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喝酒伤身,别再喝了。”李德海见周乾墨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不由得上前劝说道,此前他就在门外,屋内发生的事他更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虽然奇怪为什么周乾墨不再追究张若可可疑的踪迹,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的守在门外,不敢进去打探主子的事。
周乾墨瞥了一眼李德海,突然轻蔑一笑,“喝酒伤身?”他摇头苦笑,又指了指自己的心脏,“能有这么伤吗?”
“陛下,快别喝了,您都喝糊涂了。”见周乾墨一副伤心不已,魂不守舍的样子,李德海更是心疼不已。
他尊贵无比的陛下怎能如此堕落?
“陛下,别喝了!”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李德海竟一把抢走了周乾墨手里的酒杯,叹气道:“为了那样的人,不值得。”
跟在周乾墨身边那么多年,他又是亲眼见证过两人的感情,对于张若可的为人,他打心眼里看不起,但架不住周乾墨宠溺她,他一个下人,又不好说什么。
直到周乾墨终于怀疑张若可的时候,李德海才敢在这时候说她一两句,恨不得让周乾墨迷途知返才好。
“陛下,恕老奴多嘴,她们两人只是面容相像罢了,但两人实际上的秉性,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老奴跟在您身边那么多年,又岂会看不出那人的本性?”
“陛下,这么多年来,到底是您一直在自欺欺人。”
“大胆!你怎敢妄加议论朕的妃嫔?”周乾墨摇摇晃晃起身,李德海见了,忙上前搀扶住他,却被周乾墨一巴掌挥开。
但李德海也没有立马收手,反而上前托着周乾墨的手,苦口婆心道:“陛下,娘娘为何不肯直言自己不在的原因?又为何突然跟您扯起了那些过往,无非就是不让您怀疑她,她这么做的居心,难道陛下您这个枕边人还看不出来吗?”
周乾墨愣愣的瞥了一眼李德海,突然冷着脸道:“李德海!你大胆!主子间的事,你竟也敢偷听!”
但李德海却像是豁出去一般,扑通一声跪在了周乾墨面前,“陛下,别怪奴才多嘴,奴才不敢妄加非议主子,但为了陛下的安全,奴才不得不说。”
周乾墨只觉得头疼,他闭上了眼睛,一脸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随后道:“说吧说吧,朕也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陛下,难道您不觉得奇怪吗?这世上怎么会有两个这么相像的人?更甚者,娘娘还是在白姑娘仙逝后出现的,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奴才怕就怕有人利用陛下对白姑娘的真心,唆使贼人装扮成白姑娘的样子祸乱朝纲,让陛下您成为昏君啊!”
“闭嘴!”周乾墨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气愤,“朕不准你这么说她!”
“当年大臣们纷纷反对娘娘入宫,是陛下您力排众议才有娘娘的今天,可是娘娘她可倒好,陛下您为她付出了这么多,她却转头将您背叛了!”
说到这里李德海已是怒火攻心,竟恨不得与张若可同归于尽,他抹了一把老泪,接着道:“奴才甚至怀疑前些日子陛下出事,是娘娘在背后出卖您的。”
“李德海,你有什么证据?”周乾墨红着眼道,酒意上头,他竟有些站不住脚跟,看着面前重叠的人影,他竟有种想要逃避的念头。
“你滚出去!”
但李德海又怎会轻易离开,他好不容易找准机会好好说道说道他,又怎么会因为周乾墨突然发怒而退缩。
“陛下,奴才知道奴才僭越了,但奴才还是要多说一句,娘娘绝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您千万别被她的外表骗住了!”
“滚出去!”周乾墨一声暴喝,怒道:“别逼我杀了你!”
李德海深深叹了口气,许是见周乾墨有些神志不清,他却是不敢再激怒他了,躬身退下后,营帐里便只剩下周乾墨一人。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周乾墨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他不由得仰天长笑,埋怨上苍的不公,“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要背叛我?”
“清清也是,就连你也是!”
只是偌大的营帐却无一人回应他。
……
翌日一早,西和靖翻身下了床,看着从满屋子陌生的面孔,西和靖更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有多艰难。
“你们是谁?为什么本宫之前从未见过你们?”
为首的大宫女没有直接回应她,反而带着一众小丫鬟躬身行礼,正想退下时,西和靖却拦住了她,“站住!本宫问你话呢!”
大宫女不敢怠慢她,只道:“奴婢是陛下派来伺候公主殿下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翠兰。”大宫女毕恭毕敬道,西和靖一时间挑不出错处,只能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公主殿下若是无事的话,奴婢就先退下了。”话音刚落,翠兰就要带着一众小宫女离开,但西和靖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们。
“站住!”
“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本宫有些烦闷,想要出去走走。”西和靖皱着眉头道,她似乎知道翠兰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因此刚刚所言也只是试探一番。
“公主,陛下有令,公主不得踏出营地半步。”翠兰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的西和靖更是没来由的发起了火,怒道:“本公主连出去散心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说着就要推开众人独自离开,但却被为首的翠兰紧紧抓住,力道之大让西和靖差点叫出了声,“你做什么?放开本公主!”
听到西和靖一声暴喝的翠兰这才松开了对她的钳制,她秉持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冷硬道:“公主殿下,您别为难奴婢们,这些都是陛下的旨意,奴婢也只是秉公处理。”
“好一个秉公处理!”西和靖不由得冷笑,但见她软硬不吃,又不得已泄了气,“我想去见皇上!”
“公主殿下,陛下并没有传召您,您不能去见陛下!”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什么也不能做了?这跟软禁有什么区别?让开!别妨碍本宫去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