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绪然不得已只能乖乖照做,见宁绪然安静下来后,张若可也不再为难她,她似乎很是劳累,见宁绪然不再闹腾后,也安静的坐到一边,手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宁绪然冲着她大喊道:“张若可!你把白清清丢哪儿去了?”
好不容易可以闭目养神的张若可却冷不丁的被宁绪然惊醒,不由得大怒道:“怎么处置白清清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宁绪然欲哭无泪,既害怕又担心,毕竟是百里轩铭的亲生母亲,于是只得伏低做小道:“毕竟死者为大,你不会把她的尸身丢到荒郊野岭了吧?”
对此张若可却是嗤之以鼻,“还是好好管管你自己吧。”
她像是想到了一件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看着宁绪然突然笑道:“我在冰棺里面下了药,一个时辰之后冰棺若是没打开,你就会像白清清一样了。”
“什么?”宁绪然又急又气,“你个毒妇!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会下地狱的!”
但张若可却这样的话就好像免疫了一样,一点都无关痛痒,直到宁绪然总算安静下来后,张若可才语气平淡道:“我知道我早该下地狱了,不过是因为牵挂着在世的人,所以才迟迟不肯离去。”
“可是他怎么对我的?把那个死了好多年的女人放在心尖尖上多年,却把我当做她的替身以慰藉心灵,在他心里,我张若又算得了什么?”
“我为了他放弃了一切,最终却只能换来他的薄情,你告诉我,我又做错了什么?”她声嘶力竭的哭诉着,虽没有明指谁,但宁绪然却知道她指的是谁。
只听她又接着道:“姐姐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男人每一个好东西,哪怕你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们看,他们这种没心的人是不会感动的。”
“妹妹,奉劝你一句,不要入情太深,免得将来伤了自己……”
·突然听到洞穴外传来了动静,张若可猛地站到宁绪然身边,匕首死死抵着宁绪然的正上方,但因为有冰棺隔着,宁绪然才暂时松了口气。
两人一进去就看到了这个场景,周乾墨猛地眉头紧皱,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异样的感觉更甚,“朕该叫你翠兰还是张若?”
张若可却镇定自若的回复道:“陛下喜欢哪个称呼便叫哪个吧,不过是个称呼而已,想来陛下也是不在意的吧?”
“张若!放开她!”周乾墨原想上前一步,却见张若可手中的匕首又贴近宁绪然的脸一步,两人均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宁绪然,周乾墨也以为棺中人是白清清,不由得更加紧张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朕已经放过你一回了!”
“陛下,不过是个尸体而已,你这么害怕作甚?难道还害怕臣妾会对您的心上人怎么样吗?这可不像您啊陛下,我们伟大的陛下去哪儿了呀?原来也会一个女人急得没了分寸?”
周乾墨听了更是怒不可遏,“张若,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朕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临死前还能见到陛下,臣妾已经知足了,陛下就是把我千刀万剐了又如何?难道臣妾还会在意吗?”
“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肯放开她!难道一个死人你都不肯放过吗?”周乾墨差点急得要动手,但见张若可的匕首明晃晃的悬在棺材之上,周乾墨却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是啊,不过一个死人罢了,陛下不也放不下她吗?”张若可已经彻底没了耐心,狠狠道,“周乾墨,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临了却还是比不上那个贱人,你知道我有多恨她吗?”
她像是发疯了一般冲着周乾墨吼道,“但是我最恨的人是你!是你啊周乾墨!是你让我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却让我甘之如饴,我恨你!但是我也爱你啊,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这颗心呢?”
“你想做什么冲着我来,别动她好不好?”
“难得啊,我们英明神武的帝王竟然也会因为一个女人没了分寸?”张若可突然仰天长笑,“报应啊,真是报应啊!”
“哈哈哈哈哈!你轻贱我的感情,到头来不也还是像我一样跟狗似的舔着她?”
张若可似乎十分畅快,恨不得将积压在心底多年的沉闷通通纾解开来,她冷笑道:“想要她的尸身吗?你过来我就给你好不好?”
她诱惑着周乾墨上前,周乾墨明知前方有陷阱但还是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一旁默不作声的百里轩铭终于忍不住拉了一把周乾墨。
“皇帝伯伯!不要过去!这个女人明显不怀好意!”
但周乾墨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白清清好好的,哪怕要他的命他都甘之如饴,他奋力扯开了百里轩铭拉着他的手,对着张若可道:“是不是我过去了,你就能放了清清?”
“你过来再说。”
张若可没有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但周乾墨还是过去了。
“陛下,真是没想到啊,原来你也有这么一天,你能明白臣妾吗?”张若可突然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脸痛苦,那是幻颜蛊发作的征兆,周乾墨见状,猛地大跨步上前打落了她手中的匕首,他急忙跪倒在冰棺前,想要看白清清是否安好时,却看到了宁绪然惊惧交加的双眼。
“怎么回事?”周乾墨猛地转身,死死抓住了张若可的双手,“清清呢?你把她放哪儿去了?”
张若可被晃得头疼,再加上蛊毒发作,登时有些站不住脚,她勉力扶着周乾墨的手,明明脸色惨白却还故作坚强,“陛下想知道吗?可是臣妾不会告诉你呢,就算是死,臣妾也要带着你的心上人一起下地狱!”
“你个毒妇!”周乾墨重重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去时,却又在碰到她的左脸时死死停住了动作。
哪怕到这个地步,他还是不忍心对她下手。
一旁的百里轩铭也觉得不对劲,走到冰棺前,却看到了宁绪然的脸,他顿时脸色惨白,“然儿!”
他急得用手去推冰棺的门,但门却被死死捍住,他用尽全力也无法推动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