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祝溪满意地勾了勾唇。
周钰斯，来日方长，我会让你为那个孩子付出代价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远处的卓岩看着这一幕，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白语看到未婚夫的表情，不由得挑了挑眉。
“阿岩，你在看什么呢？”
卓宴洲笑得有些讽刺，语气里也有几分不留情。
“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深情不过是做戏罢了。”
祝溪并不知道，自己并没有试探出卓岩是不是卓宴洲，反而让卓岩误会了她和周钰斯之间的关系。
当她回过头去找卓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正在偏头微笑着和白语说话。
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她知道自己其实没资格，因为她都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卓宴洲。
但是看到的那一瞬间，她还是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甚至在心里有种深深地绝望，如果他不是卓宴洲，那么卓宴洲还能回来吗？
如果是卓宴洲，可他已经有了别人，她应该怎么办？
她就站在远处，看着卓岩和白语的互动。
男人的一颦一笑有些僵硬，但是祝溪看得出来，那就是她熟悉的样子。
有那么一瞬间，她无比确认，那个人就是卓宴洲。
可是她却无能为力，他不认她，甚至有了未婚妻。
眼泪不自觉地顺着脸颊滑落，祝溪感觉心痛到无法呼吸。
而不远处的卓岩和白语，其实中间还有一这距离，就是看着格外地亲密。
卓岩面对白语的时候，总是绅士有力，不越雷池一步。
礼物，约会，必要的肢体接触，比如一起出席宴会的时候，必须手挽着手。
又比如在长辈面前，需要亲昵一些，但又不需要过分亲密，他都会格外配合。
白语看着身边的男人，容貌绝佳，气质一等一的好，能力更是出众，再加上对待自己的态度，可以称得上是未婚夫中的模范。
但她也明白，这个男人不属于她。
总有一天，他总是要和自己一刀两断的。
她笑了笑，依旧耐心地扮演着男人未婚妻的角色。
有排面，又能应付家人，对于她来说，就是极好的了。
卓岩并不知道自己未婚妻的想法，他的注意力都在方才的祝溪身上。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祝溪表面上总是一副对卓宴洲难舍难分，难以忘怀的模样。
可实际上，似乎卓宴洲为了她丢掉性命，她能看到的依旧只有周钰斯。
还真是凉薄而又心如铁石的女人，可偏偏她身上却又有一种吸引人的东西。
他冷冷一笑，他真的是疯了。
祝溪失魂落魄地回到程皓轩身边的时候，程皓轩还以为卓岩确定不是卓宴洲了，不免也有些难受了。
“祝溪，他不是吗？”
程皓轩也觉得卓岩和卓宴洲的性格差异有些大，可是两个人长的太像了，哪怕是桐城卓家那几位里，都没有一个能像卓宴洲的。
那些年，卓宴洲不断打压桐城卓家，是为了给当初的自己出口气，也是为了给自己的母亲一个交代。
卓家不小的基业，就那么一点点土崩瓦解了。
再加上同一辈里，卓家根本没出什么人才，卓宴洲就已经溃不成军了。
所以如今这样的宴会，他们已经没有资格来参加了。
不然程皓轩觉得，按照那几个人对卓宴洲的恐惧，说不定能被卓岩吓死。
祝溪摇了摇头。
“不是，是我根本没有机会让他英雄救美，被周钰斯搅局了。”
闻言，程皓轩下意识皱了皱眉头，如果不是周钰斯搅局。
卓岩要真是卓宴洲，他感觉祝溪完蛋了。
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祝溪，希望祝溪能有一个心里准备。
“祝溪，如果是周钰斯的话，就算卓岩就是卓宴洲，他估计也不会承认了。”
闻言，祝溪脸色有些僵硬。
自己当初，丝毫不顾及卓宴洲，和周钰斯越走越近。
甚至为了周钰斯，几次三番和卓宴洲赌气。
甚至那个孩子也是因为周钰斯才出事的，可她事后还替周钰斯辩解了。
所以，卓宴洲意识到她在复仇之后，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周钰斯吗？
那一瞬间，她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那刚刚那一幕，就算是冷嘲热讽地交锋，但是没有听到对话内容，还是格外让人误会的。
所以，就算卓岩真的是卓宴洲，是不是也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了？
祝溪感觉自己的心脏抽着疼，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那么陌生，他是不是失忆了？
程皓轩看着她那么难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卓宴洲的遭遇，他却一点也不心疼祝溪。
有些事情，总归是一报还一报。
你种了什么因，最后还是要得到什么果。
“祝溪，有些事情，我建议你还是处理好吧！无论卓岩是不是失忆了的卓宴洲，你都应该给卓宴洲一个交待。你几次三番维护周钰斯，甚至你泄露机密的那个项目，也是到了周钰斯手里。”
程皓轩其实也明白，卓宴洲出事以后，祝溪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如今，很多事情没人提醒的话，她根本不知道。
所以许唐没告诉她的事情，他也会一点不剩地告诉祝溪。
“周钰斯之所以能在陈氏站稳脚跟，靠的就是那个项目。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那个项目都是你泄露出去的。也许你觉得你只是给了程映，可是对于卓宴洲来说，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程皓轩没有继续说下去，祝溪她选错的每一步路，都是在往祝溪心里扎刀子。
也许很多人觉得，祝溪这三年生不如死，已经是最好的报复了。
可是如果卓宴洲还在，他同样也受了三年的煎熬。
说到底，祝溪总归是欠卓宴洲的。
欠一个交代，欠一份感情，甚至是一条命。
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是程皓轩真的觉得挺讽刺的。
周钰斯对祝溪如何，其实仔细一看都能看出来。
说到底，他没什么实质性的付出。
那些相处挑出来一看，满满都是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