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渊,你不要总想着找外部的原因,”焦小柒脑子转的飞快,得想个好办法才行,
“你虽然与我夜夜云雨,但是你的一颗心根本就不在我的身上,”焦小柒如泣如诉,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歪倒在小护士身上啜泣,
“你心里只有自己的白月光,虽然与我结婚了,只不过是想生个孩子,欺瞒...”焦小柒不好说欺瞒天道,只好说,
“欺瞒父母!你不过是要把我和我的孩子当做工具,半分真心没有,如何能真的求来孩子?”
这几句话把医生和护士的眼光,都吸引到了明渊身上,两只冒火的眼珠子,喷射着两个字:
渣男!
明渊被看得毛毛的,只好衣袖轻挥,带着焦小柒回到了阴间。
“冥后是嫌弃我对你没有真情了?”
明渊愤怒的眸色,灼灼地燃烧着,右手死死扣住她的脖颈。
焦小柒路上的时候,就把冰魄收了起来,一身满是生机活力的跳跳糖甜香在明渊的手中震荡。
她本来软极了的细腰,很快便塌了下来,甜蜜的唇若有似无地碰触着他的下巴。
明渊的眼神怔了怔,总觉得什么东西深深埋在无边的沙粒之中,却怎么也揪不出来。
他无力地把焦小柒推到在床上,自己则压抑着,走了出去。
手中的生死簿无风自动,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他已经查遍了生死簿上的女人。
没有一个,没有一个又一点点感觉。
还不如,与自己的冥后厮混。
难道是男人?
也挺有可能的。
另外半柱香的时间,他又查看了生死簿上所有的男子。
也没有。
难道自己空落落的心,不应该看到那人的脸,就会像是火山喷发一样,冲动难以自抑地去找她吗?
怎么看了全天下所有的人,却十分确信,这些都不是。
难道在撒旦手中?
明渊看了看外国美人的长相,确定不是自己的口味,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戌时了,身体像是有个生物钟一样,告诉自己又该去“勤能补拙”了。
他赌气一般的在阴间游荡,看看十八层地狱,瞧瞧阎罗们下棋,观观判官们看球,赏赏女鬼们直播。
无聊透了!
哪有那红帐之内的纤弱香软让人着迷?
哪有那两片樱桃一样的樱唇让人痴恋?
鬼使神差,他又绕回到了莫仙堡。
寝殿的灯彻底暗了,他没有用灵力去探视,反而半眯着眼睛,慢慢地往帷幕内走去。
“哐啷”地上全是些破碎的杯碗,还有不少摆件装饰。
一地的狼藉,明渊的心莫名被狠狠地揪了起来。
难道在这阴间,他的冥后还能被什么人所害不成?
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一路大步飞快地往里屋跑去。
脚下一滑,他看了看,地上静静地躺着一个一十八子的冰魄手钏。
他知道这东西十分珍贵,便拿在手中,走到了寝殿。
整个帷帐都被拆了下来,焦小柒全身大汗淋漓,裹了无数件衣服床单,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躺在床上。
听到明渊的动静,她的眼眸泄出了一条缝隙,眼眸通红,像是有无数粉红色的落英从眸中闪现。
她张了张已经被咬烂的嘴唇,口中沙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汗湿的头发无力的耷拉在脸上,看到她这样,明渊的心像是被利爪片片撕碎。
他快走几步,扶起她,
“怎么了?是谁?”
焦小柒无力地摇了摇头,鼻尖嗅到了他身上强大如alpha一样的男子气魄,和若有似无的冰魄的味道。
她现在冰魄上瘾,猛然远离,竟半分也控制不住。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戴着了,那东西太伤身子。
她用尽全力把明渊推开,手上颤抖着,环在自己的身前,眼眸死死的闭着。
用处不大,就算是冰魄的味道淡了一些,但是明渊却是她身中的另一款毒药。
只要闻到,只要知道他在,血管里蠢蠢欲动的爱欲就强烈的好似山陵崩塌。
焦小柒把自己的头埋进被子里,恨不得把呼吸都彻底关闭。
明渊也不知所措,他再一次走进,想把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别,别过来。”焦小柒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只要明渊的一点点动作,都像是在她的识海和心脏中放火。
明渊不知所措地停在床榻旁边,
“冥后,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她竭力控制着自己,沙哑着说,
“一些老毛病罢了,冥王殿下今晚能不能让我一人静静?”
逐客令。
明渊继承神位已有数月,两人心照不宣,不谈情,只坐爱,他却知道,她是宠着他的。
顺从又贴心地只想他欢喜。
明渊声音甚至有了一丝颤抖,鼻腔的酸,毫无由头地泛了起来,
“今日是我做的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焦小柒被拉扯地根本无法思考,更听不出来他言语中那几分莫先生才有的不确信,
“无事,与你无关,我,”
焦小柒像是明白了什么,明渊急着有孩子,耽误一晚,是她不对,但是现在这个样子,她却着实不愿意,
“今夜你的损失,我改日一定补偿你,只求你今天,能否自己歇歇?”
焦小柒忍着心头被利刃划过的痛楚,眼眸的泪珠把被子彻底打湿了,
“你,你就算是找个侍妾什么的也好,找崔钰也好,咳咳,”她哽咽的声音淹没理智,在鼻腔中呛得难受极了,
“我都能容,求你,今晚让我一人吧...”
焦小柒从不无私,便是知道明渊现在对她无爱,却也断然不愿意这样。
这话说出去,她便后悔了。
指甲深深地掐进手里的嫩肉中,再也忍不住的呜咽,终于爆发了一样。
明渊快走几步,裹着被子死死抱住又悔,又气的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行动却表明了:
【我不走。】
【我不去找什么侍妾。】
【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你知道,我刚才全天下都查过了,我心里藏着的那个人,一定就是你。】
焦小柒的血在沸腾着,她的下唇早就彻底咬烂了,她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
“你别靠近我,我有瘾!”
“什么瘾?”
明渊箍着她的胳膊,用力摇晃着,沙粒下的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焦小柒,你有什么瘾?你到底有什么瘾?”
焦小柒看他的眸子夹在着灭顶的望欲,看着他一张无所适从的脸,却生出了几分怨恨,
【若不是你说失忆就失忆,我怎的会如此难受?】
【这放荡阴间有什么好的?我还不如会到阳间保养几个小鲜肉...】
明渊看到她的眼神,更不知何去何从,但是多少能够明白,自己的存在,会让她更难受。
离开?
不可能。
明渊将自己的血流和心跳降到最低,温度也逐渐消失了,就好像一尊冰山一样,用自己的冷气,给焦小柒一点清明。
本来被Om|ega灼得心焦的她,在寒山之上,也慢慢舒服了许多。
迷迷糊糊地竟然一夜安睡。
第二天一早,焦小柒还没有睡醒,就被明渊抱着,去了温泉。
那一夜流了无尽的汗水与泪水,是该清理一番了。
明渊总不能总是石头状态,焦小柒离他远远的,身上没有一分力气,微微的一点清风,就能把她从温泉里滑下去。
焦小柒死死地抱着石岸上的一处凸起,任由墙壁处冒出来的温泉,细细梳理的身子。
莫先生歪歪地靠在旁边的树上,手里拎着一只酒壶,看她一眼,喝一口酒。
焦小柒好笑地说,
“冥王殿下是把我当做下酒菜了?”
明渊毫不隐藏地点了点头,
“嗯,佐酒食之,极易醉人。”
焦小柒身上不那么难受,想要摆脱冰魄的瘾,这已经是成功的第一步,她的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轻笑着,
“冥王殿下也赏我一杯吧。”
“为何要赏你?你可是做了什么好事?”明渊笑着问。
焦小柒点了点头,
“那冰魄手钏子你既然拿了,我也不瞒你,”
“我以前被人下过药,身上有些瘾,只能带着冰魄压压,我自然知道冰魄是极寒之物,恐怕对生子有所损害,昨日便是打算脱敏治疗一番。”
明渊看着她现在得意的样子,胸中的酸痛横冲直撞,
“其实,其实生不了也便罢了,没什么大碍的。”明渊给她倒了一杯桃花酿,放在了她的身边。
“对你来讲重要的事情,对我而言,同样重要。”
焦小柒把手边的酒,就着自己的泪花,一饮而尽。
桃花酿温柔的很,细细绵绵,润着心肺,酿着酸楚。
明渊也喝了一大杯,“可是除了冰魄,我怎么觉得,你,你对我,也有些...”
“有些什么?”焦小柒撩了撩自己的长发,目不转睛地盯着明渊。
“有些情愫...”
“那是自然!”焦小柒身上乏力渐消,修长的手臂拨弄着温泉的水花,
“你前几个月白天处理公务不见人,晚上回来了就忙着勤奋,我每每被你支配地神魂颠倒,连句话都说不全!”
“如今既然你自己问起来了,我便与你好生说说。”
接下来,焦小柒为他讲述了两人之前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