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因为家境贫寒,连来学府学习的这一点点学费都付不起,最终一辈子只能做个大字不识的大老粗。
可你倒好,有如此优越的条件,竟不知好好珍惜,着实令本夫子气愤。
本夫子罚你今天放课回去后,把书本上的第一则古诗抄写六十六遍,明天上课之时交于本夫子。
“六十六遍?夫子,不至于吧,我们来学府学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学到书本上的文理,然后能熟记课文上的这些古词诗吗?我把这第一则古诗背诵下来不就好了?”
“还敢顶嘴?”
听到我顶嘴的话,老夫子将书本往讲台上重重一拍,说道:“看来六十六遍太轻了,那你回去后就罚抄一百遍吧。”
“我……”
对于这样的结果,我本想在说点什么,可一细想,说多错多,最终也就不在言语了。
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之所以会被罚,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被调到了第一排,所以他必须尽快让自己回到末排去。
要不然,往后像今天这样的事情,还会一桩接着一件的来。
就这样,在心不甘情不愿的心情之下,新一年开学后,上第一堂课在老夫子的一声‘娃娃们,放课了’中结束了。
我在放课之后,直接背着书袋去县城里的文具铺子买了几只墨笔和一些纸张,之后又去帽儿胡同买了些菜,然后才回青城山去了。
他回到山上时,老道士正靠坐在一张摆在观外的长凳上,拿着张小纸条发呆,同时,在他旁边的地面,还停站着一只乌鸦。
看到这样的一幕,我觉得颇为怪异。
因为他和老道士来到青城山上居住已经大半年了。
在这大半年的时间里,他发现在他们师徒搬来之后过了没多久,道观中便飞来了一群乌鸦。
按理来说,这种不吉祥的鸟,应该要将之赶走才好。
可老道士却明令禁止,不让我以例无虚发的手段伤害这些鸟儿。
于是乎,这群怪鸟便一直在道观周围徘徊,渐渐的他也就习惯了。
可是眼下,乌鸦竟然就站在自己师父身旁,好像并不惧怕人一样,这样的场景还是他上山后,第一次看见。
“师父,你在看啥昵?”
盯着停在老道士身旁的乌鸦看了看,我开口喊了一声。
原本手上拿着小纸条发呆的赖老道听到徒弟的声音,连忙将手中纸条窝起捏在了手心,顺便冲停在身旁的乌鸦发出了一声‘起~’的赶叫声。
紧接着,那只乌鸦发出一声怪叫,挥翅飞上了屋顶,融入到了鸟群之中。
“今天买了什么菜回来?”
老道士面色一沉,叉开话题问了这么一句。
“买了幅猪大肠,买了点卤牛肉,都是师父您爱吃的菜。”
“妙极,赶紧去做饭吧,老子快饿死了。”
就这样,我柃着买回来的菜到厨房去了,虽然对于刚才看到的事他有点好奇,不过却是并没有开口询问。
做好饭吃完午饭后,老道士一个人背着手下山听戏去了。
而我则是留在山上,开始了自己的一百遍古诗罚抄。
一百遍虽然多,但我绝对不可能就这样老老实实的抄一百遍。
所以,在他将一张木桌搬到观外放好之后,先是拿出三张纸,将之叠放在了桌面上,然后拿出新买的三只墨笔,沾上墨,以四指分别夹住了三只笔。
用手指夹好墨笔,他拿到纸张前比画了一下,又调整了一下纸张的位置之后,便开始了罚抄古诗。就这样,原本的一百遍罚抄被我以三倍的速度用了没多久就完成了。
之后,他将抄好的古诗纸打乱了一下,又重新叠好后,罚抄的事情便算是完成了。
抄好古诗,我在山上练起了术法的步罡和指诀的掐法。
临近天黑时分,老道士用茅草柃着一尾鱼,嘴上哼着小曲儿一脸乐呵的回到了青城山。
看到自己师父这样的情况,我知道老道士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顺心的事,如若不然他是不可能这么开心的。
“小乐呀,为师买了条鱼回来,待会我去红烧了,我们今晚就吃鱼吧。”
“好的师父。”
听到这样的话,我可以非常肯定,自己师父一定是遇到了顺心的事,如若不然,他是不会说出他去做饭这类的话。
毕竟师徒间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平日里生火做饭这种事,基本上都是我承包了,老道士偶尔才会做上一顿。
但那所谓的偶尔真的是少之又少,次数相加起来,一双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
老道士柃着鱼去了厨房,我也跟着进去了,然后开始在一旁打起了下手。
过了没多久,一顿晚饭做好,师徒一边吃,一边开始闲聊了起来。
“师父,之前您说十一小弟是什么阴童子命,什么极阴之体天生招鬼,那他这辈子岂不是都要被那种东西纠缠?”
由于突然想到和自己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茅十一,吃饭之时,我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那娃儿只需要捱过九岁,等身上的极阴之气散去后,便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哦,师父,那什么是极阴之气?”
“这个要解释起来很麻烦。”
赖老道想了想,随后才说:“凡事都有两面性,极阴之气是阴童子转世之人的一种负面性,你就这样理解吧,现在给你说太多你也不会明白。”
听到自己师父这样的解释,我明悟的点了点头。
“对了师父,茅前辈他们住在哪?”
“他收下十一那小娃娃后,或许会回秦岭的乌衣镇吧。”
“秦岭?是指秦岭州吗师父?”
“嗯。”
就这样,师徒俩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开始闲聊起来了。
大梁国九州十三府,地域面积非常之广。
而所谓的州和府,实际上是一种地域等级,等同于我前世世界中的省份。
至于州和府的划分,也并不难理解,在大梁中境,有一条大江,谓之灵江。
灵江以东,为十三府,灵东以西,为九州。
据我所知,梁国在还没有一统之前,这片域土上原本是两个国家,所以才会有州、府之称,后来虽然两国一统并成了梁国,但州、府之称却并没有更换,而是把这个叫法延续下来了。
所以,我和赖老道生活的郡安府在灵江以东,而茅十一师徒则是在灵江以西的秦岭州,从距离上来说,是非常遥远的。
“师父,那范前辈和无能前辈昵?他们住在……”
在师徒两人的闲聊声中,一天就这样悄悄的结束了。
一切又重新回归到了正常的生活状态。
第二天清晨,我如往常一般起床后,便开始了自己的晨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