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小柒飞快跑回屋,洗了澡换了衣服.
提肛小助理还算有良心,那些菊花结都是能直接拆卸的,她本来伤得就不重,就直接把结拆了。
灰尘洗的干干净净,去你的绝色墨菊吧!
任何能让莫先生满意的地方都不要!
她在枕头下把《莫名觉厉》咒拿了出来,塞进口袋里,换了一身深色的休闲西装,走下了楼。
不过几分钟的交谈,莫先生和焦妈妈已经相谈甚欢,只有焦爸爸在一边冷眼看着。
“小柒,吃过饭再走吧。”焦爸爸点了点身边的座位。
“不用了,”莫先生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胳膊,“我路上带她去吃好的。”
说完,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外走去。
焦小柒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看饭桌,焦妈妈马上会意,把桌子上的饭全都给她打包了。
回去的路上,莫总坐在副驾驶上,一张本就单薄冷峻的脸,想是要滴下污浊的忘川水来。
焦小柒也一路无话,回到办公室,正好要开领导大会。
莫总作为空降的新媒体执行总裁,要和总部的人聊一下今年的计划。
硕大的会议室坐满了三十几位公司高层,总部的人都在视频连线。
焦小柒坐在他的对面,冷冷地看着他——讲解自己的瓜田畅想。
有梦想谁都了不起,但是不包括幻想。
几个股东表示质疑,他给大家声情并茂地讲了一个瓜田的猹和隔壁李子树下蜜蜂的爱情故事,居然就获得了全票通过。
“就踏马离谱”
这五个字,焦小柒都说腻了。
不过她不在意,她扫视了一下周身的人和物,此时正值午时,身边有都是一群阳气十足的男人。
降魔、伏妖、驱鬼正是时候!
焦小柒将《莫名觉厉》拿在手中,愤怒的熊熊火焰点燃了琥珀色的眸子。
她站起来,一手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拿着咒,死死盯着对面的莫先生。
他苍白的脸色在日光下,越发的单薄。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
驱邪缚魅,保命护身。
智慧明净,心神安宁。
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急急如律令!”
焦小柒不断往复的念着,声音越来越大,风波渐起,莫先生身后的明媚被搅得粉碎。
阳光也伴随着这个咒语,越来越盛大,越来越绚丽。
而莫先生半伏在桌子上,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的头颅,两颊病态的妖红,扩散至全脸。
头上的汗水滴滴答答,泡在衣服上,落在桌子上,
溅起一汪泥泞。
“咳咳咔咔”他低至冥府一般的破碎嗓音传来几声痛吟,那声音像极了病弱将死的野豹。
焦小柒越念越兴奋,越念越大声,莫先生的眼耳口鼻也冒出点点血迹。
除了莫先生以外,会议室其他人居然也受到了干扰,他们的脸色潮|红,有的甚至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没一会儿,视频那边连线的总部老板们,居然也红了脸,相互之间议论纷纷。
焦小柒无暇他顾,这个咒,明显是针对莫先生的,其他人不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会议室的风越来越凶猛,越来越狂暴,焦小柒也越念越投入...
忽然她摇晃了两下,被身后人猛地扑住了。
“小柒!”微凉跑过来,把她拉住,
“你疯了吗?”
“我这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我杀个作祟的恶魔怎么了?”焦小柒疯狂地对微凉喊。
“你用什么杀?”微凉无语极了,
“小黄文吗?荤段子吗?”
“什么?”焦小柒惊诧地眼珠子差点儿没“哐啷”一下砸地上。
“你自己听听!”
微凉打开会议记录,焦小柒妖媚又性感的声音响起:
“我是如此的肮脏,在地狱血海深处爬出来的我,身上流动的血液是如此腐臭。”
“而我的神明,他是如此圣洁,我从不敢靠近他,直到他死去。”
“我漂洋过海,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只为了能追上驱赶他尸体的湘西赶尸匠。”
“......”
第一遍是已经让焦小柒听得脑仁疼了。
第二遍,她居然开始用方言朗诵。
“俺忍不住估dei下来,无比虔诚地啵儿了他的脚不丫子。”
“内样圆润莹莹的小可爱,像最光滑的珍珠粒儿一般,还掺和着...血肉的芳萦和泥土的清香。”
“俺用舌尖轻轻拨弄着他的脚不丫子缝缝,俺甚至觉得他的血液又开始咕嘟咕嘟地滚了。”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是一个死吟儿,而是一个俺寻思了一千年的神祗。”
“俺最卑贱,最可耻,巴特,俺控制不住,俺的神,愿意接受俺,俺要被他XXOO”
......
朗诵得极有味道,海蛎子夹杂着大碴子,还有点儿河南烩面内味儿。
焦小柒听着,征征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空空,好希望现在手边有一辆拖拉机,能让她“突突”着冲出去……
消失在阳间,
和阴间……
录像还没停,第三遍,她核电站一样炽热地看着莫总,莫总娇羞地低下头。
她开始用英语朗诵了,大不列颠高地伦敦腔、德克萨斯土话、新德里的印度式俚语无缝交替,
Accent|is|the|new|sexy。
焦小柒捂着眼和脸,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怪不得总部同事的脸上也那么精彩呢,人家这是听懂了!
后面她还有感情地朗诵了好多次,
汉诺威的高地德语,阿姆斯特丹的荷兰土话,布拉格的捷克腔……
会议室的高管们草草结束了视频会议,瞄了几眼焦小柒就摇着头离开了。
“咳咳”莫先生苍白的脸更加单薄,
“你那咒,还挺有意思的,小肮脏?”
“您谬赞了,不如你这手消音加强制配音玩得溜儿!”
会议室只剩下三个人,焦小柒无力地坐在椅子上。
“咳咳咳,”莫总又虚弱地捂着嘴咳嗽了几声,
“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焦小柒拿出手机,
“我给你点外卖。”
“不,我要吃你带回来的。”莫总痛苦的眸色中夹杂着玩味的光芒。
“你!”焦小柒语结。
“哎呀,不就是饭嘛,我看着不少,我给你们拿过来,你俩一起吃!”
微凉还是不忍心自己粉的cpBE,赶紧和稀泥,把焦小柒从家里带来的好吃的都拿过来了。
焦小柒的心在滴血,这本来是她打算拿到卫生间独自好好享用的。
莫总因为疼痛而不停颤抖的手缓缓打开饭盒,海鲜粥,虾饺,烧鸭包,豆腐脑,滑蛋土司……
他整齐地摆好,拿着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
“啪”的一声,莫总把焦小柒伸过来的手打远了。
连一只虾饺也不给剩下吗!
焦小柒气呼呼的站起来,把莫总的海鲜粥一巴掌打翻了,粘稠的粥汤糊了他一身。
“小柒,你别耍娇小姐脾气,莫总都喂你吃了,你差不多就行了吧!当着这么多人下不来台,不是你自己作的?”
微凉愠怒的声音传来。
“喂我?微凉啊!呜呜呜,你年纪轻轻的,青光、老花、白内障,滤镜比酒瓶子还厚,你考虑换个眼珠子吧!”
焦小柒哭着跑出了会议室。
焦小柒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边抹眼泪一边就着凉水啃过期饼干。
没多久,莫总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他坐到了她对面。
“午休结束了,去瓜田推广计划的场地看一眼吧!”
“莫总,我真的太累了……”焦小柒吞下噎死人地饼干,泪水涟涟地说。
“乖,还差得远。”莫总温柔地抚了抚她的秀发,合体的西装被动作牵扯出优美的褶皱。
“怎么会,我天天奋力工作,晚上还去阴间驾校,我高考都没这么拼命过。”
“哼,”莫总嗤笑着,“你这种天生的娇小姐,不分日夜的工作几天,就算社畜了?”
“你还要人家怎么样?”
莫总的手在焦小柒的屏幕上略过,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小林,
他在挑拣堆积如山的快件,骄阳似火,汗水淋漓,他连擦一下都顾不上。
手机一直响,有哪个客户的电话没接到,转身就是一通投诉。
唯一的一点休息时间,吃着压扁的面包,看专业书。
“知道他为什么要出国吗?”
焦小柒摇了摇头。
“他妈妈病得很重,吃的药是国外产的,国内没有备案,只要进来就是走私,只要不吃,就是死。”
焦小柒觉得嗓子堵堵的。
“他没有选择,这份工作以外,还有填问卷,代笔给小学生写作业……”
“那天晚上,如果我不把他拉进阴间驾校,”
莫总轻笑了一声,额间细碎的刘海微微晃动,打碎了焦小柒的注目,
“他就去打黑拳了。”
“你是说你的阴间驾校是在救人?”焦小柒惊诧地问。
莫总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寿数天定,他阳寿未尽罢了。”
莫总转了转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丢给焦小柒一袋牛奶,
“快点喝,喝完了咱们去瓜田转一圈。”
“莫总,那里真的不行,客流量太小了,您就是想锻炼我,也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
焦小柒小意的劝着。
谁知莫总骄傲地挥了挥手,
“谁想锻炼你?我是从心底里看好瓜田,快走快走!别耽误我从瓜、猹和闰土身上榨油水!”
焦小柒别无他法,只好带着他一路往南,来到了绿油油的瓜田。
到了瓜田,烈日炎炎,空无一人,没猹,也没有闰土,周先生在浙江绍兴,离大兴庞各庄十万八千里。
【作者题外话】:咒是道家“净心神咒”,与《莫名觉厉》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
荤段子自造的,普通话版本我觉得颇有意思,后面还有很长,关爱读者,就放方言了,纯属恶搞。
外语版都不会,别指望我翻译,嘤嘤嘤,那是另外的价格~
今天有人看我的书么?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