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魏佳柠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她轻笑出声,“去去,别在这里扰我。”
孟知廷瞧她恢复正常,悄悄松了一口气,向杨婶使了个眼色,赶紧朝一旁走去。
杨婶会意,跟着孟知廷来到魏佳柠看不见的地方。
“老爷,您找老奴有事?”
孟知廷低声询问,“夫人今日可是做了什么事?为何心情不好?”
“回老爷,夫人今日做衣服不顺畅,扎了手指。”杨婶轻声回着。
“扎了手指?”孟知廷轻呼出声,随后转身朝着魏佳柠大步走去。
魏佳柠抬头看向他,愣愣地问着,“你怎么又来了?”
“佳娘,你手受伤了?抹药了吗?”
话音一落,孟知廷便拉起她的手,左右看了看。
魏佳柠轻轻抽回手,不自在地回着,“不过就是扎了手指,一点也不疼,抹什么药。”
“那可不行,你的伤药呢?我给你抹。”孟知廷一脸固执地望着她。
魏佳柠将手伸到他面前,无奈地问一一句,“那你说,你看到了伤口吗?”
孟知廷一噎,方才他仔细检查了,没有见到针眼。
“那我给你吹吹。”
手上传来清凉感,魏佳柠害羞地收回手,娇喊一声,“我又不是孩子,不用吹。”
自这以后,魏佳柠没在做衣服,而是专心看医书去了。
也不知孟知廷从哪得来几本医书孤本,她很感兴趣。
这几日,她不再吵着种菜、做衣服,杨婶见此,松了一口气。
孟知廷听到杨婶的汇报,他心里的大石也落了下来。
只要佳娘不做危险的事,看书就看书吧。
魏佳柠见到孟知廷回来,忙抬起头,高兴地喊了一声,“三郎,你从哪找来的医书,好有意思。
谢谢你。”
每日顾及她的感受,不想她累着,煞费苦心找来医书,遇到他,真是她的幸运。
“你喜欢就好。”孟知廷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魏佳柠猛地点头,“我很喜欢。”
“先说好,你看医书可以,就是不能废寝忘食。”孟知廷低声叮嘱着。
魏佳柠好笑地应了一声,“知道了,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那现在放下书,和我一起去吃饭。”孟知廷夺过她手中的书,带着人往饭厅走去。
魏佳柠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医书,随后便跟着他走。
只不过她心里装着事情,快速地吃完饭,又捧起医书看了起来。
看她如此急切,孟知廷不禁后悔了。
他来到魏佳柠身边,不停地走动。
最后,魏佳柠忍无可忍,抬头看向他,“三郎,你最近这么闲啊?
甜菜的事处理好了?”
孟知廷顺势抽走她的手中医书,“时辰不早了,该歇息了。”
“我还有个病例没看完,等我看完,再睡。”魏佳柠伸手将医书抢了过来,又接着问,“甜菜的菜谱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你这个方子帮了大忙……”孟知廷轻声解释着。
荒漠什么也不多,就是甜菜多。
有了这么多甜菜的做法,老百姓们多了一样菜吃,绿洲的种植事业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生活有盼头,荒漠的老百姓们也稳定下来,没人在闹事。
魏佳柠听到后,开心地问,“三郎,你上报给朝廷没?
这应该算你的政绩吧?”
“不过是小事,怎么可能上报给朝廷。”孟知廷笑着将她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玩笑道:“越过知府上报给朝廷,我在这里可待不下去。”
魏佳柠皱着眉头,担心地问着,“那知府大人,不会将你的功绩揽过去吧?
你去给君墨尘写封信。”
冒领功绩,古往今来都有,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孟知廷眸底一暗,他笑着回,“好,都听你的,我明日就给君墨尘寄一封信。”
佳娘说的没错,瞧着知府大人近日防他的模样,他不得不防。
若是在京城,被贪了功绩,他不会在意,可是在荒漠,他不会让出功劳,毕竟这关系着回京城。
三年后,他靠着自己功绩回京城,总比被君墨尘捞回去,来得名正言顺。
见他听进去了,魏佳柠放心了,她张开嘴,打了一个哈欠,“三郎,我们休息吧。”
此时,她完全忘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医书。
孟知廷闻言,面上一喜,他小心牵着魏佳柠往房间走去。
来到荒漠,不过两个月,孟知廷就解决了荒漠难题,荒漠的衙门,再也不敢小看这个京城来的通判大人。
日子就在,魏佳柠看医书,养胎中,悄悄地过。
一眨眼,便到了十二月。
此时,魏佳柠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快九个月了。
明年一月底,肚子里的孩子就该出来了。
这一日,孟知廷从衙门回来,看见等在凉亭的魏佳柠,快走几步上前,他轻声责备,“佳娘,说了多少次,现在天气冷,不要在这里等。”
也不知佳娘是在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每日傍晚时候,就会在这里等他回家。
他心里既感动,又心疼。
魏佳柠拍拍自己身上的毛绒斗篷,“我穿了很多,暖和着。”
荒漠虽在沙漠中,可到了冬天,一样会下雪,温度也低。
孟知廷伸手牵着她的手,小心扶着她往饭厅走,嘴上低声劝着,“佳娘,你肚子这么大了,明日可不能等我了。”
“我每日没事做,在院子坐坐,也不行吗?”魏佳柠一脸委屈地问着。
再好的医书,她也会看厌。
等她不想看医书时,她的肚子已经大的走不动了,一些活更不能干了。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魏佳柠没在做危险的事,每日不是陪着孩子们玩一会儿,就是在院子里转一转。
她快憋疯了。
孟知廷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脸色,随后猛地点头,“行,当然行。
只是你要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你若是感染风寒,岂不是很难受?”
魏佳柠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了。”
就连在院子里转的权利也被剥夺,她更加迫切地想卸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