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桃哽咽道:“多谢孟将军这么替我们考虑,您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姜来运就放弃自己,这次结果如何,我们都认了!”
孟沉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
“那你们先休息一会儿,待会儿可能有一场硬仗要打,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舅甥俩起身相送。
孟沉出了门后,就看见了明月,唤了一身,明月就跟着将军出去了。
到了外面的走廊处,孟沉直接吩咐道:“有没有找到这个张盛杰?”
明月笑着说道:“放心吧将军,咱们已经找到了,仙桃跟齐班主在京城没什么人脉,又不敢大张旗鼓的找,所以才发现不了。咱们的人暗地里有不少眼线,找到了张盛杰的所在,他就在京城外的一个庄子上当庄头。”
“打听来的消息,说是张盛杰受不了巡防都尉府里的规矩,所以当时就甩手不干了,姜来运虽然恨铁不成钢,但还是把这个外甥安排了个好位置,让他在庄子外过着庄头的潇洒日子。”
孟沉冷笑一声:“他倒是过得舒服……知道了,派人盯着,别让他离开京城,要是他准备偷偷离开庄子,就直接把人给我抓起来,但暂时别声张,说不定有用。”
明月应了一声退下。
“孟将军!”
明月刚离开,十六皇子的声音就响起,孟沉惊讶看过去,就瞧见十六皇子匆匆走来。
孟沉皱眉严肃道:“殿下怎么还没有回宫?我方才不是让人送你回去了吗?”
十六皇子心虚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孟沉安排送自己回去的侍从一眼,解释起来。
“孟将军,我不想回去,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回去,我还有话要跟你说呢。”
孟沉不满的看了一眼那侍从,那侍从连忙低头,一脸自责。
十六皇子赶紧把孟沉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拉:“孟将军,咱们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孟沉现在不答应也得答应,只能同意,两人去了不远处的角落,侍从跟小顺子都没跟过来。
……
大街上,双方沉默的互相看着。
孟知舟就这么静静的坐在马背上,对方同样,两边默不作声的对峙着,无形的硝烟升起。
姜来运冷着脸,看了孟知舟好一会儿,可都没等孟知舟开口,心中暗恨,不过面上却勉强挤出一抹难看的笑,马鞭轻轻一挥,胯下的马便朝着孟知舟的方向而去。
孟知舟心中嗤笑,面上不显。
姜来运已策马而来,直到他的马都贴到了孟知舟的马才停下笑道。
“还真是巧,这不是孟小将军吗?真是英雄出少年,孟小将军年纪轻轻就气度不凡,还能得皇上赞誉,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说起来,小将军在京城应该也落脚了,有空咱们可得一起喝喝酒,同僚之间互相来往,多多交朋友才是。”
姜都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大不小,远处的人听不见,但离得近的百姓们都听见了,不少人都担心孟知舟会被姜来运说服拉拢。
实在是姜来运这厚颜无耻的话,已经算得上是明晃晃的拉拢了。
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他那个儿子吗!
且自古流传一句话——官官相护。
虽然孟知舟方才在花满戏园里表现的还不错,看起来正义十足,可万一只是嘴上说说呢?
毕竟人家是真真正正能一起上朝的同僚,利益是在一块儿的,他们这些百姓又不能替孟知舟做什么,顶多就是嘴上夸两句。
姜来运能在京城做这么多年的官,不管是金钱还是人脉。
只要姜来运想给,孟知舟又想要,这二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似乎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于是所有人都忐忑不安等着孟知舟的回应。
然后,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孟知舟脸上确实回以一笑,然后高声说道。
“多谢姜大人相邀喝酒,但恐怕不是时候,在下可是有要紧事要做,且说起来,这事儿跟姜大人也有关,不知道姜大人可有看见?”
“你儿子姜茂才,如今可被五花大绑绑在这儿呢!姜大人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孟知舟这绝对是贴脸开大,众人心里一阵佩服。
姜来运的假笑维持不住,直接破裂,脸色十分难看,他笑容阴森,盯着孟知舟说道。
“孟小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日后可是要在京城常住的,虽说现在似乎很多皇上欣赏,但花无百日红。”
“孟小将军真要为了一点点小事不依不饶,作为前辈奉劝一句,在京城这种地方,宁愿少交一个朋友,也不要多一个敌人,孟小将军觉得呢?”
孟知舟扬着下巴,嗤笑一声,继续大声。
“姜大人,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要是不把你儿子还给你,你就要当我的敌人,给我使绊子,你是这个意思吗?”
此话一出,不少双眼睛仿佛无形的箭,纷纷朝着姜来运射来。
姜来运如坐针毡,但更多的是恼怒,没想到孟知舟这臭小子冥顽不灵,且还一再挑衅,看来是真不怕自己!
姜来运也懒得跟他装了,先礼后兵,自己已经做到了礼,孟知舟敬酒不吃吃罚酒,非不按规矩来,就别怪自己了。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手,姜来运也知不妥,于是决定再给孟知舟一次机会,压低声音警告起来。
“孟知舟,你刚回京城,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你自己立了功,升了职,初生牛犊不怕虎,但你可有为你养母孟沉想过?”
“她能留在京城,多亏了皇恩浩荡,你若如此任性,到时候替你承担后果的,可就是你母亲了,你这样做可是不孝。”
对于姜来运的威胁,孟知舟不屑一顾,再次高声道。
“姜大人果然厉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都敢威胁我,我要是不把你儿子放了,你就要拿我家里人出气报复我是吗?那我确实有些怕了。”
“可即便是我今日放弃出头,放弃主持正义,维护律法威严,我身后的这些苦主,这些被你儿子无故殴打欺辱的举子们,他们也不会同意,我也想奉劝姜大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