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架不住老夫人心眼小啊，姜婴就这么一句话，她就气得快要喘不上气了。
姜婴那话的意思，不就是她现在能留任京城，是用沈昭容远赴边关换来的嘛？
这当今天子实在是糊涂，姜婴是个什么好东西，竟然巴巴地留在京城。
她的昭容那样优秀，分明就是了不得的好孩子，竟然因为一个姜婴，落得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只能在边关苦寒之地驻守。
打仗多危险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留在边关打仗。
太危险了！
姜婴不知道沈老夫人心中所想，但沈老夫人现在想刀她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沈老夫人看着她的眼神中，实在是太多仇恨了，恨不能现在立刻就将她生吞活剥了。
姜婴对沈老夫人也没什么好感。
两家的情分，早在她和沈昭容彻底和离的那天起，就已经耗尽了。
如今见面，不诅咒一句对方“早死早投胎”那都是姜婴有素质了。
因此，她对这沈老夫人，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
沈老夫人还想拉着其他诰命夫人一起指责姜婴。
理由嘛，就是姜婴抛头露面，不像个闺阁女子。
“历来就没有哪个女子像你这般不守妇道的，整日在外边抛头露面。”
沈老夫人长满鸡皮的手，颤抖着指着姜婴。
“你就闹腾吧，当初和我家昭容在一起时就那般闹腾，如今都被我们沈家扫地出门了，倒是开始装起无辜了。”
沈老夫人自己说还不算，竟然还拉扯着身边的人跟她一起说。
但也仅限于她身边的那几个沈府的下人，大概是身契都在沈家手里头攥着呢，他们也不敢违抗沈老夫人。
同样的，他们也不敢说姜婴的坏话，因此，在沈老夫人说话的时候，他们只敢“嗯嗯啊啊”的胡乱应承下来。
看向姜婴的眼神中满是告饶，希望姜婴不要和他们这些可怜的苦命人一般计较。
他们也不想这样啊，他们知道姜婴的好。
但沈家那一家子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只想活着，虽然活得也不怎么好，但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着就总是好的。
姜婴知道沈家人的尿性，自然不会为难这些下人，只是看着沈老夫人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沈老夫人。”姜婴本来没想和她一般见识，毕竟年纪大了，她多说两句再把人给气死了，得不偿失。
但架不住沈老夫人为老不尊，既然如此，姜婴也就没必要再给她留颜面了。
此时，这沈老夫人还试图拉拢其他诰命夫人一起声讨姜婴呢。
不过，如今姜婴是什么身份，但凡长了眼睛的都能看见。
为了一个落魄了，还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爬起来的沈家得罪姜婴，他们的脑子只要没毛病，就知道该怎么选。
不管怎么选，一定选不到沈老夫人就是了。
在场的聪明人出乎沈老夫人意料的多，因此，她忙活了一溜十三遭，最后一个同盟都没找到，还让自己遭受了一堆白眼。
“本宫有些忘了，沈老夫人是几品诰命来着？”
沈老夫人听见这话，哪能不知道姜婴是想用品级来压她。
但她的诰命，早前因为沈昭容对孟似锦痴情不改，惹恼了陛下，之后沈家被贬，她的诰命自然也就没了。
如今沈昭容虽然又好像起来了，但他还未回京述职，也没论功行赏，自然没办法封妻荫子了，反哺老母了。
“依照规矩，沈老夫人见到本宫，应该行礼吧？”姜婴轻飘飘的声音不知道怎么着，让人毛骨悚然。
当然，只有沈老夫人一个人毛骨悚然，其他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挺爽的。
沈老夫人看看姜婴，再看看自己身边空无一人的境地，咬紧了后槽牙。
“安阳郡主当真是好大的派头啊，我这一把年纪了，安阳郡主竟然一个不顺心就逼着老身行礼。”
“怎么？一把年纪就不用行礼了吗？依照你这么说，越老就越要被人让着，那是不是当今陛下也得任由你胡搅蛮缠了？”
让当今陛下行礼，就算再给沈老夫人一个脑袋都不够诛九族的。
“对本宫不敬，该当何罪了？”姜婴歪着脑袋思忖。
阳光洒在姜婴的脸上，她像是会发光。
但她现在是个魔鬼，尤其是在沈老夫人看来。
姜婴连皇帝都搬出来了，沈老夫人哪里还敢挺直腰板不行礼啊。
弓着腰给姜婴行礼，“见过郡主。”
姜婴没直接说免礼，而是放缓了脚步，一步步走到沈老夫人面前，抬手虚扶了沈老夫人一下，“沈老夫人，免礼。”
沈老夫人气得牙根直痒痒，“老身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转身就走，根本听不进身后的人在劝诫，愣是越走越远。
姜婴装出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刚伸出去的手，“看来沈老夫人是真的不喜欢我啊。”
她刚才就是故意的，故意走得很快。
她就是想往沈老夫人多弓一会儿腰，最好之后能腰肌劳损，疼得要命但什么都干不了。
她走得慢，是因为她想折磨沈老夫人，伸手虚扶那一下，是为了证实自己确实是一朵心地善良的小白花，给自己积累人脉和善意。
日后若是遇到难处，大家能帮一把是一把。
毕竟，谁会不心疼无辜又善良的小白花呢。
沈老夫人离开之后，姜婴便进了敦亲王府。
一场闹剧之后，众人看向姜婴的眼神有些不一样了。
早知道当今陛下宠着姜婴，却没想到，竟然会这样给姜婴撑腰。
最近这些天朝堂上发生的那些事情，是瞒不过她们这些诰命夫人的。
家里的男人回去之后，老早就已经交代过了，以后见到姜婴，能绕着走就绕着走。
实在绕不了的情况下，也绝对不能得罪姜婴。
她们不禁开始向，幸亏姜婴没入宫。
不然就依照姜婴现在这个德行，皇帝宠着她的样子，众人就忍不住想。
幸好姜婴没有进后宫，不然只怕后宫里那些妃子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了。
来搭讪的不少，或者说拉拢更合适。
只是三两句话都没说完，就想要拉拢她，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