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秦月宇下意识的，跟着沈夭夜的话语问道。
沈夭夜伸手，像刚才那样，揉着秦月宇的小脸。眼睛里面，还是那样的真诚的笑意和真实的喜欢。
可是嘴里，脱口而出的，却是那么残忍的一句话。
“我听到我的暗卫对我说。他看的是，你们的家族都对你们说，女子一旦动心，那就是忠贞不渝。就可以任人揉捏。你们的家族要你们，好好的，把我的心得到。”沈夭夜说着说着，手从秦月宇脸移到他的胸口，指着他正在噗咚噗咚乱跳的心脏，从手指慢慢游移到整个手掌贴上去。
沈夭夜的动作也牵连着秦月宇的心跳声。
“这样呢，只要我生下一个孩子，我就没啥用了。毕竟皇室只看血统，不看男女。”沈夭夜说着说着，笑容越发浓郁。
“你觉得呢？”沈夭夜歪着头，问道。
秦月宇看着可爱的沈夭夜，艰难的咽下一口口水。
“我现在没这个想法了。我会帮你，坐稳江山。”秦月宇艰难的说着这句话，说这句话，他的心在受着撕扯，明明，进宫前，自己的所有家人跟自己说的是一定要得到女帝的真心。一定要让女帝，有个带着秦家血缘的孩子。一定！
当时的秦月宇何其自信。
心里还想着如果沈夭夜不怎么样，秦月宇都不愿意同房。
可如今。
一切改变了。
秦月宇只想告诉她，自己真的没有这样想，自己想的都是她。
沈夭夜痴笑：“呵，我相信了。”
明明口上说的是相信了。
但是那个语气，那个表情，秦月宇死都不相信那是相信自己的话，那是赤裸裸的讽刺和轻蔑。
秦月宇脸涨的通红。
“陛下什么都知道。”秦月宇感觉自己，自己的家族，自己曾经的小心思，都是透明的一般，暴露在沈夭夜的面前。
沈夭夜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她通过这件事，告诉秦月宇，他的家族，他的每一个想法，沈夭夜都清楚。所以，都给我，老实一点哦。
沈夭夜见自己的目的达到。马上换了一个口风。连带着自己的表情和语气也改变了。
“你们都退下吧。”沈夭夜遣退了所有人。
然后，在一片静谧之中。
秦月宇突然听到了小声的哭泣声。
整个屋子里面就只有沈夭夜和他，他没哭，那就是只有沈夭夜了！
秦月宇惊然抬头。
却看到沈夭夜捂着自己的脸，笑容苦涩，眼眶红的不像话，晶莹剔透的泪水一点点的落下，好一幅美人落泪图。
“陛下…”秦月宇靠近她，想要安慰她。
沈夭夜却推开了他。
“我就是个傻子。我以为，我和你好歹有点关系，你看到我还能扯着笑一下。总不能是真的恨我入骨吧。结果呢，如果不是暗卫告诉我真相，我估计真的要被骗过去。”沈夭夜一边哭着，一边说出这些可怜的话。
秦月宇的心被抓紧了。
沈夭夜越是哭，秦月宇就越发的难受。
“不要哭了。”秦月宇苍白的去安慰她。
沈夭夜不依。
“不哭做什么？我每天当皇帝，不能哭不能发火，永远都是那个样子，言官看着，百姓盯着，文武百官都看着我。我能如何？我什么都不能。最可笑的是！”沈夭夜愤然指着秦月宇，红着眼睛瞪着他：“我以为的唯一一份宫中的真情，也是在骗我。一切的一切都是在骗我，只有我一个人当真了。你说可不可笑！”
沈夭夜充满斥责的话语让秦月宇非常的难受。那简直是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在听到第二次的话语。
秦月宇很想开口，开口告诉她，自己真的喜欢她，没有假的。可是，想想自己的家人。想想自己的家族，好想，的确是错的。自己，从一开始，真的在伤害着她。
沈夭夜哭得差不多了。
“得了得了，见好就收吧。秦月宇这个憨憨小伙子已经被你骗到了。你还要怎么样。”系统看不下去了。纯情的秦月宇被自己这个手段高深的人，耍的那是一个团团转啊。
“我越是哭，他就越心疼。”沈夭夜不理系统，继续哭了几声。
“从来没有人给我准备这些饭菜。没有人给我偏爱。没有人记得我的生辰。没有人真的在意我。我以为你不一样。现在看起来，呵呵…”沈夭夜苦笑着，含泪。拿着筷子继续吃着这些饭菜。
“…”秦月宇跪在她的身边。
脸色充满愧疚和苍白，脸上毫无血色。眼睛里面都是挣扎和痛苦。
“…对不起，我…没有真心对你。”秦月宇跪着，低着头，闭上眼睛，紧紧捏着自己已经泛白的手指，说道。
沈夭夜估摸着差不多了。
见好就收吧。
沈夭夜心想。
“好了，你起来吧。陪我吃完这顿饭。”沈夭夜抹干泪水。停止抽泣，平淡的说道。
秦月宇莫名的开始慌张。
沈夭夜从未对自己那么的平静呢。
这段时间，沈夭夜一直都和秦月宇一起相处着。
“我陪你吃饭。你陪我好好的。”秦月宇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说出这句话的。
沈夭夜没回话。
两个人无比冷淡的，安静的吃完饭。
“我回去了。你好好的休息吧。谢谢你的饭。”沈夭夜临走的时候，都没有回头。
秦月宇在送走了沈夭夜之后，放声大哭。
“主子，怎么了？”旁边从小长到大的侍从赶紧是上前扶着秦月宇，急切的担忧得问道。
“陛下说，陛下已经知道了我进宫前，父亲对我说的话了。”
侍从听完这句话，脸色苍白。
沈夭夜竟然知道！这不可能！
侍从是秦家的家生子。秦家一荣皆荣，一损，他绝对是最开始被牺牲的。
侍从颤抖着声音问道：“主子，你听错了吧。或许，陛下是在吓你。”
秦月宇摇着头，双目无神。
“不会的。她复述了一边父亲的话。分毫不差。”
侍从身子瘫软。
“陛下竟有如此手段…”侍从不可置信的说着，这些天，看陛下和自己的主子成双结对，本来以为，陛下已经陷入爱河了，没想到，竟然如此…
侍从只感觉，遍体生凉。
沈夭夜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