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我的人在瑄王府确实发现一个年龄相仿的嬷嬷，为了以防万一，我让她下了毒药。估计药石无医。”
“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前两日老奴出门，遇到一个姑娘提着许多药材从后门进了王府。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寻来的解药。”张嬷嬷酝酿了好久，抢在柳如霜前面，把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张嬷嬷是她身边的老人，若是往常作出逾越的事来，她必定会重罚。今日她无心关注这等小事，也就没放在心上。
悠悠然飘来一句话，“你能下毒，他们自然也能解毒。”
“那怎么办？如果她醒来岂不是会坏了大事？”柳如霜却如坐针毡，要是影响了大业，可怎么办。
“无事，现在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当年那个嬷嬷，就算是她，她也不可能知道当年的内幕。掀不起什么大浪。”
“过段日子太后寿宴，你可要好好准备。对了，我听闻这次接风宴上，出了不少意外，怎么回事呀？”
提及这件事，她只觉得没脸见静妃，这点小事都能办砸，她一定对自己很失望吧。
顶着巨大的压力，她硬着头皮道，“都是儿臣大意了。”
静妃也没打算深究，放下茶杯摆弄着手上的寇丹，左右翻看，甚是满意，“你那庶妹以前见过一次，是个有心思的人。你能拿捏住吗？还有这邱家小姐，看似嚣张跋扈，内里最为单纯。稍加利用，也不失一颗好棋子。如今朝中局势多有变动，宸儿这边还得你多帮衬。”
“母后放心，儿臣自当尽心尽力。三妹妹那边我心中有数，她有求于儿臣，不会与我们为敌。只是殿下的心思好像还在二妹妹身上，我怕……”憋了许久的话终于见着静妃说出来了，她也想看看静妃对柳明月的看法。是不是还留有余念！
“怕什么，宸儿这孩子就是重情义。都过去这么久了，还念着她。若不是看在以往的份上，早将她除之后快！好孩子，也真是委屈了你。放心，如今你才是宸王妃，你不必担忧宸儿会有别的想法，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相信用不了多久，自然会忘记她。”
“嗯，母后说的是。那儿臣就先退下了。”
临走时静妃补上一句话，“今后如果她影响到大业，你大可将她除掉，不必担心宸儿。”
柳如霜要的就是这句话，只要有了静妃支持，她就没有后顾之忧。
只希望宸王早日忘记她，不然女人一旦嫉妒心发作，保不齐会做出什么事来。
还有她的三妹妹，锋芒毕露不是什么好事，也希望她能够有所收敛，不要妄想着风头盖过她，她才是以后南国最尊贵的女人。
美人落泪，凤仟默心里一紧，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想着手去替她擦眼泪，“王妃怎么了？”
“我，没事。”明月赶紧用手帕擦拭眼泪，并从床榻上起来，将周嬷嬷扶着躺下，“嬷嬷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吧。”
“王妃不要太难过，人世间的一切，缘分得失，皆由天定，生死离别，皆是注定，冥冥之中，皆是定数！如果缘分还没尽，自然有相见的那天。”
这是嬷嬷说的最多的话，凤仟默紧张又惊讶，“嬷嬷，你都想起来了吗？”
“王爷，老奴想起来了。”嬷嬷闭了闭眼，躺在床上想起以往的一切。
围绕多年的谜团就要打开，凤仟默心里更加紧张，生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他试探性的问，“当年的事情，嬷嬷也记起来了吗？”
“当年……当年的事老奴也只知道一星半点，可能帮不上王爷。当年娘娘突然病重，皇上忙于政事，无暇顾及。皇后被废后，后宫一切都由静妃打理。静妃很好说话，隔三差五会来看望娘娘，也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要说奇怪，有一件事倒是挺奇怪的。在娘娘过世后，娴妃娘娘跑去昭阳殿大闹一场，回来后就大病一场。在那之后就紧闭宫门，几乎不出门。具体发生了什么时候，老奴也不知道。再后来，老奴也被发配去了浣衣房……”
一段话说完，嬷嬷的显得非常疲惫，挣扎了一番，又沉沉睡去。好像花光了所有的力气。
“娴妃娘娘。”凤仟默呢喃着她的名字，她会知道吗？
如果她知道，为什么当他回来，只字未提。
“过段时间皇祖母寿宴，到时候要进宫一趟。”
凤仟默和明月默契的对视一眼，不用过多的言语，两人便知道对方表达的意思。
吱呀一声，香玉推门，探出头来查看里面的情况，“小姐，粥快冷了。嬷嬷睡了吗？”
“先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