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幽漓话音未落,百姓的怒火瞬间被她的话激了出来,纷纷将府衙领头众人拦住,斥责不已。
“定国公鞠躬尽瘁,一生为国,若是搜查不出证据,我们定要替定国公讨回个公道。”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竟敢检举定国公,定国公精忠卫国,谁敢质疑?”
“府衙要求搜查,那便搜查吧,若是搜查不出来,别说九小姐不会放过你们,我们这些百姓也不会愿意。”
府衙领头看了一眼周围的百姓,眼中闪过阴冷的光芒。
他上前一步,向秦母抱拳行礼道:“秦夫人,此次若是未曾查出来,属下便是陷害忠良,自会请罪。但若是查出来了,定国公府也该为自己负责。”
说完,他向身后的手下挥了挥手,带人进了府。
看着府衙领头耀武扬威的率人进府,秦幽漓眼底沉了一层阴霾,心里发寒。
他们头也不回的径直朝书房赶去,很明显有预谋而来。
当年就是因为司徒洵的喜帖,定国公府背负上通敌的罪名,哪怕她的父兄战死疆场,皇上也不闻不问,任由司徒洵掌控秦家。
秦幽漓突然觉得父兄多年来的努力,仿佛都是为他人做嫁衣。定国公府不争不抢,最终还是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每时每刻想着算计定国公府。
府衙派人搜查定国公府的事很快传遍了京城,更多百姓来到定国公府外,等着搜查的结果。
而秦幽漓在府外的一番话,也传进了容莫川的耳中。
“那段话是秦幽漓说的?”听到常舒的汇报,容莫川有些诧异。
若说上次秦幽漓的反应有些奇怪,那这次又怎么算?
秦幽漓不过是定国公府的小女儿,娇生惯养,遇到这种事只会柔柔弱弱的流泪,哪里会想这么多。
就算是秦母,也不见得能说出这样的话。
虽然他没亲眼看到,但也能想象到她的气场,估计把府衙的人都震慑住了吧。
“的确是秦幽漓说得,属下亲眼所见,府衙派去搜查的领头都被吓到了。实话说,属下也觉得奇怪,她不过是一介女子,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气场?”常舒想不通,思索着道。
容莫川唇角微勾,那狭长的丹凤眼闪过深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击,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气氛寂静的有些诡异,空气仿佛也静了下来。
常舒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看着容莫川的手指不敢说话。
缓而,响声停了下来,容莫川低沉的笑了起来,“有趣。”
他抬起了头,那张俊美的五官露了出来,轮廓立体俊逸,仿如刀雕斧刻般精致。
“你方才说,府衙的人正在搜查?”
“是,现在应该还在定国王府。”常舒答道。
容莫川缓缓从椅子上起身,眉眼轻挑,“走,我们去看看,此等好事,不看一眼总归是遗憾。”
“是。”
……
定国公府
府衙小厮把书房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所谓的证据。
府衙领头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看秦幽漓,带着人去了秦幽漓的闺房,同样没有发现。
他们甚至连秦母的房间也翻了几遍,搜寻的极其仔细,恨不得掘地三尺。
看着他们寻找的满头大汗,秦幽漓眼眸清冷,她冷声开口道:“我姐姐的闺房还没搜查,是否需要我带你们去看看?”
“定国公府还有几十间丫鬟下人的房间,厨房,柴房等,还请大人不要漏过一间,这次错过了,可就没有下次了。”秦幽寒缓缓道,脸色亦是不好看。
府衙领头顿时慌了,带着手下猛地跪了下来,连连认错:“小姐恕罪,定国公受人诬陷,是属下未曾……”
“大人,若是找不到兵布图,我们都会死!”府衙领头身后的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衫,低声道。
府衙领头一言不发。
司马戎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怒声道:“证据呢?你们府衙不是坚持要搜查定国公府吗?通敌证据在何处?”
“司马大人,请再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一定能找到。”说着,小厮迅速起了身,发了疯似的冲向书房。
府衙领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略微有些发白。
他见过兵布图,洵王也曾说过,已将兵布图藏于喜帖中。喜帖若不在书房,那便在秦幽漓房内,或是给了秦夫人。
而现在这三处都没有,那必然是找不到了。
洵王殿下说过,若是找到了兵布图,让他坐上府衙府尹的位子,但要是找不到,不止他会死,连同他的家人、手下,都难逃一死。
想着,头领眼眸猩红,从地上起身,再次向书房走去。
“够了!”秦母怒斥一声,脸色冰冷,“定国公府不是什么难民窑,阿猫阿狗都能随便搜查。”
“来人,把这些人赶出去,堂堂定国公府被人平白无故检举就算了。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的搜查,把定国公的脸面置于何地,把皇上置于何地!”秦母声音严厉而又肃穆,拿出了当家主母的威严,周身散发着摄人的气息。
小厮被吓住,纷纷杵在原地不敢言语。
秦幽漓冷笑了一声,道:“母亲,让他们搜查,姐姐的闺房,下人的房间,柴房。还有我们定国公府在乡下的几处院落,一一搜查。”
“今日若是找不到一丝证据,你们休想离开!”秦幽漓冷眼扫向众人。
府衙领头脊背一凉,挥手让属下停手。
他抱拳行礼道:“夫人,应该是误会,属下回去定会严查检举之人,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
“给定国公府一个交代?”秦幽漓轻笑,笑容清丽却给人一种刺骨的冷意,“敢问大人,你如何给交代?何时能给?还是说,你能找出检举之人?”
府衙领头闻言愣住,脸上尴尬。
他如何能找到检举之人?
难不能把洵王殿下给供出来?那他可真是活到头了!
“没有证据,单凭别人一言一语就断言定国公府通敌。此等风行若是盛行,以后谁还敢为国效忠?”秦母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