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领着一帮跟班去张翠那里一人买了一份。
张翠脸上满是讨好，言语间尽是溜须拍马。
“好好干。”
陆风一副领导慰问下属的姿态。
“肯定的，陆经理。”
陆风点头，随后带众人走了。
程琳撇撇嘴，“陆风不是一直在小食堂吃饭吗，怎么会买张翠的？”
研究院一共有两个食堂，大食堂一般去的都是员工，价位偏低。
而小食堂则是默认领导吃饭的地方。
“咱们回去。”
蒋依依没继续程琳的话题，拿上东西招呼程琳回去。
不对劲，很不对劲。
按理说以陆风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张磊实在没这么大的面子，陆风会因为下属去照顾对方的生意？还是带着这么多人。
想到一种可能，蒋依依心情顿时就不美丽了。
陆风不会是专门找人跟她作对吧！
程琳看蒋依依发呆，忍不住开口询问。
“依依姐，想什么呢？”
蒋依依勉强笑笑，“没事，你回家照顾妞妞去吧，明天见。”
程琳看蒋依依不说，也没追问，起身离开了。
下午蒋依依没再做钵仔糕，现在钵仔糕利润不大，而且去学校门口摆摊也有风险，她干脆就放弃了。
待着没事干，蒋依依又盘算起了上学的事。
今年她都二十了，再不筹备复读的事就太晚了，虽然明年六月份才高考，但她至少得先走流程。
她已经考虑好了，平时在家里复习功课，有考试什么的再回学校。这样既能做生意赚钱，又能兼顾学业。
原主之前学的是文科，可蒋依依觉得文科不太适合她，语文，历史，地理需要太多背诵的地方，太耗时间。
理科就不同了，她只需要把语文好好复习一下就行，至于生物，反正只占50分，无伤大雅，而别的科，对她这个学霸来说是基本小儿科。
现在的问题就是找学校，她年龄大了，要插班复读肯定要找关系，这个她只能找蒋天成帮忙。
想到这里，蒋依依决定去纺织厂一趟。
下了公交，蒋依依直奔纺织厂。
蒋依依只是看过电视剧，蒋天成的办公室在哪并不知道，半路拦了个人才打听到。
大家都知道蒋天成有个女儿叫蒋娇娇，知道蒋依依并不多，主要蒋依依也没怎么来过厂里。
纺织厂不小，有好几间厂房，蒋依依七扭八拐才找到办公楼。
蒋天成的办公室在二楼，蒋依依上了二楼看到有卫生间，直接进了厕所。
中午水喝太多了，刚才在公交车上就憋了一路了。
厕所里面是那种木板隔间，蒋依依刚进去，就听到旁边有两个女人在聊天，声音很低。
“你说这厂里是不是要变天？”
“不知道，不过现在的销售额的确大不如前。”
“其实我觉得蒋厂长还挺好的，姓陆的太功利。”
“跟咱们又没关系，咱们就领那份死工资。”
“……”
两个女人一边说着一边出去了。
蒋厂长？是蒋天成无疑了。
姓陆的又是谁？
看来蒋天成这个厂长当的也没表面那么风光啊。
蒋依依敲门进去时，蒋天成正在办公室吞云吐雾，看到她进来连忙把手里的烟掐了。
“大宝，你怎么来了？”
蒋依依走到墙边把窗户打开。
“爸，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蒋天成讪笑，“偶尔抽，没事，你找我有事？”
蒋依依坐到蒋天成对面，把自己想复读的事说了。
蒋天成十分支持：“可以啊，这是好事，这年头文凭还是很有用的，你放心，明天爸就去给你问问。”
“那麻烦你了。”
蒋天成摆手，“父女之间还说这些见外的话。”
“爸，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我看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蒋依依试探着开口。
别人的事她可以不管，但是蒋天成的事她不能不管。
蒋天成一直拿蒋依依当小孩子看，工作上的事自然不愿意和她多说。
说了又没用，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没有啊，挺好的。”
蒋依依看蒋天成不肯说实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爸，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兴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
蒋天成好歹也是当领导的人，看蒋依依这么说立即想到了什么。
“怎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蒋依依没有正面回答蒋天成的问题，只是问道：“爸，是不是纺织厂的经营出了问题？”
蒋天成叹了口气。
“是出了些问题，生产效率低，质量差，有几个老主顾已经不从纺织厂拿货了。”
蒋依依虽然没有在纺织厂上过班，但她也能猜个差不多。
这种国营企业，底下不乏插科打诨的，只要管理松懈，走下坡路是很正常的事。
再加上蒋天成性格和善，很难镇住底下那些刺头。
如此一来，厂里的内部矛盾都解决不了，蒋天成哪有时间去外面扩大业务？
“爸，你身为最高层管理，一定要把制度落实下去，想要改变这种情况，必须把下面的人整顿好。”
蒋天成叹了口气，纺织厂盈利逐年下降，现在已经岌岌可危，再加上厂里养着不少吃白饭的关系户，他现在的处境已是难上加难。
“你说的对，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根本行不通。”
蒋天成很少跟身边的人诉苦，因为没有人能理解他。
下面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回家跟陈美玲说，她只会怪他没本事，至于蒋娇娇这个女儿，除了花钱消费就是围着男人转。
今天蒋依依来，倒是给了他吐苦水的机会。
蒋依依皱眉，纺织厂现在这个情况，不能说是因为蒋天成没能力，只是问题太多，根本改善不过来。
“那就先做点成绩出来服众。”
厂长这个职位可是香饽饽，底下不少人都虎视眈眈，如果纺织厂一直不盈利，蒋天成的位置肯定是坐不稳的。
现在落实制度改动人员都不太现实，反而会引起反作用，只有做出成绩，让大家看到钱，这才是当下最有效的缓兵之计。
至于其他的，只能一步步来。
“怎么做成绩？根本没有新客户愿意来咱们这订货。”
“你东西不好，别人自然不愿意拿你的货，我这倒是有几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