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房间里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千羽寒手指摩擦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
黑衣男子低下头等待千羽寒的发落。香玉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替他们把门。
明月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好几次想开口问，看到他那张冰冷的脸又憋了回去。
终于，沉默半响，他终于发话了，“你先出去吧。”
没有等到臆想中的惩罚，黑衣男子有些诧异，抬眸看了千羽寒一眼，他的脸上除了冷漠还是冷漠，唯独那双眼睛，看向明月时像冬日里的暖阳，有了温度。
他应声然后退下。
香玉乖乖帮他把门打开，男人友善的道了一声谢，香玉显得受宠若惊。只要他不杀自己，就千恩万谢了。哪里会想到还会向自己道谢。
这仙闾阁的人也不像江湖上传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横行霸道的人物嘛。
待男人走后，明月抿了抿嘴唇，试探性的问道：“或许，那个什么，你认识灵越吗？”
提到灵越的名字千羽寒面色凝重，“你见过他了？”
“嗯，你们刚才说的是不是天师派首徒灵越？”
“什么时候？他来找你了吗？”千羽寒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拽住她的手急切的问道。
男人的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顿时起了一片红印，明月皱了皱眉头，将手抽回来，“你弄疼我了！”
“对不起，我太紧张了，没注意到。你没事吧？”意识到自己情绪太过激动，导致行事鲁莽，他担心的看着明月的手。
明月甩了甩手腕，“没事了。”
“那就好。”如果弄疼了她，自己也会心疼的。
明月不知道千羽寒心里是这样想的，不然一定会远离他。毕竟她可不能和对她有其他感情人的独处一室。
先别说她，首先要过凤仟默这关，他那个人这么霸道，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单独相处，而且他们还那么亲密。
千羽寒自上而下打量她一烦，确认她完好无损后，才松了口气，“灵越来找你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也没有放在心上，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很自然的就叙述了一遍刚才的事情，“他和宸王妃在这个房间用膳，我也是刚好在门口碰到他们，本来想着一起用膳的，宸王妃说还有其他要事，就先离开了。对了，你这么激动，难道和他认识吗？”
男人眉宇间透着一丝愁然，他背着手，踱步缓缓朝窗户走去，“我们曾经是师兄弟。”
“师兄弟？”明月听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正派和邪教处于相对立面，这么大的差距，竟然是师兄弟。
他和灵越是师兄弟的话，也是天师派的首席弟子，论资排辈他也有资格继承掌门之位。
可惜他另立门户，占山为王，已经和正义背道而驰。
天师派是个修身养性的地方，江湖上的人挤破头都抢着进去，他为何会离开呢？
“后来你怎么离开了？”
这句话问到他的痛楚，他眸光中泛着点点星光，强撑着微笑，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张开双臂感受着窗边肆意妄为的阳光。
“天师派哪有我仙闾阁自在。”
“如果你没离开，现在跟灵越一样受到大家的尊重和爱戴，下一任掌门很有可能是你，所以你不后悔吗？”
“我后悔……”他顿了顿，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我后悔没早点离开。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成为南国最强大的人了。”
明月来到他身边，趴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风景，错落有致的房屋，每一处红砖绿瓦无一不彰显着这里的繁华。
·
皇城比起天师派，太过华丽，也太过拥挤。这里的人心太过复杂，稍有不注意就会陷入万劫不复。
她来这里不过半年，也经历过死亡，经历过背叛。面对这些她选择原谅，她以为她不计较，就会改过自新。
却忘记了，狗改不了吃屎这个事实。
都怪自己太过于圣母，不然也不会事事被算计。
她也想变得强大，能够帮助凤仟默，能够让自己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只希望现在改变还来得及。
“强大吗？要看你怎么想的了。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觉得你现在就已经很强大了。”
其实发自内心来说，她挺羡慕千羽寒的，没有帮派的管束，不被世俗牵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千羽寒俊脸上多了几分欣喜，“真的吗？可是，我还是不能保护好你。”
保护吗？他的话再一次提醒明月，千羽寒若是和她没有渊源，不会再三出手帮助她。
“你为什么要保护我？好像每次遇到危险你都会出现，我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你和我以前认识吗？不，不光是我，你也认识我娘对吗？”
他眸光闪烁着，心底隐藏的记忆又浮上心头，眼里浮出欣喜，他上前握住她的肩膀，“你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