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尝尝这个。”苏梓清又给他夹了块牛肉,“因为炭火的缘故,所以这里放的都是容易熟的菜,当然,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多放一会儿,确定熟透了再吃也无妨。”
吃了几块,萧灼放下筷子,赞叹地说:“这火锅确实新奇,不过这么吃还是有些……”
“过于单调了是吗?”苏梓清微微一笑,“其实还有额外的蘸料和酱,不过还没开张,所以东西不够齐全。”
“原来如此,不知你这里何时开张?”
“我原定的日子是两日后。”
“那也快。”
二人一边吃一边闲聊,很快就吃的差不多了,就在这时,苏梓清瞥见楼下大门凤梨走进,立时冲底下打了声招呼。
凤梨仰头,视线扫过后连忙走上楼:“见过小姐,见过将军。”
“免礼。”
萧灼带着冷淡的声音中,凤梨走到苏梓清身后站定。
恰好荔枝又送上新的菜,苏梓清立刻将话题转过去。
半个时辰后火锅结束,苏梓清看向萧灼:“到了这时,将军应该明说了吧?”
“明说什么?”
“自然是明说,你来此地的目的。”
“若我说没有目的,苏小姐信么?”
苏梓清目光紧锁他的脸,萧灼毫不在意的回望,几番过后,苏梓清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将军觉得我会信吗?”
“说不上信不信,我确实无事可做。”
一个衙役冲了进来,见到萧灼就喊:“将军,刑部出事了。”
萧灼:“……”
苏梓清没忍住笑意:“说无事,现在事情来了,请吧,将军。”
“属实不凑巧。”
“确实挺不凑巧。”
“既然不凑巧,那就一起回刑部吧。”
苏梓清脸上的笑意微僵,她确认一般的看了萧灼几次,确认他不是开玩笑陷入默然。
见她不回答,萧灼问:“苏小姐这是不愿意?”
“怎会?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紧回刑部吧。”
回身低低吩咐几句,苏梓清随着萧灼上了马车,不大的空间里,苏梓清有些尴尬,掩饰般地撩起车帘,保持着沉默不语。
就在她觉得时间非常漫长时,外面传进了提醒。
“将军,苏小姐,刑部到了。”
“来了。”
一声应和,苏梓清抬脚就往外跑,落后一步的萧灼眉宇间闪过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见。
共乘马车便露出不自在,还真是……有意思。
张才从里迎出来,一边走一边说:“方才城外挖出十来具尸体,皆是刀剑落在致命点,干净利落。”
一句干净利落显露事情背后的关键,苏梓清沉了脸,在到地牢深处后,快速的往前几步。
十七具尸体蒙着白布,仵作们正在一具具验尸,见一行人过来,立刻停手行礼。
“见过将军,见过苏小姐。”
“免礼,怎么说?”
“这些人皆是打斗中死亡,而且是刀剑所致,不过……”
萧灼问:“不过什么?”
“不过现场没有武器,是所以我等猜测,那武器上定然有不能显露的关键。”
萧灼定定的望着尸体,目光转落在苏梓清脸上:“你可要去验尸?”
“验。”
一个字落下,立刻有人给苏梓清递上手套,苏梓清从最近的一个验起,神情也跟着起了几番变化。
等她摘下手套,旁观的几人纷纷上前。
萧灼问:“有什么结果?”
“如他们所言,这些人确实是刀剑杀的,而且伤口很古怪。”
“伤口古怪,何种古怪?”
“他们的伤口都带着一种类似于锯子锋刃的那种起伏,而且有股味道,臭又不臭的那种。”
臭又不臭的味道……
地牢里的人都陷入沉思,什么味道是臭又不臭的?
“去请个郎中来。”
这种分辨不出的味道,还是交由郎中负责。
“是。”
没过多久,郎中们被请进来,看到尸体,当先就有几个脸色苍白。
萧灼看在眼中,立刻就让人将脸色变化的人送走:“辨认一下。”
“是。”
剩下的郎中一个个上前辨认,过了许久都没个结果。
“这不就是血腥味?”
“我闻着就是血腥味。”
“……”
各种议论里,苏梓清眉头渐渐皱紧,她能保证不只是血腥味。
萧灼走过去:“在想什么?”
“尸体的问题在哪里。”
双手环胸,苏梓清神情里带了股少见的凝重,上次奎宁她辨认不出,这次她依旧辨认不出。
这种情况,对一个仵作来说就是讥讽,讥讽她学艺不精,连这些都不知道。
发觉苏梓清神情不对,萧灼微微侧目,几分思索后突然伸手。
“你做什么?”
萧灼突兀的举止吓了苏梓清一跳,质问脱口而出。
手悬在空中,几瞬后萧灼无奈,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
苏梓清:“……”
原来是拍肩膀。
几瞬沉默后,她干咳两声:“是我误会了。”
“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她以为萧灼要对她动手。
心里答了一句,苏梓清口中却没说:“只是被吓到了而已。”
“是么?”
萧灼若有所指的眼神中,苏梓清背过身:“不是又能如何?”
“不能如何,去外面走走。”
看着离开的萧灼,苏梓清犹豫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地牢外阳光正好,苏梓清微微眯了眼睛,只觉浑身暖洋洋的,顷刻的功夫,就将地牢里带出的寒意驱散。
看向一侧的萧灼,苏梓清说道:“什么事说吧。”
“赏花会准备的如何?”
“赏花会?还行。”
“还行?”萧灼听出其中的闪躲,“确定还行?”
“自然,我还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做掩饰。”
“也是,既然还行的话,那我就不请……”
“等等。”苏梓清察觉不对,立刻打断萧灼的话,“你有人?”
“有,就是不知,你是否看得上。”
“看得上,谁都看得上。”
苏梓清巴不得有人能帮她,又何来的看上与看不上之说?
“你尽管介绍,来几个我应几个。”
萧灼:“……”
几许的沉默后他眼底带了笑意:“看样子,你的宴会参加的毫无收获。”
“摆在明面上的事就不要拿出来说了。”重重咳上几声,她坦白地说,“我已经等着输了。”
无人相助,她一人只有输的余地。
“京中的千金们都有各自的坚持,你虽贵为郡主,可到底势单力薄,比不过另外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