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子天尘子此时呼吸急促,神情不太自然,感觉皇上真是帮了大忙。唯有一直没有出声的天云子看起来镇定自若,稳如泰山。
随着神识横扫探知,老庄道场的人立即感受到一股阴险卑鄙的气息。
而在此时,婉儿的躯体忽然睁开了眼,朝着陈南来发出阴笑,“我早该回想起来你还有这么一招的啊,都怪当时逃得太快!”
她这一言语,立即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待反应过来时,天尘子立即闪身上前,抬手拍向婉儿的天灵,同时神识横扫,发现再无魔王的气息。
“拍散这一缕分化神识也没有用,救不回婉儿了!”
故人已逝,不可挽回。
天尘子暗恨自己无用,致使徒儿被害,同时也恨上了魔族。而他在激动之下已然扶着徒儿的尸体哭泣起来,闻者也忍不住落泪。
陈南来的脸色十分苍白,此时他的丹田元气只余下二成。之所以消耗如此巨大,是因为让魔王的分化神识自虚无逆转而来。
而他看着天尘子悲伤的样子,便转身往外走去,此时天云子言简意赅道,“今年他已然一百余一岁,眼看婉儿就要成年了,却遭此惨死,天尘子心中悲痛,望诸位能够理解,先前他亦有冒昧,我代他道身对不住!”
老七闻言抬手拍了拍天云子的肩膀,神色亦是沉重,“事已至此,我们亦能理解,而你们要节哀顺变才是。”
“因果承负,顺应自然。”天灵子点了点头,“我们会连夜带婉儿的尸体回道场下葬,看来比试实力,只能下次了。”
“比试打斗,剑冢随时欢迎!”老七言罢,道场的人已然行礼。
“走了,天尘子!”
片刻之后,陈南来往窗外看去。婉儿如同睡着了一般被天尘子背着,而天尘子居然还把她当作活人那般,一直在言语。
而在天边夕阳西下,几位道人走入落日金黄的余晖中。
老七眼看他人走远,便走到陈南来的身旁,“欠了你个人情。”
“我已经想好怎么回报了。”陈南来微微笑道。
“但说无妨。”老七同样露出微笑。
“眼下,我的皇宫要布下一些禁制,所以庆典结束之后,烦请清风宗师来一趟洛京!”陈南来开门见山道。
“小事一桩!”王添慕在旁应道。
而此时老七进入到了客房里,“谈师弟不用过多担心,她本是你不该爱的人,留她们的人处理吧!”
“爱上不该爱的人,是最痛苦的事!”谈孤鸿坐了这么久,终于言语了。
言罢,他便起身离开,经过陈南来时,道了声谢谢。
“我们也走吧,待会会差人来收拾!”老七叫上众人离开。
随着老庄道场的人连夜离开,庆典也恢复进行。老七在庆典直言是魔族在作祟,同时也已经把魔族驱除掉了。
说完之后,就到婴生境的弟子出来表演了。此次表演的是剑阵,同时也不再华丽,能够令人感受到阵阵的杀气。
“好厉害的剑阵,若是六族混战之时能够用上就好了。”陈南来感叹了一句。
而此时老七正与张天青在神识传音,留意到了这句话,便神识传音给他,“庆典过后,你不如在洛京举行个关于混战的会议,让道场,佛场,剑冢与皇家四方会面,共同商讨如何应对将来的六族混战!”
“此计当可!”陈南来闻言往老七那边看了一眼,随即与余生安开始商量此事。
婴生境弟子的表演很快便结束了。随后到檀香宗师下场发言,此番说的是剑冢的未来,要怎么发展,如何招募弟子,弟子又会受到怎样的教导。
每次发言都是冗长的,旁人不是在打呵欠,就是百无聊懒。这番模样给陈南来记在心头,暗道下次洛京举行盛会发言之时,切记冗长重复。
发言终于结束了,打斗的时刻又到了。
场上跑上来一个身穿蓝色道袍的女子,这令陈南来暗自疑惑,疑惑老庄道场的人不是都连夜回去了吗?怎么还有女道人出现?
随后他将疑惑跟张天青说了,张天青便立即解惑,“老庄道场有多个分支,平日看他们身穿的衣物就知道了。”
陈南来闻言点了点头,看来无意之中为剑冢减少了一些麻烦。而他也回想起了,此时下场的女子正是先前施展搬山诀试图压死和尚的人。
“她不就是在阁楼外想要整死和尚的那人吗?”余生安也记起来场中女子是谁了。
几乎是所有人都知晓她是谁了,不约而同暗道剑冢有大麻烦了。但接下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她并不是要挑战剑冢弟子,而是打算借助场地挑战儒家佛场的和尚。
“接下来也不过是一些爱恨情仇了,我不想看,先下去歇息了。”余生安觉得看够这些江湖恩怨了,打算去修炼。
“我也去,张天青你要去吗?”陈南来也觉得累了,经历先前一事,他的丹田元气还未得到补充。
“不去,有好戏我再叫你们吧!”张天青摆手言道。
随后陈,余二人皆离开回到老七住所。不一会余生安前往雷池,而陈南来早已开始练气。
在数个时辰之后,陈南来起身下床,他的丹田元气已然盈满,不需要继续练气了。而他随后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余生安去了何处,便只身来到广场上。
张天青见他的脸色有所恢复,便知他的丹田元气已然盈满,但同时也知晓余生安并未跟来,便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陈南来对着张天青点点头,之后径直坐下,并未留意到她的神色。
此时场上站立的是檀香宗师,与一个脑袋上有足有九道戒疤的和尚。观和尚上**穿大红袈裟,应是儒家佛场里的大师。
“敌人以剑刺我,我举剑刺还敌人,此乃正确迎敌之道。”檀香宗师正色言道。
谁知大师摇了摇头道,“他能够刺伤你,就可以继续刺伤第二人,应当阻止他才对。”
“我刺伤敌人,便是阻止了他!”檀香宗师道。
“不对,敌人日后仍然有举剑的能力!”
“那应当如何应对?”
“与敌人说通事理,用言语去感化他,直至回头是岸立地成佛!”大师双手合十道。
他刚刚言罢,场上立即哄堂大笑,纷纷开始嘲笑,说和尚都是木头,不知变通,还有的说和尚是石头,顽固不化。
陈南来听到和尚的言语,也是在皱眉,觉得其中是歪理,便更加觉得庆典无趣了,但刚来没有多久,又不好意思起身离去。
此场论道最后当然是檀香宗师获胜,毕竟大多数人都是支持“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这句话。
这场论道完,就剩下再后一场了,然后庆典就算是结束了。所以老七作为压轴的,已然做好准备上场论道或是打斗,而且最后一个上来的是儒家的书生!
“怎么没有元气修为?”老七大皱眉头。
先前和尚上来论道,修为少说都在婴生境。而让个没有修为的白面书生上来,不就会落人口实,说是以大欺小?
可人家并非如同老七所想是来与他论道的,而是来找皇帝的。
“先前皇上曾言亦是剑冢弟子,因此我想与皇上论道!”白面书生言罢对着陈南来的这个方向行了个礼。
陈南来闻言微笑,扭头去看老七,心中在想要不要下去。
片刻之后,他飞掠到广场上,面对书生,“你我论何道?”
“治国之策,当重文轻武,还是重武轻文?”白面书生直言不讳道。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因为谁都没有想到,朝廷的东西他居然搬到剑冢里来了。
老七神色大为不满,随即站起言道,“既你说皇上是剑冢弟子,当以论剑道,修炼之道,朝廷之治国之策,怎能在此议论?”
“昆嵛山亦属陈国,自然也受治国安邦之策!”白面书生答道。
老七闻言顿时语塞,无法反驳。
陈南来已然快速明睿的思考得出结果,“战时重武轻文,安时重文轻武。”这句话模棱两可,看来他也不是很想在此谈论治国之策。
白面书生得到回复,再度行礼,“我会参与下次科举考试,望能与皇上见面。”
“我在皇宫等你!”陈南来言罢行了个抱拳礼。这个礼仪是江湖武人的,算是作为剑冢弟子回礼了。
陈南来飞掠回到阁楼上,老七随即神识传音赞扬他,而张天青却道治国之策并非儿戏,不可随意与人议论。
他就害怕这种如同长辈的啰嗦,连忙言知晓了知晓了,没有下次了。
之后空灵剑冢的百年庆典以弟子施展焰火法术结束,大家开始入宴吃饭。
而陈南来不想跟大家你一杯,我一杯的推杯换盏,这样不单只有失身份,还如同市井中人有失风度。作为皇帝,就该有皇帝的样子。
王添慕也没有参与宴会,而是准备随着陈南来回到皇宫之中。毕竟已然答应要去皇宫建设禁制,那就肯定要去的,即使是因为谈师兄欠了人情。
陈南来也知晓余生安在修炼了,便没有强制要他回皇宫,而是先与清风宗师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