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对嘛……”宁绪然笑眯眯道,她推开小厮们,大跨步走向嬷嬷身边,“嬷嬷,我可没有骗你,更不是什么江湖骗子,我可是正经的好人啊。”
“废话少说!别逼我让他们揍你!”
这下宁绪然才总算乖了一点,再也不敢油嘴滑舌了,“嬷嬷真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
见嬷嬷瞪大双眼,就要伸手扇自己时,好声好气道:“嬷嬷别生气,我说就是了,我师承徐景卿医圣,任何难解的疑难杂症到我手里都能迎刃而解。”
“我凭什么相信你的话?”嬷嬷有些警惕的看着宁绪然,“你年纪轻轻,难道会是大名鼎鼎的医圣的徒弟?”
“别看我年轻,我医术可不比我师父差!”宁绪然拍拍胸脯,满脸自信道。
见她如此,嬷嬷却越发觉得自己可笑了,“看来我真是急病乱投医了,怎么就信了你这江湖骗子的鬼话。”
说罢就要让车夫驾马离去,宁绪然好说歹说都留不住她,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一手将车夫抓了下来,一脸认真道:“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吗?”
嬷嬷见她力大如牛,当即便白了脸,她战战兢兢道:“你想干什么?要钱好说,你别乱来!这里是宁家的地盘,你要是胆敢乱来,别说是宁相,宁家所有的人都不会放过你!”
听了她的话,宁绪然却是满头黑线,“都说了让我把话说完,是你自己不听完整的。”
“好,你有什么,直接说便是。”她深吸一口气,但又想到林瑾媛的病不能再耽搁,于是碰了碰小丫鬟的手,示意道:“你先走,去找城东李九云大夫,就说夫人头痛症发作了,让他速来,我随后便过去找你!”
小丫鬟点点头,有些害怕的看着嬷嬷下了车,见嬷嬷朝她挥手,她这才示意车夫上车,送她离开。
宁绪然全程没有说话,只默默的目送他们离去。
或许是见宁绪然比较好说话,嬷嬷这才尝试着跟她沟通,“小伙子,看你也不是什么蛮不讲理的人,你就行行好,放我走吧。”
“我不是放你的人走了吗?”宁绪然假装不解的眨眨眼,尽显一派无辜。
见她软硬不吃,嬷嬷又急又气,一怒之下威胁道:“别忘了这是谁的地盘,你如此嚣张,难道就不怕我把事情闹大吗?”
“我怜悯你年纪尚小,不懂这些,所以才多次体谅你,但这不是你肆意妄为的资本!”
听了她这番话,宁绪然竟当着她的面鼓起了掌,“嬷嬷真是好口才,晚辈着实受教了,我也说了,我不是那些要闹事的人,相反,我可是你们夫人的贵人呢!”
“岂有此理!真是一派胡言!”嬷嬷气急,但又说不过她,只得把头偏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一眼。
“嬷嬷您倒是听我说啊,”宁绪然见她把头转向一边,她只好认命的转头面对着她,“您想想看,要不是刚刚听您说您家夫人病危,我会——”
“呸!你这厮真是大胆!你才病危!你全家都病危!”
“嬷嬷别生气啊!”宁绪然装模作样的拍拍嘴,“我说错话了,该打该打!你别生气,别跟我这种人计较嘛。”
或许是见识了宁绪然的厚脸皮,这下子嬷嬷终于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了,她长叹一声,“你到底想怎么样?”
“要是要钱,我给你还不成吗?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我家夫人到时候真出事了,宁家会拿你是问的!”
“所以我这不是让你们家小丫鬟去找城东李九云李先生了吗?”
宁绪然撇撇嘴,却还是好脾气道:“我知道你心急如焚,所以我这不是放下脸皮来给你找解决方案了吗?”
“令夫人的病我能治好,想我也是徐景卿徐先生的高徒,这点小小病痛又怎难得到我呢?再者说,我好歹也是师出名门,你就算不信我,也得相信我们家师父在外头响当当的名头呀!”
“哼!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拿着医圣的名头招摇过市?”
“你这就误会我了不是?”宁绪然一脸无奈,着急解释道:“这样吧,要是治不好令夫人,我一分钱都不收,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吧?”
听了这话的嬷嬷这才正视她,“所言当真?”
“我骗你干嘛?你该不会真觉得我是什么江湖骗子在这里招摇过市的吧?摆脱,我好歹也是大夫,治病救人,悬壶济世是我的天职好吗?”
见嬷嬷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宁绪然干脆下了狠招,只见她冲着嬷嬷冷哼一声,“哼!反正我好话说尽你都不信,我也不自降身价了!信不信由你!”
“别说我没提醒你,令夫人的头痛症虽是小病小痛,但真发作起来,万一一个操作不当就要没命的!”
“罢了罢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要不是为了救人,我何至于沦落与此?还被你当成一个骗子!真是活该!”
说罢也不等嬷嬷反应,直接转身就要走。
而嬷嬷此时才终于回过神来,急忙上前拽住了宁绪然,“先生先生!莫走莫走!”她陪着老脸,笑道:“先生既有悬壶济世之心,又怎可半途而废啊?”
“哼!你刚不还说我是个骗子么?怎么?现在又相信了?”
“只因先生说得是,当年李九云大夫也同我家夫人说过,说着头痛症虽是小毛病,平日里不发作的时候不打紧,但真要发作起来,若是一个操作失误,只怕我家夫人就要命丧黄泉了。”
“他还说,这是很多大夫都不知道的一点,若不是他钻研于此病症,只怕也不甚了解,方才听先生所言,奴才这才知道原来是奴才狗眼看人低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宁绪然往府中走去,像是生怕宁绪然跑了似的,她的力道更是出奇的大,甚至让宁绪然有种她要掐死自己的错觉。
只听她又道:“所以奴才觉得,既然先生知道这一点,想来也是一位医术高超之人,医者仁心,医者普遍大度,还望先生原谅老奴刚刚的不当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