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英明。”宁岳忠接着又道,“老臣原有些怀疑,但经过小女的一番解释,老臣暗中调查了一番,确信就是乌斯国的余党!”
“看来他们还是没有消停啊!”周乾墨轻抿一口,像是想到什么,看了一眼宁岳忠,“爱卿可要品尝?”
“这茶可是乌斯国的精品,就连可儿也是难能喝上的。”
宁岳忠听了却是皱着眉,显然有些不满周乾墨的态度,事情都已经火烧眉毛了,怎么皇帝却是一脸冷静?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皇上,此事非同小可,更绝非老臣杜撰,乌斯国此举显然是别有用心,世人皆知小女身上懈有镇北王之妻白清清所留玉佩,凭此玉佩就能打开兵火库,到时候称霸天下无疑是时间问题,陛下您怎么一点也不担心?”
“爱卿!”周乾墨冷了脸,看起来有些不高兴,“爱卿慎言!”
宁岳忠连忙认错,不由得暗骂自己忧心则乱,“陛下,事已至此,我们该如何应对?老臣任由陛下差遣!”
“你想朕因为这事大举进兵乌斯国?”周乾墨挑挑眉,突然笑出了声,“爱卿啊爱卿,你怎么也越活越回去了?”
“老臣愚昧。”
周乾墨冷哼一声,“知道乌斯国近几年愈加放肆,朕却只能纵容他们的原因吗?”周乾墨冷着脸站起身,“若是我国有实力,我何至于让乌斯国的人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他们如今这么肆无忌惮,还不是因为当初两国大战,我翌国伤了国本,没有五十年的休养生息,我们很难恢复过来。”
“乌斯国也正是因为这点,看准我们不会轻举妄动,这些年才愈加放肆,竟把主意打到清清一手打下的底盘上来!属实欺人太甚!”
“陛下——”宁岳忠皱着眉,“老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直说便是。”
“当年白姑娘与宛蓉交好,故而将玉佩一分为二,一半给了小女,老臣对此心怀感激,更对白姑娘感恩戴德。”
“行了,场面话就别说了,直说重点吧。”周乾墨皱着眉头打断了宁岳忠的话,“哼,既然你对清清感恩戴德,为何不善待她的闺中密友,为何又对宁绪然急言吝色?”
“宁岳忠,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老臣不敢。”宁岳忠战战兢兢的擦了擦额间的冷汗。
“要不是因为你对她们两母女不好,清清又怎么会把东西给她们母女傍身?”周乾墨气急,竟直接抓起桌上的砚台扔了过去,宁岳忠不敢躲闪,生生受了这一击,见宁岳忠额间溢出血来,周乾墨才消了消气。
“当初是你三跪九叩跪到朕这里,求着朕把郑家女儿许配给你,当初你非她不娶,以命相挟,我才松了口,不顾清清的反对,把郑宛蓉许配给你。”
“可是得到郑宛蓉后却不加珍惜!宁岳忠,朕真是看错你了!”
周乾墨一时气急,回想当初就是因为宁岳忠的缘故他才和白清清生了嫌隙,他就恨不得掰开宁岳忠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
“当初爱得死去活来,得到手后却弃如敝履,宁岳忠,你可真行!”
宁岳忠自始至终一语不发,任由周乾墨冲着他发脾气,他从未有一句反驳的话,只是在周乾墨撒完气后,他才冷不丁道:“臣对宛蓉的心,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无论她是否健在。”
周乾墨听了这话也不说话了,只是冷哼一声,显然不想再提及陈年往事。
“臣想知道,陛下为何不直接拿走小女以及镇北王的玉佩,只要将两枚玉佩合二为一,不就能打开兵器库了吗?到时候不只是乌斯国,即便是别的小国一块加起来,都不是翌国的对手!”
“哼!你以为我没想过吗?”周乾墨深吸一口气,“在他们俩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试过了,但是都行不通。”
“陛下,您知道兵器库的位置?”
周乾墨没想瞒着他,于是点了点头,“早在很多年之前,朕就已经知道了。”
“陛下?”宁岳忠有些震惊,“既然如此,为何不?”
“宁岳忠,你是糊涂了吗?”周乾墨无力扶额,“若是两枚玉佩能够打开兵器库,朕早就打开了!”
听了这话,宁岳忠才噤了声,不敢再开口说话。
“朕怀疑钥匙另有其他,清清当年可能是把我们所有人都给坑骗了。”说到这里,周乾墨无奈的笑了笑,笑容有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宠溺。
“她总是如此,永远都是这么古灵精怪的,就连离开了,最后也要给我们所有人一个天大的惊吓才肯罢休。”
“陛下,您节哀。”宁岳忠嗫嚅着嘴,最终还是生涩的劝慰着他。
周乾墨却笑了,“你这老匹夫,不会安慰人就不要整这些有的没的——”顿了顿,周乾墨不知看向哪里,眼神有些怅然,“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就忘记了,什么节哀不节哀的,清清对我而言,不过是一段回忆罢了。”
“陛下能这么想自然是好的。”
“罢了罢了。”他长舒一口气,转而看向宁岳忠,“你接着去查,定要把乌斯国余党给我一个个找出来!”
“臣定当不辱使命。”宁岳忠躬身作揖,正要辞别时,周乾墨却开口叫住了他,“宁岳忠!你给我站住!”
宁岳忠听到声音有些疑惑的回过了头,“陛下还有何吩咐?”
周乾墨清了清嗓子,方才道:“毕竟宁绪然这丫头也是你的宝贝女儿,更是郑宛蓉当初不顾一切生下的孩子,你好歹是个做父亲的,对她也要好一点!”
听了这话的宁岳忠眼神暗了暗,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良久,他才点头回应,“臣知道。”
周乾墨知道一时半会说不动他,也不想再白费力气,只交代了几句,便赶忙叫他离开了,“就当是看在清清的面上,对你家绪然好一点,算是给朕一个面子!”
“臣明白。”
宁岳忠这幅软硬不吃的样子着实让周乾墨着急了一把,他狠狠道:“滚吧滚吧!朕看见你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