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小姐,一时半会儿的他们也追不上来。”润了润嗓子后的阿珂明显恢复了精气神,只见她一脚站在椅子上,一脚踩在地上,有些豪横道:“再说了,就算他们追了上来,我也会保护好小姐的。”
“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怎么保护好我?”宁绪然好笑的戳破了她的幻想,兴许是解除了危机的原因,宁绪然此时也放松下来,饶有兴致的和阿珂开着玩笑。
阿珂一时吃瘪,索性别过头不看宁绪然。
转头时却见欧阳燕燕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宁绪然看,当即便火上心头,若不是因为她,她们主仆二人何至于担心那些匪徒,分明就是她才导致了宁绪然引火上身!
一想到此,阿珂登时冷了脸。
她脸色阴沉的朝欧阳燕燕走去,宁绪然见势不妙,忙紧跟在她身后,却见阿珂一手提起欧阳燕燕的衣领,冷声道:“既然你伤势痊愈,那就请你离开!”
宁绪然一听,忙挡在她身前,皱着眉道:“阿珂,别这么对一个病人说话!”
“小姐!”阿珂突然来了气,语气稍稍有些着急,“要不是因为她,我们怎么会经历今天这一幕?她就是个扫把星!”
“再说了,你我已经仁至义尽,犯不着为了她搭进自己的身家性命啊!”
欧阳燕燕听了却缄默不语,似乎在思考阿珂此番话语的真实性,若真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两人遇害,她今后势必会良心不好,不仅如此,只怕在百里轩铭那里也不好交代……
见欧阳燕燕低头沉思,阿珂却以为她在愧疚,顺势道:“我们也不稀罕你报恩,只求你能尽快离开,免得小姐因为你惨遭无妄之灾!”
“阿珂!”宁绪然突然出声吼了她一句,阿珂心中不平,却也没有再咄咄逼人了。
宁绪然见她总算安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欧阳燕燕,平心静气道:“阿珂只是性子有些急,但并没有恶意,希望姑娘能够海涵。”
“没关系。”欧阳燕燕抿嘴一笑,似乎真的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何况她也说的不错,总不能因为我导致你们二人惨遭无妄之灾吧?”她顺势坐起,揉了揉发酸的小腰,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再说了,你也好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不会恩将仇报的。”
说话时她已然站起身,就着床边的扶手勉强站定后才道:“我还是离开吧,免得让两位受罪。”
然而就在她迈开一步后,宁绪然却有些后悔了。
只因欧阳燕燕突然倾身一倒,在宁绪然没注意的时候突然倒在了她身上,宁绪然只好双手扶住她,眉心却悄悄蹙起。
“你还是坐着吧……”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现下是只能跟她共处一室了。
“你的身子还没好完全,现在走了只怕还没走出几步远便被他们那伙人抓住,到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一边说着,宁绪然一边扶着她到床边坐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和下来,“反正阿珂刚刚也说了,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再来调查,你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调理身子吧。”
欧阳燕燕听了却是一脸感激,“多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将来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只要姑娘招呼我一声,我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为姑娘把事情办妥。”
“行了,快别说了,躺下好好休息吧。”
宁绪然不知道她这话究竟掺了几分真心几分假意,索性直接打断她,嘱咐了几句后便带着阿珂离开了。
而就在宁绪然离开后,欧阳燕燕却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另一边,阿珂浑身上下都透着低气压,似乎下一瞬就能爆发出来,她紧跟在宁绪然身后,好几次要开口最后却硬生生吞了回去。
只因宁绪然不喜欢解释缘由,她便也就压下了好奇心。
“有什么要问的直说便是,吞吞吐吐做什么?”宁绪然走在前面,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后才幽幽开口道。
“小姐不是不喜欢解释吗?”阿珂有些委屈道。
宁绪然一听这话,干脆停下了脚步,转身面对着阿珂,语气认真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里边躺着的那个女人太好了?”
“阿珂没有。”阿珂闷闷不乐的回答。
宁绪然却失声笑道:“你可不是这个扭扭捏捏的性子,阿珂,想说什么直言便是,现下你我都是天涯亡命之人,难道你跟我之间还不能说真话吗?”
听了这话的阿珂却是有些哽咽,她万万没想到宁绪然竟这样待她,若她以赤诚之心相报,她即便是替她卖命又何妨。
阿珂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角,吸了一下鼻子才道:“小姐,您说的没错,现下只有你我二人能够相依为命,阿珂应当相信你才是,您之所以会这么做,自然有您这么做的理由。”
说到这里,阿珂却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阿珂以后再也不会阻止您做您想做的事,小姐,只要是您要做的,阿珂再也不会阻拦了。”
宁绪然听到这话,心头微微发酸,“傻阿珂……”
想了想,她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阿珂,我无法确定她身后的主人是谁,对我们是否有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仅有的时间内,查清她的身份。”
“若是她此时走了,我不仅不能知道她的身份,此后也会变成我在明敌在暗的局面,我断然是不能看到此事发生的。”
“再者说,万一她是为了她身后隐藏的秘密而来,此时放她走,岂不是放虎归山?”
宁绪然一边跟她解释,一边想着自己今后要解决的事情,突然心火上涌,宁绪然有些站不住脚,身子有些轻颤。
“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阿珂连忙上前扶住她,焦急难耐却无能为力,思索在三后只能把她带到附近的亭子坐下,直到宁绪然稍稍缓过来后,阿珂这才开口,“之前先生交代您喝下去的药您是不是又没喝?”
她皱着眉,看着宁绪然虚弱的样子后又是担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