剑,直直对着衙门领头,“我说了,定国公府不可搜!想要进去,从我身上踏过去。”
衙门领头脸色变了变,“萧统领,搜查定国公府是有人检举,您这是妨碍办公,属下上报皇上,同样能拿你治罪。”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萧南霖猛然将剑插到了地上,地面瞬间裂出了一条缝隙。
“拿我治罪?”萧南霖冷笑,“我是御林军统领,你敢动我?”
“你……”领头脸瞬间沉了下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搜查定国公府已是一件难事,更别说有一个萧南霖了。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萧南霖是块硬骨头。不说他征战疆场有功,单凭御林军统领的身份,他就没有任何办法。
萧南霖丝毫不让步,场面一度僵持。
就在这时,一道庄重的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
众人的目光纷纷向声源处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墨色锦衣乌纱帽的人缓步走来,面色严肃。
“大理寺司直,司马戎!”
“竟然是司马戎!”
周围一片哗然,百姓们议论纷纷,异常激动。
谁都知道大理寺司直司马戎刚正不阿,为人正直,做事只讲证据。若是犯了律法,哪怕是皇亲国戚,也无可奈何。
也正是因为有他,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才不敢犯事。
他扫了一眼萧南霖跟衙门领头,眼神冷厉。
“这是怎么回事?”
“司直大人,属下接到检举,说定国公府通敌,兹事体大,属下无奈才率人前来搜府。而萧统领寸步不让,阻挠属下办事。”衙门领头禀告道。
“定国公通敌?”萧南霖眼神一凛,“谁说的?”
“这个……属下不能说。”衙门领头低下了头。
“即是说不出来,你又有什么资格要求搜府?”萧南霖怒道。
“本国律法,凡是检举之人,皆不可暴露其姓名,统领请恕罪。”
司马戎挥了挥手,打断两人的争论,“罢了,你说有人检举定国公通敌?”
“是。”衙门领头点头。
“若是次次有人检举定国公通敌,次次都要搜府,那这定国公的职位又在何处?你将定国公的脸面置于何地?”萧南霖怒气冲冲。
衙门领头低头不敢再说话。
搜查定国公府本就是件十分棘手的事。
定国公守家卫国,深得民心。而今定国公下落不明,他们却在此搜查定国公府,实在不是良人之举。但无奈有人检举,若是置于不顾,府衙的地位又在何处。
何况,这件事不只是搜查那么简单,还有洵王殿下给的压力……
“萧统领,你何必生气。”司马戎劝道,他扫了领头一眼,笑了一声,“既然有人检举,就让他们进去搜查一番,若是没有找到证据,我定不会轻饶他。再有检举之事,也与定国公府无关,我自会抓捕诬陷之人。”
萧南霖脸色一片沉寒,他细下思索着。
若只是一个小小的府衙,他倒还能拦着。司马戎一向刚正不阿,且与定国公又交好。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必也无人敢作乱。
正想同意时,他突然想到了秦幽漓的话,当下拒绝:“不行,无论如何,今日这定国公府,除非有皇上的旨意,否则谁都不能进去。”
听到萧南霖的话,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
但大多数都还是偏向于定国公府,毕竟定国公守家卫国,深得民心。
“萧统领,您一再阻止搜查定国公府,莫不是着定国公府真的有什么东西吧?”人群中冷不丁的传来这样一句话。
这话一出,偏向于定国公府的百姓瞬间有些动摇了。
若说之前府衙派人搜查,萧南霖拦着是不愿意丢了定国公的脸面。但如今有了司马戎的保证,若是没什么,他又何故拦着?
“难道真有什么?”
“不会吧?定国公征战疆场,不会做出这种事。”
“我听说这次跟溟国大战,定国公输了,会不会是因为……”
百姓的议论更加大胆,甚至肆无忌惮的大声喊着,故意让萧南霖听到。
听着议论声,萧南霖的脸色更加难看,眼眸如淬了寒的利刃似的,透着刺骨的寒意。
“萧统领,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胡作为非,你难道信不过我?”司马戎再次劝道,脸上并未生气。
萧南霖抿唇不语,正在沉默之际,秦母从里面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