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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蒋荡不作声，痴傻一般摇摇晃晃地看着上方，看着地面，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嘻嘻哈哈地笑。
捕快皱眉。
“你为什么要杀掉蒋胜？那是你的父亲啊。”
宋月红陈述事实。
蒋荡现处于精神恍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直接询问，不会有明显的反应。
只有娓娓道来，才能慢慢击溃蒋荡不坚定的心防。
更何况。
宋月红直视对方的双目，眯眼，蒋荡未必是真的疯了。
“不是，不是，不是我想杀了他，是仙人，仙人亲临，让我代他行使天命，杀了这个可怕的恶魔，让那些无处归家的尸体们安宁。”
“对，是仙人让我干的，我是替天行道。”蒋荡喃喃，眼神萎缩，身体蜷缩成一团，说到他领了天命时，还莫名笑了起来。
“宋姑娘，我看他问不出什么来了。”一旁的捕快皱眉，着实瞧不起这样的人，简直是给他们男人丢脸的存在。
宋月红却不觉得，蒋荡若是真的傻了，说话绝不会这么有条理性，还知道找个借口。
“那？”捕快好奇，难道还有什么秘法可以问出来？
“想要试探他到底是不是疯了，将刀抽出来。”
捕快依照宋月红的意思，将刀抽出来，“接下来呢？”
宋月红指了指还在喃喃自语的蒋荡，“杀人偿命，天道轮回，大人不会怪你的！”
捕快一愣，犹豫了，“这……”
宋月红拍了拍胸脯，“我作保。”
捕快心一横，怀着赴死的心情，高举手里锋利的官刀，再看宋月红，眯着眼，朝他使了个眼色。
捕快这才明白，快速将刀架在了蒋荡的脖子上，恶声恶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怪不得我了！”
锋利的刀刃如同折磨，压着蒋荡脖子上的皮肤，用力的、单纯地用刀刃压出了一道血痕。
蒋荡眼里极为快速地闪过恐惧，但很快被掩藏起来。
不会的，那人说过，只要他装疯卖傻，最多关上点时间，就能出去。
他父亲蒋胜存下来的金银珠宝也会留他一点当做补偿。
他一定会忍下来，宋月红不敢杀他的，他不敢！
冷汗从背后滴落，额头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汗。
“不着急，大人没回来之前，你可以慢慢玩。”
宋月红提醒捕快，捕快飞快反应过来，手上的劲多了几分。
殷红的血痕滴下黄豆大小的血珠，从蒋荡的脖子上滑落，然后落在他身前的地上，一滴一滴。
汇聚成一个巴掌大小的血滩。
“慢慢来，不要急。”宋月红起身靠近两人，压低声音，加重脚步。
空荡的审问室内，脚步声响彻了整个空间，蒋荡却只听到他的血低落的声音。
他是不是快死了，他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头开始晕了。
“我……”
蒋荡忍不住说出一个字，很快反应过来，紧闭了嘴巴。
可太可怕了，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恐惧的呼吸急速起来。
“啧！”捕快趁机大声地啧了一声，同时另一只手的手指飞快在蒋荡脖子伤口边缘划过。
“宋姑娘，我刚刚不小心，让他伤口变大了，这血估计止不住了。”
宋月红眉眼淡淡，非常不在乎，“无碍，死了就死了。”
不！
不！
蒋荡张大嘴，他不想死，那个人骗他！那个骗子！
“不，救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说！你快救我。”
宋月红讥讽一笑，蒋荡这种人意志不坚定，关乎切身利益，他撑不住的。
“先告诉我，我再给你找大夫。”
滑落，她看向捕快，“留他一命。”
捕快耸耸肩，松开蒋荡，恶声恶气地警告，“赶紧说。”
蒋荡捂住脖子上的伤口，颤颤巍巍，快速讲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今天早上，我和爹到了牢房不久，就有一个遮住全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好像和我爹认识，我爹告诉他隐患全部都除掉了，让他救我们出去。”
“可是那个男人说，我爹太蠢了，让官府发现了线索，拖累了他们，现在给他两个选择。”
宋月红已有猜测。
这个男人的穿衣打扮和上次袭击她的人很像。
如果真的是他，选择她基本猜到了。
“第一，我和爹两个人同时死在牢房里，我得拒绝了。”
蒋荡咽了口唾沫，“第二个选择他是对我说的，我杀了我爹，按照他教我的说辞，装疯卖傻，过段时间他会捞我出去。”
“你选择了第二个。”宋月红冷漠。
蒋荡解释，“我是蒋家几代单传，我要死的话，蒋家的根就断了，我爹他理解的。他死的时候都没有反抗，说明他愿意为我这个儿子去死。”
宋月红不仅觉得可笑，更觉得恶心，“原来蒋胜死前的笑容不是释怀，是对自己过去的嘲讽和可笑。”
至于眼神为何看着陌生男人的方向，她现在确定了，对方是在给他们信息。
“我都说了，快给我找大夫啊，我不想死。”蒋荡声嘶力竭大吼，他感觉伤口变深了，变大了，他是不是真的快死了？
他不能死！蒋胜留下那么多钱，都是他的，都是他的！
宋月红嫌恶摆手，“麻烦你将他扔回原来的牢房，蒋胜的尸体暂时不要动，就放在里面，等安二和先生回来再处理。”
捕快应下，啧啧称奇，不愧是大人看重的人。
这也太狠了。
凶手儿子和死人爹放在一起，不知道是儿子先疯了，还是爹的尸体先有味道。
“你骗我，你竟然骗我！臭女人！”
蒋荡怒骂恨咒，嘴里不干不净的话喷涌而出。
宋月红挑眉，对要教训蒋荡的捕快摇头，快步上前，在蒋荡怨毒的目光中，微微一笑。
啪！
“这是教训你竟然敢欺瞒官府。”
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蒋荡的脸上，蒋荡愣住。
啪！
“这是教训你嘴巴不干净。”
啪！
“这是告诉你我心情不好。”
三巴掌结束，宋月红拍了拍手，“好了，心情好了。”
“那我送他回去。”捕快忍住笑意，拖着和死狗一样的蒋荡回到了原来的牢房。
将人扔进去后，就离开了。
蒋荡跌坐了草堆上，惊恐看着蒋胜的尸体，“不，不要，别怪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活……”
他承受不住了，好可怕！
“来人啊！来人啊！我不想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