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就明白了。”宁绪然一脸头痛,她满脑子都是魅影的事,又怎么可能有闲心去管这些杂事呢?
“算了,想来公子也是不想知道的。”鹿纤芸苦涩的笑了笑,“不管怎么说,公子,我都不想您去冒险,更不想您出事,您只需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站在您这边的。”
“我真的不懂你?”宁绪然越发看不懂鹿纤芸了,但见鹿纤芸并无坏心思,故而也由着她去了。
“公子,夫人之所以会派我过来伺候您,为的就是监视您以及更好的牢牢拴住您。”鹿纤芸见她没什么心思,这才开口解释道。
宁绪然一脸疲倦地点头,“我知道。”
“那公子知道吗?要是您贸然出手救人,还被林瑾媛发现的话,我会落得个什么下场?”鹿纤芸突然抓住了宁绪然的手,逼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倘若事情败露,您觉得夫人还能容得下我吗?公子,就当是为我考虑考虑,好吗?”
宁绪然自然是没想到这一层,但在看到鹿纤芸泪流满面的景象时,到底还是心软了,“你放心,我绝不会牵连你,到时候倘若事情真的败露,我会一并认下所有罪恶,夫人不会伤害你的。”
“说这么多您还是想要去救大小姐!”鹿纤芸突然一阵暴怒,她奋力甩开了宁绪然的手,“难道我鹿纤芸的命就不是命吗?大小姐值得您如此吗?”
“纤芸……”宁绪然看着她久久不语,就在场面僵持不下的时候,宁绪然突然下了狠心,干脆同她一刀两断,“对不起,她对我真的很重要,倘若她出事了,只怕我这往后余生都会活在遗憾愧疚中……”
听到这话的鹿纤芸终于彻底死了心,她看着宁绪然的眼睛,突然惨然一笑,“我就知道,你还是会站在大小姐那边的,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是个身份低贱的婢子罢了,公子又怎会真心待我,是我痴人说梦,是我没有自知之明,您走吧,我不会拦着您的……”
鹿纤芸终于松开了宁绪然的手,背过身去,看起来很是柔弱无力,看到鹿纤芸一脸痛苦的样子,宁绪然虽有些心疼,但也没有再拖延下去。
临走之时,她又回身看向她,语义不明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感谢你这么多天来的照顾,还有,”
她顿了顿,想起鹿纤芸刚刚说的话,忍不住反驳道:“我从未因为你的身份而轻视你,更谈不上什么看不起你,纤芸,你很好,只是我不配罢了。”
丢下这话,宁绪然总算了无牵挂的离开了。
她并不担心鹿纤芸会去向林瑾媛告发此事,倘若她真要告发她的话,宁绪然也无话可说,就当是珍惜错付了。
而鹿纤芸在宁绪然离开后却还沉浸在她的话语中久久无法回神,她本可以趁着她离开的时候转身去向林瑾媛告状,但是她却没有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立下大功再顺势向林瑾媛讨要一个恩典顺利出府,但她却迟迟没有去找林林瑾媛。
她也不知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还是怎么着,就是不忍看她出事,更不想当那个伤害她的人,明知道她不会喜欢自己,但她却还是义无反顾。
“公子,纤芸这次真是栽在您手上了……”
鹿纤芸轻声叹息,望着只留最后一点身影的宁绪然,心中微涩,但还是恢复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才好躲过今晚林瑾媛房里派来的人的巡查。
就在宁绪然离开后不久,林瑾媛突然带着人杀到了他们所在了小厢房。
鹿纤芸此时正好在整理床铺,林瑾媛的到来倒是把她打得有些猝不及防,“夫人,您怎么来了?”
她手忙脚乱的收起了床被,一脸惊慌的看着突然而至的林瑾媛。
林瑾媛只是看了她一眼,又状似不在意的打量了一下房间的环境,这才漫不经心问道:“徐大夫呢?”
鹿纤芸心里一阵咯噔,忙道:“公子应该是回去拿东西了,夫人找公子有事吗?”
“拿东西?”林瑾媛一阵奇怪,她皱眉道:“我这什么东西都有,他要是缺少什么尽管跟我说便是了,怎么还回去拿东西了呢?”
鹿纤芸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强装镇定,“夫人,可能大夫都是这样的吧,自己的东西用起来才比较顺手,所以徐大夫这才回去了。”
“原来如此……”林瑾媛恍然大悟的点头,但也没有立马回去,反而绕着房间绕了一圈,时不时打量着鹿纤芸的神色。
“纤芸,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奇奇怪怪的?”林瑾媛突然走到她身边,狐疑的打量了她一眼,又把视线放到了她不住绞在一起的手指上,面上带着笑,“怎么见到我这么紧张?”
林瑾媛突然拉起了她的手,温声细语道:“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鹿纤芸连忙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事情瞒她,“夫人,奴婢哪来的胆子敢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奴婢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鹿纤芸心一横,突然闭上双目,大声道:“奴婢只是害怕公子回来后看到夫人和我一块会怀疑些什么。”
“是吗?”林瑾媛显然还是有些不信,但苦于没有证据,而且这些目前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于是她只得暂且放她一马。
“奴婢怎么敢欺瞒夫人,您也知道公子对我本就有些戒备心在,虽然平日里对奴婢百依百顺,但公子到底也是个多心的人,即便是他因为奴婢的缘故向夫人投诚了,但这也不代表我们能掉以轻心啊。”
林瑾媛没有回话,只是仍旧看着她的眼睛,见她眼神坚定,不似在撒谎,心里头这才信了她几分。
“傻姑娘,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见鹿纤芸还是有些紧张,林瑾媛只好伸手轻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放松点,夫人又不会把你怎么样,对不对?”
“夫人说的是,是奴婢小题大做了。”鹿纤芸低下头,看起来甚是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