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至今也没摸清她的本性,听孟似锦这么说,心中更是热切。
“还是锦儿行事低调,那姜婴,仗着身份胡作非为,还要大肆宣扬,不过是做了点小事,就要闹得尽人皆知似的,张扬得不成样子。”
孟似锦冷眼睨了沈昭容一眼,虽然心里也对姜婴不满,但听沈昭容这话,她还是忍不住想怼一句:你要是能做到姜婴那样,你怕是比姜婴还张扬。
不过现在沈昭容还有些用处,她并没有直言不讳,也不想再和沈昭容耽搁时间:“我还要整理一下军报,沈郎先回去休息吧,保不齐下一场仗是什么时候呢,还是要养精蓄锐。”
“锦儿真是温柔体贴,最得我心意。”这个时候还能替他着想,这样好的女子让他如何能不爱?
孟似锦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温柔如水地将人送出营帐,帘子放下的一瞬,她的脸就阴沉下来。
沈昭容才走没多长时间,陈安就钻进了孟似锦的营帐:“我的小娇娘,快过来,让小爷亲香亲香。”
“死鬼,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孟似锦莲步轻移挪过去,乳燕投林一般靠进陈安怀里。
陈安一把抱住美人丰腴的身子就往床榻的方向走。
一番云雨过后,孟似锦靠在陈安的肩膀上,手指缠绕着陈安的发丝。
“锦儿今日,格外热情。”
孟似锦垂下头,声音幽怨:“今日,心情不佳,有些想要发泄的心思。”
“锦儿这话说得,打了胜仗,声名大噪,正该春风得意,怎么还心情不佳了?”陈安的手一下下在孟似锦的腰间揉捏,眼中没什么温情,只有玩味。
孟似锦垂眸苦笑一声:“打了胜仗有什么用,还不是出身就低人一等。”
“像那安阳郡主,自打一出娘胎就是高高在上的,还有当今陛下和长公主当成眼珠子的护着,再说那萧将军,如今抱得美人归,以后这仕途,自然是安安稳稳,平步青云。”
“再看看我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血里火里的拼杀,保不齐哪日就马革裹尸了,最后也只能得个不大不小的封号和一笔不多不少的抚恤金。”
“就像陈郎,能力,容貌都不比萧肆差,凭什么就让他踩在头顶上?”
陈安也不是傻子,孟似锦说了这么半天,他哪里还能听不出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撺掇他去找姜婴。
不过,那安阳郡主,确实颇受皇帝宠爱。
若是他能抱得美人归,就凭借皇上和长公主对姜婴的宠爱,他在京城惹下的那些事,都不用非得在这陇西混个军功才能抹平了。
心中是这样想,但他还是装出一副不愿的模样:“我心中只有锦儿,那郡主什么的,就算再怎么出身高贵,在我看来,也不如锦儿坚韧不摧惹人怜爱,我此生,只认锦儿一个。”
陈安在京中就是个流连花丛的,这些讨人欢心的话,一句接一句,根本不会重样。
“陈郎能有这份心,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但我总不能因为一己之私,阻拦陈郎的青云路,我本就是残花败柳,岂敢奢求正妻之位,只要陈郎的心里,能给我留下那么一丁点位置,我此生也就无憾了。”
“既如此,便依锦儿之言,不过锦儿放心,就算日后安阳郡主进府,她在我心中,也永远越不过你去。”
孟似锦做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将自己知道的姜婴的喜好都说给陈安,一心辅佐陈安的追妻路。
陈安见她那副用心的模样,心中更是鄙夷。
从孟似锦的营帐出去,陈安直接带上人策马去找姜婴。
彼时姜婴正带着妇孺们上山采药。
陈安得到消息之后,二话不说策马就往山上跑。
他也是时运不济,竟然撞上了南国派出来打扫战场的军队。
他身边那些人,说是护卫,其实也就是些只能让他在京城为非作歹的打手,真要上了战场,还没拔刀就已经麻爪了。
陈安更是人家还没开始打,他就从马背上摔下去,把腿摔断了。
最后在心腹的拼杀保护下,一路策马往陇西去了,连前线都不敢留了。
人要是犯起这个怕死的劲儿,别的都好像顾不上了,就连断腿的痛,都没能让他在路上稍微停顿一时半刻。
他那条断腿,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回到陇西时,郎中瞧见情况,都不禁赞叹:“监军当真是忍常人所不能忍。”
陈安也是没了生命危险之后才察觉到腿疼,抱着断腿趴在床上打滚。
姜焚得知消息,只让人来给陈安传话,让他这段时间好生休养,旁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话说得客气,但任是谁都能听出来,姜焚是在警告他安分点。
他也确实没办法不安分,气急败坏,却也只能躺在床上养着。
前方战场,南国几番攻城解释无功而返。
最终临阵换将,南国四皇子耶律齐亲临战场。
未战就先让人在城外骂阵,声称要让大景将姜婴交出去与他联姻。
若是答应,就此退兵,两国结秦晋之好。
若是不答应,便是不死不休。
元淘听到消息,气得攥紧拳头在营帐里转圈:“不行,我这就领兵去杀杀他的锐气!这样避而不战,那什么狗屁四皇子还真以为咱们怕他了!”
“诶!等等!”姜婴抬手将元淘拦住:“就算真要打,也不用你领兵。”
“我怎么不能领兵?”元淘气急败坏,一转头却发现姜婴气定神闲,好像此事跟她无关似的。
“不是,那耶律齐都这样辱你了,你一点都不生气吗?”
“辱我?”姜婴低低笑一声:“这怎么能算辱我呢?能让南国四皇子求娶,联姻就能退兵,这不是好事一桩吗?”
“放屁!”元淘高声冷喝:“这算什么好事?”
萧肆掀开帘子进来,一身甲胄,他说不出脏话,但还是附和了一句:“元淘说得对。”
姜婴忍不住笑意:“萧将军这是坐不住,准备迎战了?”
“未婚妻受辱,我若是还坐得住,也枉为武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