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恍然。
黄金剑骨被恶毒封印,那么他的黄金血就可以唤醒黄金剑骨,从而破解封印,彻底解除明月舞的痛苦。
他至此也明白,为何明月舞十岁修出剑气,境界到现在才只是玄武境二重天,并且战力也不是特别强。
她居然遭受过如此歹毒的迫害。
他为她心疼,当即划破手掌。
“你,你做什么。”明月舞很痛,很痛,仿佛全身的骨节都断开了一样。
全身二百多块骨头啊,就像是所有的骨头都被打断,这是非人的痛苦,谁能承受的了?
天下都很少有抗住的吧。
“我的血可以帮你。”沈谦道,“张开嘴。”
明月舞道:“不行的,不要浪费你的血,也会伤你的元气的。”
沈谦郑重的道:“舞姐姐,我是黄金战体。”
“啊!”
明月舞这么痛,都不叫一声,却被沈谦一句话给惊的叫出声。
“我的血可以救你。”沈谦非常认真的道。
“你,你,你。”明月舞太痛了,脑子都转不过弯来了。
“乖,张开嘴。”沈谦轻柔的像是在哄小女孩儿。
明月舞这时候居然俏脸还红了,看着沈谦那认真,担心的样子,她心头一颤,缓缓张开了红唇。
一滴血落入口中。
有腥味。
但是,血入口后,她立时感到一丝微弱的异样,仿佛骨头轻颤,似有一丝热量。
太过稀少,而无法完全确定。
沈谦就不断地滴血。
一滴,两滴,三滴……
血不断地滴落入口,明月舞开始明显的感觉到全身骨骼的异样了,有热量,让她的痛苦都减弱了一些。
“有用吗?”沈谦问道。
明月舞微微点头。
沈谦大喜,当即割破左手。
两只手,一起流血。
“不用,你会伤身伤元气的。”明月舞阻止。
沈谦笑道:“没事,我是黄金战体,没事的,放心。”
他慢慢地也体会到明月舞的变化,不止是冷,还有热量散发出来。
这摆明是黄金剑骨被刺激到了。
他觉得太慢,干脆划破伤口更大,不再是滴血,直接就是流血了。
明月舞大急,伸手去阻止,道:“不要这样,你会有危险的。”
可是她目前的状态,哪里有力量。
沈谦笑道:“就当我为了让舞姐姐感动,这样让我追舞姐姐成功率大一些吧。”
“你还说胡话。”明月舞道。
“你就当是胡话吧,但这是我的真心话。”沈谦自顾自的笑道,“我原来从未想过,原来爱慕一个人是这样的,可能舞姐姐不知道,当你离开的时候,我坐也想你,站也想你,躺也想你,做什么都想你,我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己。”
“当你回来的时候,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激动,那一刻,我兴奋的恨不得大声狂呼,我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哪怕是我的生命。”
“只要你能活着,我就是死,也甘愿。”
明月舞听着听着,不知道为何,居然想流泪。
沈谦笑道:“舞姐姐,你快好起来,以后就算你不理我,我知道你用我的血,我也开心的。”
明月舞突然发现,沈谦手上的血流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他却不知道,仍旧保持着,说着话。
她看到沈谦的脸苍白如纸。
她看到沈谦身体摇晃。
她看到沈谦两眼直直的,却一片空洞。
他失血太多,就是黄金战体也不行了。
她刚要开口,沈谦却已经缓缓地软倒在地。
她听到他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舞姐姐,你要好好的。”
然后,沈谦便没了动静。
明月舞看着他那惨白的脸,看着那还在流血的手,耳边,脑海里,心灵深处都在回荡着沈谦的告白,她芳心颤,猛地狂吼一声。
噼里啪啦!
一阵爆响传来。
明月舞浑然一颤,口鼻喷血,再度软倒在地。
一股更为阴冷阴寒,彻骨的冷意传来,席卷全身,要将她冰封。
她痛的险些昏死过去。
她看到那张惨白的稚嫩的年轻的脸,她再度咬牙,全力的,毫无保留的催动力量。
咔咔咔……
她的骨骼在断,一块块的断。
她仿佛无感一样,咬着牙,只是发力,发力,发力!
渐渐地,她的身上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更有一缕缕的剑气从骨骼内透出。
但是,封印却在仿佛受到刺激般,更加阴狠的发力,收缩,镇压,要爆掉她全身的骨骼,甚至要了她的命。
她的头骨都有要爆开的迹象。
她却浑然无感,只是看着那张本该生机盎然却惨白无生气的脸,她咬着牙,发力。
啵!
陡然,一声细微的响动传来。
跟着一道绚烂的金色剑光骤然从她的肩头射出来。
这像是一个开始。
跟着,一声声的脆响传来。
她的全身开始射出一道道的金色剑光。
足有三十多道金色剑光射出后,她扑过去,给沈谦止血,然后趴着,将他抱起来,抓出大把的灵丹塞入他的口中,然后用力的抱着他,更用力的催动着体内力量。
足足持续半个小时后,她身上射出足有一百道金色剑光,她猛地仰首狂嘶。
嗡!
全身金色剑光内敛,席卷全身。
砰砰砰……
一阵爆响,那折磨她将近二十年的封印开始全面的破裂。
她猛地张口吐出一道黑色的,阴冷的光。
轰!
面前的洞壁直接被出一个大坑。
那就是折磨她这么多年的阴损歹毒的东西。
她目光冷冽的看着,黄金剑骨开始绽放金色的光芒,更有绝世的锋芒释放,一股脑儿的汇聚成一道金灿灿的剑气。
轰!
剑气将那阴损歹毒的封印力量直接给轰成了渣。
随后,她的力量开始沸腾,强烈的躁动,她的境界开始不稳。
居然不需要修炼,也要自行突破。
她只要稍微修炼,势必能够来一次惊人的突破,她能感觉到,这十多年的封印,十多年的苦修,十多年的积累,这次她可能会来一次境界方面的飞跃。
但是,她没理会。
她曾经无比渴望的强大,她扔在了一边。
她抱着怀里这个气息微弱的大男孩儿。
她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耳边还是他那一句句直透她内心深处的话。
她知道,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掉那些话,忘不掉他为她流血,忘不掉他摔倒,可能再也醒不来,仍旧惦念着她,要她活着的挂念。
“傻孩子。”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额头,眼里有泪,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