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瓜纷纷爆裂,很快瓜田就变成了一片鲜红和翠绿的泥泞。
溅了一身黑血和甜汁,焦小柒身边的瓜鬼寂静了,莫先生长吁一口气,墨色的长发和衣袍都渐渐隐去。
他闭了闭眼睛,跌落在地上。
“哐当”眼球掉了下来,把瓜田又砸了个大深坑,脸上的伤痕也浮现出来。
被灼伤的皮肤通红,那是被焦小柒的日光黑线伞晒出来的。
脖颈和食道处肿得像馒头,那是焦小柒用咖啡烫的。
最严重的伤,要数他胸前一条象征着二十八星宿的箴言串成的项链。
每字箴言都散发着雅正的正义之光,不断烧灼着他的血肉。
焦小柒有点懵,她没想到堂堂莫得感情,居然把自己一身伤痛藏得那么好!
她居然不知道,他带着一身伤痛,还是谆谆地教导他们农用机动车和工程车的驾驶技术...
要是早知道……
要是早知道……
就一定早早地趁他病,要他命了!
焦小柒理了理自己满是血和果汁的蜷发,小心翼翼地推了推他,
“莫总?”
“莫先生?”
“莫得感情?”
看来他一定是昏死过去了,以往叫他大号,他早就醒了。
焦小柒把身上卷着污血和西瓜汁的外套脱下来,活动了两下筋骨,立刻开始行动!
扒他裤子!
她得看看,昨晚扎他大腿那一下,到底有没有见血!
她一直觉得自己钢笔上的标志特别像个太极的一半,如果再点了个血点,一定就应该进化了。
她半身匍匐在莫先生身上,仔细查看。
有明显的扎破痕迹,可是笔却没有进化...
为什么?
怎么办?
焦小柒看着一头湿汗,人事不知的莫先生,忽然福至灵心!
傻了,傻了,这幅模样,还找什么伤口,杀了了事!
焦小柒抑制住内心的狂喜,她高高举起自己笔,对准莫先生的心脏位置,狠狠地扎了下去。
“呲”锋利的钢笔尖居然只划开了他的衣服,皮肉一点伤害都没有。
倒是把焦小柒的手震得酥**麻的。
她换了个地方,对着他还是微微滚动的喉结,扎了过去。
“刺啦”还是没扎动,不过笔尖沿着他的脖颈,划下了一道浅浅的血迹。
焦小柒又改变策略,直接扎脸得了!
这张蒙着伪善和温柔假面的脸,她早就恨极了,还敢顶着一张绝世大帅哥的样子,她的笔尖不断地在他的脸皮上划过。
很可惜,冥王脸皮这个物种,坚韧程度让人难以想象,焦小柒“吭哧吭哧”忙活了半天,也就是刮出了几条白道子。
倒是把她累得气喘吁吁的。
她坐在冥王身边喘着粗气,拿出了《莫名觉厉》,这个既然能对他有效果,那就再给他念几遍。
焦小柒一点都不怕自己被消音和强行配音,这里只有烂了的西瓜,猹早就吓跑了,闰土都回去午睡了。
打开咒,上面的字居然模糊不清,周围的阴风更盛。
应该是这片区域全都是鬼怪,这种至阳至刚之物,被抑制了。
焦小柒仔细回忆,毕竟自己在开会的时候声情并茂的朗诵了好几遍。
哎,怎么开头来着?
太上...
太上,忘了!
脑子里全是微凉给录的小黄文:追上驱赶他尸体的湘西赶尸匠...
那玩意太洗脑了。
焦小柒休息了片刻,又开始奋笔疾扎。
不一会儿,她就觉得身边有些议论的声音传来,她扭头一看,几个人有大有小,吃着瓜,在瓜棚里,对着她指指点点。
还有一个中年人在打电话,没一会,又来了好几个人,他们也吃着瓜对着焦小柒指指点点。
焦小柒看他们也没有要阻拦的意向,于是继续自己给冥王戳洞的大业。
没一会儿,居然警车呼啸而至,焦小柒扫了一眼,还是扫黄打非专项组的。
他们也是抄着手,不远不近地看着焦小柒。
焦小柒被两拨人盯地发毛,打算速战速决,她的笔高高举起,身后一辆车狂飙而至,微凉的手堪堪拦住了她对莫先生的杀手。
“焦小柒!你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朋友了!”微凉愠怒地说。
“我真的是在为民除害。”
“怎么除?黑进公司所有的社交账号,直播你的瓜田play吗?”
“什么?”
“不止。”执法者也走过来,扫了扫衣冠不整的焦小柒说,
“玩的太野了,她还黑进了好多大号的直播间,人家带货博主,前脚还在带货,后脚就被迫转播她瓜田强上病弱美男子...”
“哎,”中年执法者长叹一声,
“我从业这么多年,我没见过你这样的,”他痛心疾首地指着焦小柒,
“人家一看就是个药罐子,只能任你摆布,你闷声把人办了不得了,非弄得如此大张旗鼓,只能说,不仅是道德的沦丧,也是人性的扭曲!”
“我没有,我黑不进去的。”焦小柒急着解释。
“得了得了,你把小年轻拉起来,跟我们走一趟吧。”
莫先生的睫毛轻晃,眼睛缓缓睁开一个浅浅的缝隙,几丝精光乍泄。
“你算计好的?”焦小柒一边扯他,一边责问,
“保命而已,焦小姐杀我之心太重了。”
莫先生全身软踏踏的,一米八多的大个子被焦小柒架着,两人身上都是一片泥泞。
没走几步,一个不稳,焦小柒被瓜蔓绊了一下,扑着莫先生一起又栽回到了瓜田里。
焦小柒的唇,温香暖玉一般,落于他的齿间。
他眼睛中本来无比分明的黑白,瞬间消失,整个眼球如同殷红和深灰交织的岩浆一样,爆发出灼人的火焰。
他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腰,高挺的鼻尖,点了点她的唇,舌与舌相对,鼻与鼻碰撞。
一股血腥焦灼力量,如同海啸一样,闯入焦小柒的口鼻,霸道地侵略。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从茫茫血海中伸出来的大手,死死捏住,寸寸粉碎。
焦小柒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被吸到了嘴巴里,还被他凉透又锋利的舌搅成了碎末。
鼻子和眼睛里冒出几道夹杂着碎肉的鲜血。
她满口的湿腥泥泞,情不自禁地“呕”了出来。
莫先生一口阳气吸得彻底,身体上的伤肉眼可见地不断修复。
“呼”他满足地长舒一口气,闭上眼睛入定了。
执法者看着两人又两情相悦地滚回了瓜田,挥了挥手直接撤了。
微凉还算有良心,在瓜农的帮助下,开着车带两人回市区。
“嗯~”没开多久,莫先生就轻吟一声醒来了,他伸了伸胳膊,舒服极了,嗓子里发出了几声满足的“咕噜”声。
“莫总,您醒了?是不是累着了?后面有水。”微凉一边开车一边说。
莫总满意地点了点头。
“咣当”一声,伴随的急刹车,一个沉重的东西砸到了他的腿上。
是焦小柒。
她面色灰败,牙关紧闭,脸上全是西瓜汁和血迹。
莫总皱着眉头,摸了摸她的脉。
轻若落花,几不可闻。
完了!
他回想起来自己最虚弱的时候,焦小柒竟然扑了过来,自己暂时失智,一定是吸了她的阳气。
“快,微凉,去医院!”
“怎么了?”
“焦小柒现在状态很不好,你快带我们去医院。”
莫总看了她的头顶,三魂已然少了一缕人魂,天魂也要慢慢逃逸。
天魂看起来只有手指大小,一半身子从焦小柒的嘴角钻出来,睁着大眼睛,好奇看着莫总。
他伸出手,手心变成血红色的旋涡,将她的半缕天魂收好,封住了马上就要溃散的魂魄。
莫总心中后悔极了,他是真的失控了,要怪,只能怪她是一片清甜西瓜地里的唯一摇曳的一缕娇菊了。
微凉听出莫总声音中的焦急,转头往医院开去。
莫总抱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焦小柒,一路狂奔。
一点莹莹从她的嘴角慢慢溢散开来,莫总更加心急,把她放在身边的病床上,哄孩子一样难得的温柔地说,
“你坚持一下,如果天魂也离了,恐怕我真的去阴间捞你,那边十八层地狱的漏水程度很重,你会受很多苦。”
他一边温柔地说着,一边用手浮在她的嘴上,想把天魂困在她体内。
“焦小柒!你真的要去当防水工人吗?”莫总感到她的天魂不断从指间溜走。
可能是这句话的杀伤力有些过于强大了,焦小柒身上一哆嗦,天魂逃逸地更猛了。
莫总俯**,用自己两片冰凉的唇,堵住了她的掺着西瓜清香的樱唇。
舌尖归拢着天魂的模样,小心地推回去。
焦小柒的天魂本就破损了,半个天魂连个像样子的形状都没有,随时都可能散去。
另外一半本就在莫总手中,所以这半个像个花仙子一样,也叫嚣着往莫总嘴里扑。
“老实点,别浪,一会儿凉了!”莫总语气严肃地对着那一半天魂说。
那一半却黏人的很,挂在他舌尖细小的味蕾上,不愿意回去。
“听话,改天想出来,我带你去玩儿。”
“嗷呜~”焦小柒那叛了变的半个天魂总算是松了手。
不过放手之前,还是在他舌尖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了半块小牙印,才哼哼唧唧地落回到焦小柒喉中。
连莫总都冷汗直冒,如果真的因为自己一时放肆,乱了生死,那可是弥天大错。
“哎哎哎!你这人工呼吸的姿势不标准啊,快走开,别耽误我们救人!”
一个白大褂发现了两人,赶快给焦小柒准备一系列的抢救。
【作者题外话】:哎,五月四日,你们都还在外面浪吧?我已经开始上班了...
上班了就遇到了异想天开的神奇项目,让我只想献上自己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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