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北的后背和董杜鹃来了一个亲密接触,难以比喻的感受从他的背后传来,令他身体一阵失去控制,宋小北能明确的感觉到董杜鹃的惊吓,接着宋小北不由自住的愣住了。
仿佛时间静止了下来,宋小北反应过来赶忙手上的染料放下,才从地上爬起。
他不敢去看董杜鹃,怕被她看见他已经涨得通红的脸,还有莫名的变化。
“啥人啊,把别人塌倒了,只管自己起来就不看把别人塌的怎么样了!”董杜鹃望着后背朝着自己,对自己不管不顾的宋小北有些埋怨的说道。
“对不起对不起,你自己起来吧。”
“我的腰被塌坏了,起不来,过来扶我起来。”董杜鹃听到宋小北让她自己起来真的有点生气了。
宋小北没办法,面红耳赤的转身走向董杜鹃,看着地上的董杜鹃,南方姑娘自有的高挑和水润,白皙的面庞上面镶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红润小巧的嘴唇偶尔,一时间竟让宋小北的心中荡起一股惊心动魄的波澜。
宋小北伸手抓住了她伸出的白皙的纤手。
董杜鹃是四月份来工地的,他是吴队的外甥女,高考落榜赋闲在家,通过舅舅的关系来项目部当资料员,三个月的接触,虽说不上熟悉,但他对宋小北还是比较了解的。正直、腼腆、知识面宽、长得还算英俊是她对宋小北的印象。由于下班闲暇之余,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在一块儿打牌、游玩,也算是结下了不浅的情谊。
天色已黑,宋小北让董杜娟先回去了,自己留下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细节要修改的。
把一些小细节再改了一下,宋小北退远,看看墙画的整体效果,突然的,一阵清风吹过,画上墙角部位的枝条居然摆动了一下。
宋小北震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去看,那枝条又在画上安安静静的带着,屹然不动。应该是自己眼花了吧,可是自己刚才明明亲眼见到枝条在动啊。在原地怔了一会儿,宋小北摇了摇头离去了,应该是自己有些忙晕了。
晚上躺在宿舍的床上,宋小北想了好久,对自己的画技突然有如神助还是有些疑惑。难不成还真是之前梦中得到了拉斐尔大神的真传。接着宋小北又笑着摇了摇头,打消了自己这个可笑的想法。
宋小北怎么也睡不着觉,他的思想天马行空,恣意纵横,最后竟是有些思念自己的妻子了,细细算来,也是竟有半年没见到妻儿了。
天还是昨天的天,太阳还是昨天的太阳,今年的6月17号却有别于去年的6月17号。傍晚的职工宿舍前集聚着不少的不上班的人在唠着嗑。
“哎,这有一笔钱,你们谁挣不挣?”人群中有人神秘的说道。
“有屁就放!你不说啥事咋叫人挣钱?”有人回敬到。
“哎,你们还记得那棵被挂掉皮的松树不?这两天叶子明显的泛黄了,听说后天领导就要来检查,经理正为这事犯愁呢。换树是来不及了,经理说谁要能让这树叶绿了就给谁发一笔奖金。你们谁有这本事?”
“屁话,咱又不是神仙,谁能让那死了的树重新活过来?”
“那树叶子还不是没落吗,买些颜料把那松树叶子给喷绿了,树杆又看不来,领导知道那树是死还是活呀?”人群中的宋小北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哎,还别说,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着这件事情。
也不知道这闲传的事情怎么就传到经理耳朵里去了,第二天早饭后一道“圣旨”就下来了,经理让宋小北今天务必要把树叶染绿这件事搞定,迎接上级领导的检查。
材料员廖小凡收养的一群流浪狗正撒着欢子在职工宿舍前的空旷山地上相互追逐着,做了它们自己认为很有意义的游戏。
…。
走马观花检查工作的领导在视察了几个工作场所之后,由项目部各部门的主管陪同着三三两两的回到项目部。
项目部杨经理今天主要陪同负责政工和宣传工作的马凌湘马领导,马凌湘被誉为铁路系统的铁娘子,作风过硬、雷厉风行。在铁路系统有一定的声誉和威望。
他们边走边聊着,马凌湘对于吕梁项目部的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走到项目部外边的宣传墙跟前,马凌湘驻脚认真的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她出声了,“人才啊,这幅富贵牡丹图是谁画的?水平这么高?”
“咱们这儿的一位职工,做饭的年轻人。”
“去,派人把他给我叫来,我要见见这位年轻人。”
“好好好,我马上让人去。”杨经理立马回应着。
不一会儿,宋小北就站在了杨经理的办公室里,马凌湘打量着眼前这位高条、长得还算英俊的小伙子。
“小伙子,叫啥?”马凌湘饶有兴趣的眯了眯眼。
“宋小北。”宋小北出声道。
“那墙上的富贵牡丹是你画的?”
“是的。”
“小伙子,可以啊。”马凌湘音调提高,
“你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领导,我这是从小喜欢画画,自己琢磨的。”宋小北笑了笑,不卑不亢。
“宋小北竟然没接受过任何绘画教育?这天赋,人才啊!”马凌湘很是兴奋的鼓励道。
“很了不起啊!小伙子,我原先就是天津美院毕业的,你的水平已经很高了,10月份参加咱们铁路系统举办的全国职工画展吧,获奖了,我帮助你引荐美术界的朋友。”
宋小北抬起头来,看向马凌湘,眨了眨眼,压下心中的思绪,“谢谢领导抬爱。”
马凌湘最后还叮嘱宋小北如果有时间给她画一幅画,没等宋小北回话,杨经理已经满口替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