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呸呸呸!”莫帝赶紧把口中的米粒吐了出来,
“这,”他仔细端详着木桶里的粮食,
“这明明就是我们阴间的大米,你莫要骗我!”
焦小柒无奈地说,
“我哪里骗你,这是我们正经的好粮食,被崔钰那阴间鬼手送过来,寒性太强了,山头上的普通老百姓根本吃不惯,一吃就拉稀,没办法,也不能浪费,”
焦小柒摊了摊手,
“我们就只能喂猪了...”
焦小柒看着莫先生一脸饱受折辱又无可奈何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说,
“想开些,这猪肉我们往北境送去了好多。猪吃了你爱吃的米,你又吃了猪,不就相当于...你也吃了米?”
“你这推导一点也不科学,那猪吃了屎,我又吃了猪,怎么算?”莫帝被气蒙了。
焦小柒看得他难得被一时情绪左右冲昏了头,笑着说,
“难得糊涂,凑活吃吧!”
暮色降临,也到了晚饭的时间。
匪头大哥和焦小柒知道莫帝的身份,其他人只知道是个前线回来的老兵,也都敬意十足。
几个人清粥小菜,就着“啵哔啵哔”的烛火,安静地吃着晚饭。
“焦小姐,”门外闯进来一个大嫂子,她急匆匆地走了过来,
“阿大,阿大肚里不好了,好像要拉稀!你快去看看吧!”
莫帝轻轻拧着眉,没看见这边吃饭呢?
焦小柒心系阿大,站起来就要冲出去。
莫帝更添了几分不爽,“阿大是何人呀?”
“你问莫阿大?就是刚下出多没多久最漂亮的那只小花猪呀,我们都可喜欢它了!”大嫂子说。
莫帝的怒气值把眼前粥中的米粒都冻住了,
“为了一只猪,你就要弃我而去?”
“你又添了什么毛病?一只猪而已!而且你刚才抢食的猪饲料就是阿大的,吃人家的嘴短...”
焦小柒开始数落起莫帝了。
莫帝心火更胜,眸中冰碴子炸裂,焦小柒觉得自己身边都要急冻了,于是也不念叨了,转而对大嫂子说,
“拉的稀,是什么形状呀?”
“哎呀,就是稀汤汤里面一点硬的,可惨了。”
焦小柒指了指桌子上的几碗粥,“你且别急,就先说说,像哪碗?”
大嫂子是个认真的人,仔细看了看,指着莫帝面前的一碗粥慌张地说,
“就这样,清汤寡水里,缀着几块冰碴子。”
莫帝的脸都要绿了,焦小柒怕他一动怒,再伤及无辜,也不逗他了,给大嫂子使了个眼神,抓了包药。
告诉她使用的方法,就把她打发出去了。
这一桌子的粥,大家都吃的很香,只有莫帝的那碗,彻底凉成了冰坨子。
吃了晚饭,莫帝本想与自己的皇后娘娘好好散散步,欣赏一下安逸宁静的大后方,谁知道,焦小柒又被人拉走了。
一只公猪到了月份,偏偏梗着脖子,不让阉。
撂倒了无数小能手,最后没办法,大家只好来请焦小柒。
毕竟,母猪善后护理和公猪yan割技巧这两门课,都是她亲自教授的。
莫帝也虽然不愿意,但是想到前方的每一只饺子,都与后方的猪脱离不了干系,于是也打算亲自见识见识。
焦小柒让人把猪按在粘板上,还不等猪交换和挣扎,手起刀落,已经完成了。
不过溅出了两三点温热的血花。
围观的群众爆发了热烈的掌声。
焦小柒嗤笑一声,把刀子往莫帝手上一扔,背着手就走了。
风轻云淡,深藏功与名。
莫帝拭去刀子上的血,黏腻的血花顺着皮肤往血液中钻去,忽然觉得...
自己的no举之症,好像还能抢救一下!
于是莫帝这几日就每日撺掇着焦小柒去阉猪。
焦小柒都烦了,
“你看yan猪上瘾咋了?那小猪是我留下的种猪!那只才两个月大,你干嘛?”
“你是说阿大和老二?”莫帝换了一只猪,
“这只呢?”
“小三更不行,那是进口的,得留给我搞杂交呢!”
焦小柒把莫帝推出猪圈,莫帝沉思着,忽然觉得不对,
“你说这只猪叫小三?其他猪叫阿大,老二?它们姓什么?”
焦小柒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呲溜”一下子就去湖水便喂鱼了。
半个时辰以后,莫帝怒发冲冠地找上了她,
“好你的焦小柒,我算是问出来了,你居然用我的姓,命名了所有的猪?”
焦小柒一边蹲在小舟上拽着渔网,一边叉着腰,狂笑着说,
“怎样?我就是天下所有的猪头莫,尽在我的圈中!”
“你太过分了!看朕怎么收拾你!”
莫帝脚尖轻点,悠悠落于湖心的小舟之上。
焦小柒看他面色不善,身子一拧,一个重心不稳,竟掉落在了湖心深处。
莫帝伸手一捞,却没有捞到,他早年一直被压在血海之中,实在也不怎么愿意下水。
焦小柒水性极好,游鱼一样地在她的后宫里穿梭,一会儿碰碰魏王,一会儿点点袁将军。
莫帝在渔舟上恨得牙根子痒痒。
忽然,一只巨大的牛蛙,“呱呱”乱叫着扑到了他的身上。
他与蟾蜍科的动物,八字不合,五行相克。
竟一个不留神,被他扑了个满怀,他躲闪之余。
“噗通”一声,也掉落在碧油油的湖水之中。
“咳咳,焦小柒,咳咳。”
他在水中不停扑腾着,一边扑腾还一边往焦小柒身边靠。
焦小柒断然不能相信,堂堂冥王会被一汪绿水给淹死,自己一路往更深的地方游去。
夜色静谧极了,时不时传来几声知了酷暑的声音。
湖水清冽至极,划过皮肤,说不出来的舒服。
两人一个追,一个游,不多时,焦小柒也累了,上身挂在荷花架子上,笑眯眯的看着莫帝。
“小柒,明天我就要回军营去了。”
“嗯,好好打仗,争取大获全胜。”
“小柒,我有点儿舍不得你……”莫帝慢慢靠近,一手揽住她的腰,下一刻,
另一只手,在她面前,
洒了一股子mi烟。
第二天一早,焦小柒起来的时候,莫帝已经乘着马,往前线而去。
她伸了伸懒腰,大嫂子快速跑了过过来,
“小柒,小柒,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
焦小柒被不由分说地拉到了猪圈,她的眼眶子瞬间就红了。
暴雨一般的泪水划过。
她宝贝了那么久的种猪,都被yan割了!
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焦小柒紧握着自己的双手,高声咆哮:
“莫帝,我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她就一路往北,找莫帝算账去了。
北境受战乱影响最为严重,百姓颠沛,流离失所,一路行来,疮痍满目。
莫帝的军营也在就地征兵,焦小柒一身灰头土脸的,很快就混了进去。
不过她身量小,没能加入战斗的部队,她被分到了伙夫营。
每天负责给士兵们做些饭菜。
食材极大丰富的时候,焦小柒很是能创造些混搭界的美食,上次的辣条炒欧皇和火龙果配酥肉,都不过是她灵光一闪。
不过现在手上只有干面饼,大大降低了她搞厨艺创作的激情。
伙夫营事情还算少,她偷偷溜了出来,打算找她那血海滔天的yan猪仇人。
莫帝平日里这个时间大概也就是刚刚结束了军情议事,她猥琐地猫着腰,来到了帝王帐下。
趁其不备,送他回阴间老家!
她偷着在帘子外面的缝隙中往里面望去。
莫帝正在换衣服。
一层层沾着血迹的衣服被换下,上身赤果果的,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甚至还有一些她最初给他的紫外线照射伤,很七竖八地伤口罗列着。
焦小柒的眼神明灭了几番,终于明清了一些,把帘子一甩,背着手就要离开。
“是何刁民要害朕?”莫帝大吼一声,指尖微曲,一点星火向着焦小柒扑来。
焦小柒一路被火星子缀着屁|股,慌不择路地往外跑了出去。
她一头扎进湖水里,静静听着岸上大军搜查的声音。
她不敢抬头,只能潜进水里,悄悄听着。
被害冥恐惧又颤抖的声音申诉着,痛陈着,
“有个灼热的目光,有胆子盯着朕换衣服,有胆子就出来呀!”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兵痞,都馋朕的身子!”
“咱们的确是在军营里待久了,看见一只母蟑螂都当宝贝,吃到母猪肉都热泪盈眶,但是!”
“这不是你们放纵的理由!”
被害冥凛然正义地说,
“你们私下里,相互间,解决解决,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给你们慰问过菊花弹力精华。”
“不仅如此,朕也说了,朕把朕皇后娘娘圈里的公猪都太监了,仗打赢了,母猪任你们挑选,”
“怎么?是朕的肉饼,画的不够圆吗!”
被害冥越说越气氛,隐隐有雷霆千钧之声,
“朕堂堂莫……”他莫了半天,终于选择了自己最冷酷的大号儿,
“朕堂堂莫得感情,北面外族虎视眈眈,觊觎朕的河山,军帐内同袍狼子野心,竟觊觎朕的身子!”
“你们别忘了,朕的皇后可是正经的敬事皇后,小心她给你们一刀封喉!”
说着说着,许是想到了焦小柒在山头上快乐的生活,被害冥竟潸然欲泣。
听着听着,岸上将士和水中的焦小柒都沉默了。
尤其是焦小柒,在她心中,莫先生向来阴冷高绝,怎会想到有朝一日,落入如此难境?
岸上的将士们纷纷立誓,一定要抓住这个银贼,还莫帝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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