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倾将门关上,吐了一口长气,许久未见到王爷这样了。看来是真的对王妃动了心思。现在他一定很担心,很难过吧。
禀报完他又去安慰香玉,院里传来阵阵抽噎声,听得他心惊。
灯笼由远到近,香玉哭得不能自已,瞥了一眼是熟悉的人,又继续抽噎着。
严倾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已示安慰,但又想到男女授受不亲,那只手又缩了回来。
在旁边无力的安慰,“香玉姑娘,别哭坏了身子,王爷已经派人去寻找王妃,还有官兵帮忙寻找,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了。”
她拿着帕子擦了一下眼泪,停顿了一下,“可是,都不知道是谁将王妃掳走的,你们又怎么找啊?”
“这……”严倾哑然。
香玉哭得更凶了,“我家小姐并没有得罪人,怎么会突然被人掳走。”
“今日你有看到可疑人物吗?”
“可疑?我看谁都可疑。我家小姐安安分分,待人和气,平时除了和大小姐三小姐还有华小姐接触,也没有见过外人。大家的关系都挺融洽。小姐前一刻还在同我说,一会儿买完布匹,就去旁边得月楼听曲儿。哪知道等我进去,小姐就凭空消失了……”
“得月楼?”严倾一向敏锐,抓住了重点。
“香玉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别坐在外面等,夜里风冷,当心着凉。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王妃了。在找到王妃之前你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真的吗?”香玉眼里充满了期待,严倾肯定的点点头,她得到保证,心里也踏实了。乖乖起身回房去。
窗外的风吹着,透过门槛穿了进来。吹得房间里的稻草四处飘动。
房间很小,堆满了谷草和干柴,再不起眼的角落,卷缩着一个东西。近看,才发现是一个女人,她躺在干谷堆上,背靠干柴。
树枝枝丫茂盛,到处都是伸出的支杆,膈得她背生疼。
她动了动眉头,眉间皱成川子,像个小老太太。
后背挪动了一下,挂在了枝丫上,疼得她哼哼。
这个姿势让她不舒服,想要翻身,脖子传来一阵酸痛,猛然睁开眼睛。
入目全是树枝和稻草,还有没有干透的玉米杆。
她此时正夹在谷堆和柴火之间,头上悬挂着一捆柴火。两边的狭小的空间不允许她有更大的伸展动作。
这啥情况?她怎么跑这里来了?好好地房间不睡,来柴房体验生活?
她记得进屏风刚把外衫脱掉,脖子传来痛处就昏了过去,睁开眼就来到柴房了。
上一次,还是在阿亨家里。
不会又回来了吧?
扫视了一圈,这里环境和印象中完全不一样。看来不是上次被绑的地方。
上次也不叫被绑,只是将她打晕了,还给她烤火呢。
这一次她的手脚全被绑上了,嘴巴里也塞着白布。
她呜呜两声,鼓着腮帮子想把嘴里的布吐出来。奈何嘴巴太小,白布将嘴塞满,丝毫没有给她留有余地。
不是吧,她又被绑了?这次是真的绑!
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凤仟默的女人都敢动,嫌命太长吗?
潜意识中,已经将凤仟默视为神明,好像没有他摆不定的事。
如果得罪了他,下场一定会死得很惨。
可惜她忘了,如今凤仟默还没有走到那一步!
凤仟默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更别说手刃劫匪了。
现在她只有自救多福,且先看看绑匪是谁,目的何在吧。
能周旋就拖一会儿时间,给他们争取求援时间。
她将身子卷成一团,双手在身后扯着绳子,麻绳被打了个死结,挣扎了半天也没解开。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装睡过去。
“她醒了吗?”女人用手帕捂住鼻子,生怕里面的气息传进鼻里。
一个粗使丫鬟爬在窗户上,隔着窗纸看了一眼的动静,摇头,“没有。”
“那且等她先睡吧,本小姐先去用膳,一会再来看她。”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腰似水蛇一般,一摇一晃。高兴得很。
谁能想到官兵们都快将皇城翻遍了,人却在她这里。
这场游戏,想想都觉得有趣。
她可得叫上小姐妹一起来看看,如今她落在自己手里,总得给点教训尝尝,不然还真当自己是软柿子。
“去把她叫来,也让她看看,得罪我是什么下场。上次的事还没有找她算账呢。”女子嘲讽的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