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逸何吓得赶紧上前扶住她,带她入座后才喊道:“愣住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周乾墨原本因为周逸何的事闹心不已,而张若可的变故更是让他胆战心惊,他连忙走出席位,挥开围着张若可的众人,屈膝蹲在张若可跟前,“可儿,你没事吧?”
不知是不是张若可的错觉,她总觉得周乾墨说话的时候带着一丝颤音,他是不是也害怕失去自己呢?
但是强烈的痛楚让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能通过一阵阵的呼吸声来让众人心安,“娘,别怕!你没事的没事的!”
周逸何张开双手揽住张若可的双肩,见她说不了话更是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他万分心疼的搂住她,却无法对她的痛苦感同身受,只能一遍遍的重复着让她心安的话。
而周乾墨不知是被吓到的还是怎么了,他既没有周逸何那激烈的反应,也没有像众人一样张罗着喊太医,他只能安安静静的屈膝蹲在张若可跟前,不说话,就那样沉默的看着她。
不多时,一行太医总算姗姗来迟,周逸何不敢多加耽搁,随便抓住一个太医就将他拎到张若可跟前,太医吓得双膝跪地,战战兢兢的帮她把着脉。
一旁的周逸何即便担心却也不敢在此时捣乱,他只是焦急的来回走动,等着太医道出一个结果。
或许是觉得等太久了,周逸何再也按捺不住,直接上前揪住老太医的衣领,“我娘到底怎么样了?”
老太医被吓到出了一身冷汗,还没来得及用袖子去擦脸上的汗水,就听周乾墨发了话,“逸何,放开太医。”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沉着冷静,让在场的人下意识的定了神,似乎只要周乾墨在,他们的主心骨就在。
周逸何即便再冲动也不敢在此时忤逆周乾墨,他只好愤愤的放开了老太医,双手捏拳,冷冷道:“都这个时候了,父皇您还真是冷静!”
周乾墨又怎会听不出周逸何的嘲讽,只是现在他也无心跟他计较。
他走到老太医跟前,扶稳他后缓缓道:“太医,你说吧,她怎么样了?”老太医感激的看了周乾墨一眼,这才放心道:“娘娘并无大碍。”
“那我娘怎么会突然晕倒?”
“二皇子勿急,娘娘之所以晕倒,是因为当年怀下殿下时身子落下了病根,至今还未痊愈,再加上近些日子来思虑过重,又因为急火攻心这才会——”
“你个庸医!”周逸何气得要挥拳打人,若不是周乾墨给宫人使了眼色让他们拦住他,只怕老太医这身子扛不住二皇子的暴揍。
“周逸何!”周乾墨再也忍不住训了他一声,谁知周逸何却没有安分,反而变本加厉道:“他就是个庸医!”
“早些年我娘身子差时他也是这么说的,若只是因为身子落下病根,又怎么会年年复发一次心悸?庸医!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娘到底怎么了?”
“这这这——”老太医紧张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却怎么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只好恭敬的朝周乾墨鞠了一躬,并未发现周乾墨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
“若真如二皇子所言,那定是老臣医术不精,还请圣上另请高明!”
老太医也是个有脾气的主,全翌国的人都知道太医甄重医术高明,妙手回春,若他都说自己医术不精,那天底下就没有一个大夫能说自己医术高明了。
周乾墨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所以也并没有责怪老太医,只是随便安抚了几句,便叫他离开了。
“父皇,你怎么让他走了?”周逸何还被人拉着,动身不得,只得看着老太医步履匆匆的步伐暗自咬牙。
“你刚刚说,你娘每年都会复发一次心疾?”周乾墨眯着眼看他,至于张若可,似乎已经被他暂时放在一边了。
“是,我娘亲——”
只是周逸何还未解释清楚原因,就见西和靖快步走向张若可,他陡然瞪大了双眼,怒斥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娘!”
周乾墨回身望去,却见西和靖已然蹲下了身子,由于她背对着自己,因此周乾墨不能看清她对张若可做了什么。
在周逸何喊住她时,西和靖转头望向他们,笑道:“娘娘醒了。”
众人听了这话惊喜不已,而周逸何在听到这话后赶忙冲了过去,推开了西和靖,紧张道:“母妃,你还好吗?”
张若可听到声音微微张开了眼睛,看到周逸何一脸紧张时,下意识的裂开嘴角,笑得有些僵硬,“母妃没事了。”
听到她说话后周逸何这才放心的抓着她的手,“娘,我送你回去吧,这里风大,万一受凉了就不好了。”
张若可却不再说话,她见一旁还站着和靖公主,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即便她刚刚晕了过去,但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却还是有一点直觉。
察觉到张若可的视线,西和靖回了她一个眼神,然而张若可在看到她冲着自己笑时,立马把视线移开,察觉到她的小动作,西和靖笑意更深。
因为张若可突然醒来,周乾墨刚刚的问话再也不能持续下去,他先是吩咐众人将张若可送回去后,又叫住了周逸何,“逸何,你先留下。”
周逸何原本跟着那些搀扶着张若可的宫人一起走,一听父皇把自己叫住,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父皇,有何事吩咐吗?”
西和靖原本也要跟着众人离开,一见周乾墨喊住周逸何,刚要迈开的腿就那样顿住,她稍稍往他们方向侧了一下身子,以保证自己能将他们的话尽收耳底。
只是她的小动作却被大公主看见,原本大公主也要跟着离去,却注意到了偷听墙角的和靖公主,于是她当即叫住了她,“和靖公主!”
西和靖被突然出现的大公主吓了一跳,差点绊住裙角摔倒时,一旁的周逸青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腰身,所有的变化只在一瞬间,西和靖有些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周逸青已经放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