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莲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早知你这般无用,这太子之位怎的都不会给你。”
储昌惊的抬头,眼里有了羞怒之意:“母后就儿臣一人,不给儿臣给谁?”
“就是再过继个皇子,也比你强,怎么?你倒还不服了?”
储昌沉默了,没说话。
“再做出这般丢脸之事,你这太子之位别坐也罢,本宫自会另选他人。”
“听闻母后近日,对淑妃之子上心的很,怎么,是要等淑妃死后,将其之子过继在母后膝下,好来接替儿臣的太子之位?”
董莲皱眉,没有说话。
储昌笑了,声音带有些怒意:“那母后可要上点心思了,毕竟淑妃之子储良,可不像儿臣这般听话,而这淑妃虽是病入膏肓,可也没那么快死,母后要再加把料才行。”
“你!混账东西。”
董莲先是一惊,后脸上一僵,怒骂道,随后抄起一个茶杯砸去,在储昌身边落下,溅起许多碎片,储昌却眼睛都不带眨的无动于衷。
“真该听了太傅的话,早知你这般无用,就不该心存希望!”
殿外的储正宁踏进殿内,走了进来,看向了董莲,再看看地上的储昌,心里一笑,她这个哥哥,是又惹母后生气了呢。
“母后,怎的又生气了?”
储正宁走向董莲身边,轻抚着母后的背,开口问道,虽然方才在外面已经听了差不多了。
董莲见储正宁来了,忍下了怒火,“看看你这好哥哥干的事,丢尽了本宫的脸。”
储正宁笑笑,安慰道:“母后,哥哥是自家人,好好说,哥哥会听的。”
储昌闻及,没给什么好脸色给储正宁。
“看看,一副什么德行!”
储正宁没接话,只环视了一圈宫女,才道:“母后,哥哥好歹是太子,怎可当这么人面说哥哥的不是?要是传出去,不是让他人钻了空子,若是挤哥哥下台,该如何是好的?”
少女的话在众宫女耳中,有了一丝威胁,也让董莲冷静了几分,也跟着储正宁的视线环视了低下人一圈,又看了看那储昌,想着今日储昌的叛逆,到底是因为面子受损,心里也消气几分。
“得将这些人都闭了口,哥哥才能消气的。”
听到这话,储昌抬头瞥了储正宁一眼,没说话。
就算储正宁不说,他也要将这些个瞧不起他的人都杀了。
董莲思虑一会,挥手来了人,将殿中宫女统统都带了下去。
此事一过,储昌出了凤莲殿,储正宁在后面喊住了他:“我的好哥哥,就走的这样快?连声谢谢也不与妹妹说?”
储昌止住脚步,斜眼看向自己的这个好妹妹。
储正宁接受着储昌的视线,她这个亲生的哥哥,她自然是懂他的,“正宁好久没去哥哥的昌储殿玩玩了,怎么,不邀妹妹去坐坐?”
昌储殿中,储昌大了眼睛,看向储正宁:“你说什么?”
储正宁耸耸肩:“哥哥不愿意就算了,正宁也只是想帮帮哥哥而已。”
储昌想着储正宁刚刚说的话,他是还喜欢公冶舒,可如今她已经嫁人了,他再怎么做也是无用的。
储正宁瞧着储昌的犹豫,缓缓劝道:“哥哥,正宁知晓你喜欢公冶舒,又畏惧姜元哥哥而不敢表明心意,也委实委屈哥哥了。”
畏惧?储昌抬眸,似有不屑:“我乃太子,畏惧他?笑话!”
“正宁自也是觉得哥哥不惧的,可他们都说哥哥……软弱无能,连心爱的女子都无法保护。”
储正宁边说边观察着储昌的表情,果然,在听到这话时,储昌的脸上快速的黑了下来,在储昌欲要发怒之时,储正宁开口打断道:“哥哥,正宁有一计策,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储正宁在储昌耳边低语几句,储昌脸色一冷,并未拒绝。
几日。
“王妃。”
阿乐提着裙摆,踏进了暖阁。
公冶舒正百无聊赖的琢磨着近日新得的小玩意,听见声音,立马起身:“阿乐来了。”
阿乐见公冶舒摆弄着小玩意,有些宠溺的对公冶舒道:“阿乐来是有事与王妃商量的。”
公冶舒拉过阿乐坐下,问道:“阿乐可是有什么难题?”
阿乐冲公冶舒一笑,道:“并不是,阿乐瞧着王妃进府有段时日了,该是将府中管事之权交与王妃了。”
公冶舒当什么事呢,忙摆手道:“阿乐,你知晓的,我不擅长管理府中之事,还是交与你好了。”
知晓她是这番说辞,阿乐早就想好了话来堵她:“王妃先别着急拒绝,不如这样,今年的祈福日子由王妃操劳番,若是王妃应付不来,再推辞,阿乐这边与王爷也好有个交代。”
公冶舒听着这话,忙问:“与王爷交代?王爷可是难为你要将掌控大权交与我?”
阿乐笑着刮刮公冶舒的鼻子:“没有的事,王爷并没有要求,是阿乐觉得这管事之权,该是不好再放于我手里了。”
公冶舒听后,放心了,她还以为是姜元的意思呢。
“这祈福是何意思?”
阿乐与公冶舒耐心的解释着:“老夫人每年都会去百安寺为姜家祈福,保佑后代平安顺遂,今年的祈福就安排在五日后。”
公冶舒点点头,老夫人真是有心了,“那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王妃到时只需提前安排与寺庙的对接行程,还有厢房住宿与餐食,至于全程老夫人的安危,王爷会先去查探寺庙一番,做好周边的安排,一路上有侍卫保护的,倒是不用担心的。”
听着阿乐缓缓讲述着,公冶舒觉得阿乐在府的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阿乐打理府上更是从未出过岔子,着实是管府的一把好手。
公冶点头应道,想着等此事过后,她得与姜元商量一番,不能委屈了阿乐。
阿乐仔细与公冶舒说着往年的行程事迹,一一交代着,很是看好公冶舒这次的安排,心里想着,等此事一过,她便去找老夫人说说,就说阿舒也可以管事了,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也该让她试着慢慢管起来了。
看着阿乐离去,公冶舒唤来了阿芹与季秋,对着二人吩咐起来:“阿芹,你将往年的祈福行程拟一份给我,将此次去的人数名单、一路的花销开支都拟一份出来给我。”
“季秋,你这两日去一趟百安寺,与那边好好对接一下,包括住房用膳,一一先对接好。”
季秋与阿芹点头应道:“是,王妃。”
公冶舒坐在桌边思考着,此去一月余,可别出什么事了好。
五日后,一队马车低调出行着,前往百安寺。
看着后面的那一辆马车,公冶舒陷入了沉思。
“王妃,这齐国公主,怎还跟来了?”
阿芹小脸不悦,想不通。
公冶舒回想着之前与齐啸的对话,因府中还有外人,所以在去百安寺前,她特意与齐啸知会了声,府中的女眷们都随老夫人一同前往,姜元负责护送一路,第二日便回府去。
可那齐啸却说,自家的妹妹有些无聊,没见过此等风俗场面,想让齐岚岚也一同跟随去,自己便留于府中等候。
说不过那个齐啸,便将齐岚岚一同带上了,可那日,她分明看见了齐岚岚脸上露出的不情愿,为何再问她时,居然也愿意一同跟随?
让公冶舒百思不得其解。
“跟着吧,季秋,你特别保护公主,别出了什么岔子才好。”
季秋虽不愿意,但也应下了。
几辆马车缓缓驾驶到百安寺山脚下,几位曾僧出来迎接,这座百安寺的佛像是姜家重塑金身,每年的香火钱不断,所以百安寺中的曾僧都认识老夫人。
“见过老夫人、政安王,贫僧空世。”
“空世主持。”
老夫人被阿乐扶着,与公冶舒一同入了寺里,齐岚岚跟在后面。
佛门重地,一律不准带兵器入内,所以姜元也是知道的,命众人在寺外等候,他一人进去,安置好她们便出来。
老夫人的院子在正中,离禅室大堂最近,也是方便每日的虔心的祈福,左侧是阿乐的厢房,阿乐伺候老夫人惯了,自是安排的离老夫人近些,右侧一带便是公冶舒与齐国公主的厢房,再往后,便是一众行丫鬟婆子住的地方。
此来,人不多,为时一月余的日子都是要在百安寺,不可出去的。
姜元随着公冶舒进了厢房,公冶舒回头,吓了一跳,放低了声音:“王爷怎么还不回府?”
姜元闻及,不高兴了:“怎么,这么快赶本王走?就一点也不想念本王?”
公冶舒看向门外四处,确定没人,才开口道:“王爷,这是佛门之地,莫言这些。”
就连姜元想进她房间,公冶舒也是拒绝的,若是被人看到了,有辱重地清净,佛祖可是不答应的。
姜元瞧着公冶舒这般做贼模样,好笑道:“夫人这是怕什么?本王什么也不干。”
公冶舒快打断着姜元的话,他就是故意的,平日里不喊夫人,挑这个时候,“王爷!”
姜元眉微垂,眼神多了几分哀怨,变了语气:“行行行,那抱一抱可行?”
“不行!”公冶舒拒绝,怎可搂搂抱抱的,像话吗?
姜元沉默,不说话了,就那么直直的看着她。
“像个小孩子般。”公冶舒抿嘴道,快速的抱了抱姜元,还未等姜元反抱,便松开了,姜元看着自己的空着的手臂,默默的放了下来,想着等回去了,定是要好好抱个够不可。
“那你在这,照顾好自己。”
姜元叮嘱道,眼里是担心之意。
公冶舒笑着让姜元放心:“我会照顾好老夫人的,王爷别担心。”
姜元闻及摸摸她的脑袋,将头抵在她的脑袋上,低声了句:“傻瓜。”
他早已经派了暗卫保护老夫人的安危,倒是她,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回到这百安寺,还冲他说会保护别人,自己保护好,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