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周逸青有片刻的慌神,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她说那些话时,他心里竟疼得难受,他只得下意识的抱紧她,稍稍舒缓那阵痛楚。
而此时的宁绪然还在喃喃自语道:“可是那个傻女孩不知道啊,周逸青,你扪心自问,”她伸出手戳住他的胸膛,眼神冰冷无情,“在当初宁绪然受人陷害的时候,你在哪里?”
“宁家的人哪一个是真心把她当做家人的?没有,她有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你,可是你呢?”
“你心里只有你的春秋大梦!儿女情长?呵,你又怎会在意呢?”
“不!不是这样的!”周逸青摇头否认,“我承认当初的的确确是忽略了你,可是我是有苦衷的!那些人都睁大了眼睛看我,我不得不如履薄冰的活着,至于你,我自身都难保,又怎可连累你?”
“在我还没强大到可以保护你时,我又怎会连累你?”周逸青在宁绪然身上的确是付出了真情,否则他又怎会在这紧要关头不顾自身安危夜探宁家?
只是可惜了,大抵上天确实是见不惯两情相悦之人,否则又怎会让宁绪然含恨而终,至死都看不到周逸青的真心?
“太迟了……”宁绪然哑然失笑,真正的宁绪然早已香消玉殒,而她不过是侵占了她这幅身体的外来者罢了,她或许不是告诉周逸青真相,但也不会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份周逸青对宁绪然的真情。
“不!不迟!”周逸青发疯般的摇晃着她的手臂,这几日来他未有一刻安眠,无数个时候他都在想着宁绪然,对于宁绪然,他心里越发愧疚,尤其是在听到她说这番话时,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难受。
“只要你还在,只要你还爱我,那一切都不会迟!”他的眼睛通红,不知是听了宁绪然那番话还是因为这几日来的精神高度集中导致的,“我周逸青发誓,只要我继承大统,你宁绪然便是我唯一的皇后!”
“太子殿下,你还是不明白吗?”宁绪然笑了,她替原主感到心疼,这个她一直等着的男孩终究还是不明白。
“自始至终您只会重复这句话,可是你知道吗?宁绪然想要的并不是这些身外之物!她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啊!”
“什么皇后!什么母仪天下!什么万世敬仰!她通通不要!她要的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可是你只会用这些承诺搪塞她的真情!太子殿下,是个人都会累的,更何况是一个生活在压抑环境的女人?”
“你想说什么?”周逸青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宁绪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和他说这么多,“若是你想与我恩断义绝,那你便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同意的。”
周逸青死死抓着她的手,眼神分外凶狠,他从未在她面前展露过自己本来的样子,若不是这次被她逼疯了,他又怎会露出自己的阴暗面?
“太子殿下,您误会了,绪然并非给你选择,我只是通知您,以后你我再无瓜葛。您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绝不会一朝变更。”宁绪然见抽不开手,索性由着他,只是身子到底还是有些介意他的亲密接触。
见宁绪然这样嫌弃自己,周逸青却突然笑了,“宁绪然,那我也不妨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即便是死,我也要与你共赴黄泉!”
听了这话,宁绪然便不再说下去了,面对一个偏执到底的人,与其柔声相劝,不如直接行动。
“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今生今世都再也不要有任何瓜葛!”
话音刚落,宁绪然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直接推开了周逸青,她冷脸道:“太子殿下,希望您能够尊重绪然的意思,不要再继续继续纠缠不清了。”
也不等周逸青的回应,宁绪然撇下最后一句话后便猛地一声关上了门,拉上门栓后,宁绪然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让人分不清是解脱还是心有不甘。
而门外的周逸青就这样傻傻站着,脑海里还回荡着她的声音,周逸青抬头看向那扇紧闭的门,突然间笑出了声,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让人觉得他的笑声着实可怕,冷不丁的让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宁绪然,我说过了,这辈子你都休想再摆脱我……”
……
皇宫。
周乾墨起身命人将鸟笼抬起来,见精美的鸟笼被一帮宫人抬进大殿后,忙不迭的走向它,眼里满是欣赏陶醉,“乌斯国最近很会来事儿啊。”
他笑眯眯的说着,一旁的李福海从宫女手中接过茶盏,也跟着附和道:“是啊陛下,想当初乌斯国那帮老家伙连年来犯,最后不还是被我们伟大的陛下给彻底征服了吗?”
“您瞧!他们竟还摸准了圣心,知道皇上您喜欢这种小物件儿,忙不迭的让人给呈上来了呢!”李福海双手捧着茶盏,躬着身子,待周乾墨接过。
周乾墨脸上笑意不减,乐呵呵的接过了李福海的好意,亲抿一口润了一下嗓子,周乾墨长舒一口气,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
“听说乌斯国有意与我朝联姻?”
“是啊圣上,自从十年前我朝大败乌斯国后,他们可是彻底的伤了国本,现下想着与我朝联姻妄想得几分好处呢!”李福海眯着眼睛,把乌斯国心里那点小把戏琢磨得一清二楚。
“哼!还真不愧是那些家伙的把戏!”周乾墨将茶盏扔给李福海,连带着刚刚那点喜得宝物的欣喜都一下子消散个无影无踪。
李福海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周乾墨身后,犹豫半晌后才开口劝慰道:“陛下,其实两国联姻也不全然是坏事。”
“虽说乌斯国确实是伤了国本,但我朝因着连年战事,国库也是跟着亏损,要不是这两年缓了许多,只怕我朝也会面对像乌斯国那样尴尬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