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小女孩身后，她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走过池塘，正前方是一个小草坪，草坪旁是一个用篱笆围住的小院。
院里的妇人穿着褐色马褂，里面穿着深色中衣中裤，弯着腰，手上拿着瓢正在给篱笆边上的绿色植物浇水。
小女孩看见妇人，大喊道：“奶奶。”
奶奶？她还以为凤仟默金屋藏娇养了小娇妻，没想到是个老妇人。
能让凤仟默这种反派这么上心的人，一定不简单。
走得近了，才看清，是一个饱经风霜面容憔悴的老妇人。
明月清了清嗓子，一脸讨好的笑。
“奶奶好，我叫明月，也住在后院。小睡时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实在太香了，我就找了过来。刚刚遇到了小鱼，她说带我来家里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
对于她谦逊有礼的态度，老妇人有些愕然。
面前说话的女人，她穿着蓝色碧罗裙，一头乌黑的秀发由一根木簪固定盘起，几缕碎发散落在肩上。
但从气质来看就不是平常人，尤其是额前的那块还留有浅浅的印记的疤痕。
她笑起来，那双月牙眼弯弯，像极了一个人。
老妇愣了神眼前又浮现出往日的场景，以及这张熟悉的脸庞，她不由自主开口道，“这位小姐是姓柳吗？”
“奶奶认识我吗？”
她没有直接回答，呢喃道，“像，有三分像。”
明月低声唤道，“奶奶。”
老妇回过神来，牵起明月的手，“来，里面坐。”
还以为突然闯进别人的院子她会不欢迎，没想到这么热情。
明月坐在桌子前显得手足无措，对上她的目光，露出一个傻笑。
她也不认识这个奶奶，为什么奶奶看她的眼神那么亲近，“奶奶，您认识我吗？”
给明月倒了杯茶，缓缓道：“记得，记得。只不过我上了年纪，很多事记不清楚。时常记忆混乱出错。”
还想说什么，小鱼扑了上来，“奶奶，姐姐说她想吃鸡腿。”
妇人伸手摸了摸小鱼的脑袋，脸上全是笑意，“奶奶这就去。”
“稍等一下，就在这里用膳吧，我去厨房做饭。”
“奶奶不用麻烦，我坐坐就回去了。”
“哎，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用完膳再回去也不迟。”
奶奶热情的邀请明月也不好在拒绝，“那我帮你打下手。”
“不用不用，你就在这里和小鱼玩吧。”
明月也不好意思吃闲饭，跟着奶奶上了厨房，帮奶奶打下手。磨不过明月的热情，只好让她帮忙择洗小菜。她在灶前一顿忙活。
她已经许久未亲自下厨做饭了，这些年来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时常记不住事，每隔一段时间会忘记一些事，也会想起一些事来。
清醒的时候，会动手做饭。
来到瑄王府，平日的衣食起居都是身边的丫鬟伺候着，今日丫鬟不在，又遇到了多年前那个人的女儿，她高兴这才自己下厨。
凤仟默带着两个人，提着一大堆东西来到小院，看见厨房里冒起的炊烟，误以为是着火了。着急的冲进厨房，但，人到门前时。
里面那个穿着上好的衣衫女人，手中拿着青菜，正专心的将枯叶摘掉，娴熟的手法，完全不符合她的身份。今日她未施粉黛，与大婚那日红妆相比，显得更加清新脱俗。
明月撩了撩遮住在眼睛的一缕刘海，抬眸刚好正对上他打量的眼光。
手上的动作一顿，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吧，在这也能遇到他。
男人看她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杀意，语气中带着质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我，我……”明月害怕的直哆嗦，她没看错，他那双眼睛蒙上的阴鸷，像一把利刃，仿佛下一秒就要出鞘。
奶奶听到凤仟默的声音，转过头来，也看到了他眼里嗜血的光芒，显然他对明月有敌意。
在皇家伺候了这么些年，这点她还是能察觉到的，连忙解释道，
“是小鱼带柳姑娘来的。”
凤仟默收起杀意，温柔的上前，任她抓住自己的手。“麽麽。”
“你怎么亲自动手，这些粗活累活不用你动手。本王特地又替你找来一个侍女，还去凤鸣轩买了一些招牌菜。”他的目光落在了身后两个丫鬟提着的食盒上。
朝门口看去，是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右边这个比较瘦弱，脸上还带着病态，她低着头不敢看明月。
左边的年纪稍长，面相清冷，在明月打量她时她麽眼里丝毫没有慌乱，挺直身板。瞧她挺拔的身材，就知道她不是普通丫鬟。
明月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她。
她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深知王爷的喜好，这次得皇帝下诏回程，给她安排了一些收尾工作，所以才回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