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知道宁岳忠本性凉薄,她终于不再挽留,“既然老爷觉得我会因为一己私欲害人,不若彻底将我困住,好叫我再也无法害人。”
“那便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宁岳忠不再看她反应,便直接拂袖离去了。
而林瑾媛前半生撺掇府中下人排挤宁绪然,与宁绪珍联手陷害宁绪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理也昭然若揭。
她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
另一边,真正的宁绪然这几天一直死盯着欧阳燕燕。
由于宁绪然主仆的悉心照料,欧阳燕燕这几天恢复得很好,但也正因为如此,她却是越发坐不住了。
“干什么去?”阿珂努努嘴,示意她坐回凳子上。
欧阳燕燕一见情势不妙,当即以笑掩饰尴尬,“阿珂,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姐让我来给你送药。”阿珂将手中端着的药汤放到桌上后,又再次开口道:“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别动,小姐先前可是嘱咐过我,让我千万要看着你,不准你再惹出是非!”
欧阳燕燕眼神稍微有些复杂,本想为自己开脱,却又觉得此举莫名的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于是只好沉默应对。
阿珂却以为欧阳燕燕是被自己说动了,眉梢一扬,她甚是愉悦,“只要你乖乖的,我跟小姐不会亏待你的!”
说罢,似乎又觉得自己这番话莫名的有些怪异,于是又换了个委婉的说辞,“你现在身子也没好完全,还是乖乖躺着比较好,等小姐回来了,你再怎么活动都没人说你。”
一番话,却让欧阳燕燕歇下的心思再次活络起来。
“宁绪然外出了?”
阿珂不知道她这番话里包含的试探,傻乎乎回应道:“是啊,要彻底治愈你,还缺最后一味解药呢,所以小姐已经上山采药去了。”
“这么说,她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
“从山头到十里镇的距离,少说也有两天。”阿珂掰着手指头,一个人喃喃自语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小姐很快就会回来的。”
突然她纵身凑到欧阳燕燕跟前,一脸狐疑的说道:“小姐临走前对我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一定要看着你,我不能让你跑了!”
“你们小姐什么时候离开的?”欧阳燕燕没有直接回应,反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怪不得我这两天都没怎么见到她。”
“呀!”阿珂突然拍了拍脑袋。
“怎么了?”欧阳燕燕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这笨脑袋!这两天光顾着看你,怎么把小姐的事给忘了!”阿珂一脸懊悔,整个人显得慌慌张张,“小姐已经离开整整两天了!”
“按理说这个时候小姐应该到家了才是,可是直到现在,阿珂都没有小姐的消息!”
“你说什么?”欧阳燕燕眉头紧蹙,“你们现在才说?”
“哎呀!别说我了!现在要怎么办呀?你说小姐该不会遇害了吧?”阿珂急得来回踱步,时不时探出脑袋看向屋外,却还是没见到熟悉的身影。
“别瞎说,她一定会没事的!”欧阳燕燕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此时也已冷静下来,这两天由于阿珂死磕着她,让她没有机会去送信,现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她刚好可以派人过来接应她。
“你先冷静一下,暂且回去等候消息吧,现在干着急也没用。”此时此刻,欧阳燕燕已经彻底冷静了下来。
看着欧阳燕燕云淡风轻的样子,阿珂彻底急了,“我怎么冷静?加纳山常年有盗贼出没,小姐原本不用经过那山头,但是为了彻底将你医治好,这才铤而走险!”
“你这人怎么一点良心都没有啊?万一我家小姐真的被那些贼人——”后面的话她却不敢说了,想着想着阿珂竟然红了眼眶,不过一会儿,脸上就挂了两道泪痕,着实狼狈。
“好了,我只是说你现在干着急也没用,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会带人去营救她的!”欧阳燕燕属实有些不耐烦,说话的语气也算不上有多好。
“你真有办法?”阿珂半信半疑道。
“回去吧,你在这我只会更加头疼。”欧阳燕燕无力扶额,她方才大病初愈,实在无法突然消化这个消息。
阿珂没法,知道哭哭啼啼也没用,索性不再烦她,直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送走阿珂后,欧阳燕燕从袖口处取下那封已经写好的信,原本这两天是要寄出去的,但是因为阿珂盯得紧,她实在抽不开身。
此时正好,她想了想,推开门走出屋外,张嘴吹了个口哨,半晌,一只白鸽停留在她手腕上,欧阳燕燕将那封信塞进了白鸽的信筒中,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放信封的动作突然犹豫了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回过神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转身走回了里屋,拿出笔墨,又摊开信纸添上了几笔——宁绪然有难,速来援救。
字迹稍微干了一些后,她才重新装上,放飞白鸽后,欧阳燕燕这才稍微心安一些。
而另一边,白鸽飞了半天,很快就飞到了龙吟门的大本营,收到消息的右护法曹星云匆匆将书信烧毁,又往里屋望了望,确认百里轩铭不知道后才呼出一口气。
原因是欧阳燕燕曾在信中交代,未免门主担忧,此事切勿透露。
正想着秘密调动人手去十里镇支援欧阳燕燕时,百里轩铭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唤了他进去里屋歇着。
“星云,可有左护法消息?”百里轩铭看起来有些疲累,此时他正靠在椅背上,眼皮耷拉着,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击着桌面。
此话一出,却顿时让曹星云难住了。
一时间,他竟不知到底要不要将欧阳燕燕传信来的消息告知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挣扎,他最终还是如实相告。
“小师妹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百里轩铭冷冷一笑,突然挺直了背部,对着曹星云直接道:“她竟让你隐瞒我?”
“门主,左护法也是为了您好,毕竟——”
“本座的左右护法倒是感情甚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